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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還是沒能回到京里,你二哥這兩年一直沒考上,如今啊,人人正是愁煩著呢。”我聽到此,不由問:“京中沈府……竟一句都不曾向你們透露過,我的去向么?”大哥娓娓道來:“當年,我跟父親一直找不到你,之后就有沈家的管事過來,說你沖撞貴人——”他突然沉默,我便猜到,許是沈府的人刻意隱瞞,假說我犯事,我又是旁支賤庶,這條命還不是任憑他們拿捏。大哥想必也已經(jīng)猜得八九不離十,只嘆:“他們只交還了一件你沾血的衣物,父親還去問你究竟葬在何處,也無人告訴,再加上那沈府的管事催促,我和父親也只好作罷,回去了汴州?!?/br>京中沈府這樣做,無非是看不上旁支庶子,又擔(dān)心節(jié)外生枝,索性就誑騙他們我早已因犯事而被動用私刑處死。兩年不見,大哥似乎也有些轉(zhuǎn)了性,他后來又和我說起了家中一些事情,原來他也遭逢了一些變故,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像當年那樣自視甚高。如今,他已經(jīng)絕了仕途之意,同那幫紈绔斷交之后,就一心做起了生意,一年里跑南走北,鮮少回到老家里。到底是身份有別,我也不能再外頭久待,大哥也是知道這點,并不和我多談。別過之前,我還是沒忍住,問他道:“不知三姨娘,現(xiàn)在過得可好?”不想,大哥卻是一怔。申時,我方回到徐府。我讓銀屏將藥材送去三房,她剛踏出兩步,又回頭喚:“少君、少君?!彼阕憬辛撕脦茁?,我才猛地回過神來。銀屏遂道:“少君,奴婢看您氣色不佳,您說,是不是要傳喚大夫?”我看著她雙唇張合,耳邊卻“嗡嗡”直響,什么都聽不清。過了半晌,我捏了捏發(fā)涼的手心,失魂落魄地搖頭輕道:“不必……出去罷。”銀屏自也不再多言,轉(zhuǎn)身出去。這一整天,我都六神無主,打碎了好幾個杯子。夜里沒有用一點東西,就合衣而臥。萬籟俱寂,我躺在床上,燭火已經(jīng)吹滅,只有零星的一點月華照進來,像是暗夜中唯一的螢火。不知不覺,我就進入了夢里——我夢到了一個偉岸的男子,他身著鮮艷的喜服,拿著剪子,將我霞衣上的結(jié)一個一個地剪開。我又夢到,燭火孤影,他一個人獨坐案前,明明困乏至極,也仍舊強撐眼皮。忽然,我們出現(xiàn)在人海之中,他突然將我攔腰抱起來,朗聲問我,看不看得清。接著,又是他,在漫漫長夜里從后抱著我,對我說,你不會明白。漸漸地,他的影子淡去,另一個人走了進來。他神采飛揚,如同一團烈火,任是走到哪兒,都讓人無法移開目光。他手執(zhí)豪管,揮墨如舞,下筆如神。他時而放聲朗笑,時而暴跳如雷,時而強取豪奪,時而深情款款。忽然,他身影消散,我聽到風(fēng)中傳來一聲小君,忙循聲去找,轉(zhuǎn)身卻又見到,他跪在靈堂前頭。當我碰到他時,他臉色又變,將我一推,說,是不是因為你恨我。他化作紅煙消散,我抬起眼,就見到繁華長街,河上蓮燈盞盞,一只手驀地執(zhí)來。我一見他,就看那目似剪水,人似空谷幽蘭。他一手拿著燈,一手握著我的手心,伴我走過長夜。然后,是床榻之前,他神色灰白,兩眼通紅,一遍遍說,我不甘,我真的不甘。緊跟著,那雙眸如若燦星,許諾說,下一輩子,只有我們兩個人。他們的身影慢慢消逝,許許多多的人影出現(xiàn)在眼前——“一些不大順耳的話,我就不說了,沈氏沒來得及教好你,而我這個做母親的,也只好為了兒子,多費些心思。”“四哥兒,你的書都讀到哪兒了?”“男人啊,你把他伺候舒服了,他就會疼你、愛你一時??捎涀。瑒e把這心給搭進去,若不然,以后疼的,還不是你自個兒?!?/br>“四哥兒,快快過來,來試試姨娘給你做的這件新衣衫——”“我反正是個遲早都要死的,你當然要讓我!大哥,既然如此,你不如把他也讓給我,別跟我這個短命的爭!”“她泉下有知,是該知足了,只委屈了我的四哥兒……”“一梳富富貴貴。二梳無病無災(zāi)。三梳百歲無憂……”“呸!她以為我真稀罕她用過的東西!”“那下次不管怎么樣,你都把他讓給我?guī)滋?,如何??/br>“四哥兒、四哥兒,要不是因為你,姨娘我早恨不得也跳了井,一了百了!”“今上有意今秋出兵北伐,到時候,我就會帶軍出征,揮師北上?!?/br>“四哥兒,你去了京城,一定要規(guī)規(guī)矩矩,嘴記得甜一點,別成天跟個悶葫蘆一樣,???”“冬天來了,燕子也要飛走了?!?/br>“姨娘這輩子,就指望著四哥兒了,你定要好好兒的,知道么?”“原來,我以為的郎情妾意,舉案齊眉,全都是一場笑話!”“記住姨娘的話,四哥兒若是能留在京中沈家,就算是為奴為婢,也別給我回來……!”——別給我回來!“喝!”我猛地大震,兩眼睜開來。我發(fā)覺,我正趴在冷冰冰的地上,周圍黑漆漆的,沒有一點光亮透進來。我怔怔地環(huán)顧著,隱隱約約,聽到了像是一顆珠子墜落到地上的聲音。隨著珠子滾動的聲音,它漸漸近了,最后,就停在了我的雙眼之前——那是一顆,紅艷如血的珠子。“唰”地一聲,我從床上坐了起來。“呼……呼……”我出了身熱汗,茫茫一抬眼,看了看周遭,只覺眼前這個地方陌生得很。我搖晃地從床上下來,趿著鞋,輕輕地喊了一聲:“姨娘?”無人應(yīng)我。“姨娘……”我又提聲,喚了喚,“三姨娘……”我仍舊沒有得到回應(yīng),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陡地攀上了我的心頭。我突然奪門而出,暗沉深夜,長廊無盡,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跑起來:“姨娘!三姨娘!”我嘶啞地沿路叫喊著,接著我看到前方一盞一盞的火亮了起來。不知道是誰人喚道:“少君、少君,您怎么回事!??!”我推開那人,驚恐地跑了出去。“來人!快來人啊!”我一路逃著,不知道自己在何處,也不知道自己要逃到什么地方去。驀地,我腳下一絆,重重地摔了下來。我喘著粗氣,顫顫地抬眼四顧,眼前盡是黑魆魆的一片。這時候,我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了一個畫面。大哥臉色微變,開口時支支吾吾,好似有什么難言之隱。末了,他似乎明白,不可能瞞得住,便道:“兩年前,三姨娘接過你的血衣,也以為,你已經(jīng)死在京城?!?/br>“她不言也不哭,下人也未曾察覺異樣。”“五日后,三姨娘就被人發(fā)現(xiàn)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