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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秦賜的秘書。 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姜未讓章淑梅推她到樓下,章淑梅一臉為難:“小姜,你別告訴我,你打算就穿睡衣去迎敵???” 迎敵? 姜未差點笑了,她見章淑梅滿臉擔憂,忽然覺得這個喜歡占便宜和聊八卦的阿姨其實也是有優(yōu)點的。 她自顧自往外移動,淡淡地說:“睡衣怎么了,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穿著睡衣在這屋子里隨便活動的?!?/br> 章淑梅愣楞地站在原地,好像第一次認識這家女主人。 一樓小客廳里,廖思瑜端著杯茶坐在沙發(fā)上,聽見輪椅聲音由遠而近,她看見姜未過來,起身對她微笑。 “秦太太,你身體好些了嗎?” 這回她說的是中文。 姜未示意她坐下,“好多了,謝謝關(guān)心,今天是來找我先生的嗎?他不在家?!?/br> 廖思瑜笑著指了指沙發(fā)上的文件:“最新的試驗數(shù)據(jù),我來給秦總送這個的?!?/br> “辛苦了,讓助理送也是一樣?!?/br> 廖思瑜望著窗外,表情愉悅:“不辛苦,我很喜歡這里,等掙夠了錢,還想請秦總打個折,讓我也在這里買一套?!?/br> 窗外是一片開闊的景色,綠色草坪,白色的鵝卵石小徑,兩旁種著冷杉。 姜未喃喃道:“的確很美?!?/br> “除了車道上那一排紫藤我不喜歡,其他都很符合我的審美?!绷嗡艰ふf。 姜未感覺她話里有話:“紫藤怎么了?” “紫藤是絞殺植物,會攀援到其他植物上,與之爭奪養(yǎng)分,不是很像那種攀附權(quán)貴的人嗎?” 說完,她無害地笑了笑,好像并無他意。 姜未挑開話題:“我先生說過,你們這次的新藥是治療精神疾病的對嗎?” “原來秦總會在家里談工作嗎?”廖思瑜說話時,下巴微抬,看上去倨傲又自信,耳環(huán)上的鉆石隨著她的動作閃耀光芒。 “偶爾。”姜未說。 “我們這款藥是治療依照DSM-5診斷系統(tǒng)涵蓋的各種精神分裂癥譜系,主要用于治療Schizophrenia……”廖思瑜忽然停下,抱歉地笑笑,“就是精神分裂癥,真是的,我跟秦太太說這個干嘛?!?/br> 被當面挑釁,不生氣是不可能的。 廖思瑜穿著一身職業(yè)套裝,干練而不失時尚,滿口的專業(yè)術(shù)語,英文單詞,十足是女性中的精英。 撇開秦太太這個身份,客觀條件上,姜未的確不如她。 姜未坐在輪椅上,外表平靜,心中卻燃起火焰。 冰藍色的,不充分燃燒,顏色越冷溫度越高。 被挑釁后,她持續(xù)了一整天的壓抑失落忽然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極為強烈的勝負欲。 這種心態(tài)的忽然轉(zhuǎn)變,讓姜未自己都嚇了一跳,好像忽然認識了自己的另一面。 這感覺不賴。 姜未笑著,語氣溫和地開口:“聽說廖小姐在國外念書,英文很好?!?/br> 廖思瑜看著她:“我在美國和法國待過,英文和法語都不錯?!?/br> 她倒是一點都不謙虛。 “真棒,能把你剛才那段話翻譯成英文聽聽嗎?” 廖思瑜似乎從未聽過這樣的要求,愣了幾秒才說:“哪段?” “精神分裂癥那段?!?/br> 廖思瑜用英文說了一遍。 姜未鼓掌,表情贊嘆:“不錯,再說一遍法文的?!?/br> 這下,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在被人耍著玩,廖思瑜臉色變了又變,到底還是忍耐住,她放下文件,不悅地匆匆離去。 廖思瑜走后,姜未拿起沙發(fā)上的文件,自行從電梯上樓,放到秦賜的書房里。 晚餐時間,秦賜回到家中,章淑梅將飯菜端上餐桌,不見姜未的人影。 “太太呢?” 章淑梅低眉斂目:“太太說不舒服,晚上不吃了。” 秦賜頓了一下:“哪里不舒服?” “太太只說沒胃口,”章淑梅小心地看了秦賜一眼,“下午您的秘書來過了?!?/br> “徐朗?” “不是,是上次來過的那位姓廖的小姐?!?/br> 秦賜點點頭,離開飯桌,到樓上去叫姜未吃飯。 她躺在床上背對著他,語氣敷衍地說:“我不餓,不想吃?!?/br> 秦賜耐心地勸:“你現(xiàn)在不吃,晚上會餓?!?/br> “不會餓,我很好?!苯串Y聲甕氣地,把腦袋藏進被子里。 第一次成功“迎敵”,姜未心中充滿了莫名的躁動。 這感覺很陌生,又很熟悉,仿佛在她過去的時光里,曾多次體會到這種心情。 戰(zhàn)斗欲和好勝心被激起,血液上涌,頭腦發(fā)熱。 但很舒服。 另外,廖思瑜雖然沒有禮貌,反倒是提醒了姜未。 她高中沒念完,英語怎么會這么好?就連那個醫(yī)學專業(yè)單詞Schizophrenia,姜未也能聽懂。 當廖思瑜用英文介紹那句話時,姜未幾乎能同時在心里翻譯出來。 雖然年少失學,她好像也不是一無是處? 必須得吃頓rou慶祝一下。 她都計劃好了,等半夜三更,秦賜睡了,章淑梅走了,她就出來犒勞自己。 夢想很美好,現(xiàn)實很殘忍。 她沒想到,自己第一次偷摸吃rou計劃,居然就被秦賜撞上。 ☆、第 13 章 洗過澡,姜未躺在床上看美食綜藝。 兩期節(jié)目播完,她肚子里的饞蟲咕咕作響,屏幕頂端的時間由23:59向前進一位,正式進入第二天。 四周很安靜,連外面的車聲都聽不見,該睡的人都已經(jīng)睡了,該走的人也走了。 那么該起來的人,也該起了。 姜未慢慢坐起來,捏了捏腿,小心地將腿放到地上,用手臂撐著床頭柜,一步步龜速挪到輪椅上坐下。 經(jīng)過這幾天的恢復訓練,她現(xiàn)在腳能挨地了,只是不能久站,需要借助其他支撐。 就像個蹣跚學步的孩子。 輪椅開自動會有機械聲,為了不吵醒秦賜,姜未只能選擇費勁吧啦的手動模式,小心翼翼地來到一樓廚房。 這是她第一次進來這間廚房,整潔一新,廚具應(yīng)有盡有,冰箱里也有充足的食材。 姜未接近三個禮拜沒吃rou的腦子里,瞬間涌出了起碼一百種食譜。 可惜動靜不能太大,可惜。 她決定保守一點,拆兩根火腿腸吃吃得了。 姜未拿了兩根,一根放腿上,一根叼嘴里,冰箱門都來不及關(guān),就要拿牙豁開,忽然聽見身后的腳步聲。 是鬼吧,拜托一定要是鬼…… 在這一刻,她已經(jīng)忘了自己是無神論者。 反正是神是鬼,只要不是秦賜就好。 “你在干嘛?”這聲音十分低沉,冷淡得像是冰箱里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