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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朝著那人的方向快步追去。 ☆、第 37 章 在姜未休息的這條長椅背后, 就是通往三樓的扶梯。 她徑直乘坐扶梯往上, 連疼痛都顧不得了, 嫌扶梯速度太慢, 她步行連上幾層, 來到三樓。 這一層是都市男裝區(qū),姜未放眼望去, 沒看到剛才那個背影。 萬隆百貨實在是太大了,從這頭, 望不到那頭,還分為AB兩座大廈,中間互通,剛才那人所乘的扶梯剛好在B座的連接口。 他有可能在男裝區(qū)任意一家店鋪里, 可能去了樓上,也可能去了B座。 姜未盲目地找了許久, 三樓的每一層店鋪, 甚至還去了趟B座,樓上樓下的跑, 如同大海撈針。 后來她實在是累得不行, 腳后跟也磨破了,體力還行,但這雙腳實在是受不了了。 她沮喪得不行, 拖著沉重的步伐,來到三樓扶梯處的長椅坐下來。 雖然希望很渺茫,但姜未仍然抱著一絲希望。 她不是個輕易放棄的人。 至少, 他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和自己在同一個城市生活,還是個活生生的人。 這說明,那一切都不是她的想象,或者錯覺。 在姜未的生命中,曾經(jīng)確確實實地存在過這個人。 最重要的是,他的確不是秦賜。 她休息了一會兒,準(zhǔn)備起來再尋找一番,卻在這時候接到秦賜的電話。 好巧不巧的,偏偏在這時候打過來。 姜未用紙巾按住腳后跟的傷口,姿態(tài)別扭地握著電話,“怎么了?” “你在哪里?” “我在萬隆百貨逛街?!?/br> 如果秦賜真的派人跟蹤她,那他多此一問,未免也太戲多了。 再說,她手機(jī)里的支付方式綁的是秦賜的卡,這邊消費,那頭馬上就有短信提示。 還需要問? 姜未氣喘吁吁地,心情也不大好,語氣難免冷淡了一些。 秦賜聽得出來,卻好像毫不在意一樣。 “以后逛街提前跟我說,我派人陪你,你一個人太不方便了?!?/br> “不需要你那個助理陪,我一個人逛挺好的?!?/br> 秦賜淡淡地笑了一聲,低沉地說:“那以后我陪你,可以嗎?” 姜未未置可否。 她已經(jīng)累得沒什么力氣,隨便秦賜說什么,她左耳朵進(jìn),右耳朵出。 “逛完了就回家吃飯吧,我給你請的老師要到了。”秦賜還真是把這事放在心上。 然而時過境遷,姜未現(xiàn)在對學(xué)習(xí)不太熱衷,她有更要緊的事cao心。 萬隆百貨的F出口,正對著一條車道,秦賜派來的司機(jī)將車停在這里,專程接姜未回家。 她拎著幾只手提袋,一進(jìn)屋,全扔在沙發(fā)上,脫了鞋,有氣無力地坐下來。 章淑梅看見姜未的腳,哎喲一聲,找來家里的醫(yī)藥箱,慌里慌張地,直接撕了塊創(chuàng)可貼就要貼到她腳上。 一看就知道她毫無處理傷口的經(jīng)驗,姜未嘆了口氣,讓她去忙廚房,自己拿棉簽?zāi)藢拥夥?,然后貼上層膠布。 姜未抱著膝蓋,靜靜地發(fā)了會兒呆。 明明那男人都跟她求婚了,難道是她拒絕他了,之后才會跟秦賜在一起嗎? 可在日記里,她是這樣寫的: “因為從很久以前,我們的命運就緊緊相連……” 這是不是說明,其實她和秦賜很早以前就認(rèn)識了,絕不是秦賜所說的,相親結(jié)婚? 當(dāng)你失憶了,最可怕的地方就在這里。 過去是一片空白,能夠任人涂抹,由他怎么說都行。 可隨著時間推移,她的記憶一塊塊浮現(xiàn),卻發(fā)現(xiàn)和抹上去的色彩相沖突,畫面充滿了違和感。 吃過午飯,秦賜給她找來的英文老師到家里報道。 老師叫李知云,四十多歲的女教師,之前在私立中學(xué)任教,生孩子后辭職了,這幾年才重新出來工作。 李老師化一層淡妝,衣著看起來十分樸素,但氣質(zhì)嫻雅,一舉一動都顯現(xiàn)出知性的魅力。 給人的印象不錯。 她不像之前的瑜伽老師桑賈伊,很少和姜未閑聊,第一堂課,先了解姜未目前的英語水平,再根據(jù)情況制定教案和教學(xué)方法。 感覺是個十分認(rèn)真的老師。 這就有些為難姜未了。 她的英語水平,完全可以應(yīng)付日常對話,也能聽懂英文原聲電影。 這種程度,根本不需要一對一教學(xué)。 姜未不想騙李知云,她老老實實地說:“其實,我能聽懂?!?/br> 李知云笑得格外溫柔:“沒關(guān)系,秦太太,您的情況,您先生已經(jīng)跟我說明白了,其實在我的學(xué)生里,也有許多成年人,都是之前因為各種原因沒有學(xué)過英語,現(xiàn)在學(xué)習(xí)也來得及,您不必有任何心理負(fù)擔(dān)?!?/br> 姜未:“……” 她聽出來了,李知云以為她在打腫臉充胖子,不懂裝懂。 “我可以問問,秦賜是怎么跟你說的嗎?” 李知云臉上掛著淡淡的笑,講得十分委婉:“我只知道您從前因為身體原因不得不輟學(xué),其他就不清楚了。” 姜未苦惱地低下頭。 她實話也說了,可沒人信。 如果這是她最近無聊看過的爽文,她應(yīng)該當(dāng)場飆一段專業(yè)英語,啪啪打臉眾人,走上人生巔峰。 可這是現(xiàn)實生活。 一個高中輟學(xué),不務(wù)正業(yè)的資深廢宅女青年,在所有人眼中都是個英語白癡,突然來一段鳥語,只怕被被人當(dāng)作神經(jīng)病關(guān)起來。 不對。 一定有哪里不對。 李知云給姜未帶來一張英語試卷,初中水平的,她想測試一下姜未還記得多少。 姜未盯著那些幾乎算是白給的問題,陷入了沉思。 既然裝傻就要裝到底,她借口腳疼,沒力氣做題,直接交了白卷。 態(tài)度還相當(dāng)?shù)乩碇睔鈮选?/br> 最好讓李知云認(rèn)為她是個冥頑不靈的差生,知難而退,自己放棄。 可她真的是好涵養(yǎng),面不改色地接過卷子,說是明天這個時候,再來給她上課。 “老師,能把試卷還給我嗎?”姜未無可奈何地說。 李知云把試卷翻過來,看到背面的的涂鴉畫,笑著看著姜未一眼,“這畫的是什么?” 姜未嘆口氣,把畫拿回來:“隨便畫畫,沒什么?!?/br> 不怪她看不出,就連姜未自己都覺得這幅畫不忍直視。 幼稚的線條,天馬行空的畫風(fēng),根本連兒童畫都比不上。 姜未原本是想,把剛才萬隆百貨里看到的那一幕,用圖畫記錄下來,看能不能想起一些細(xì)節(jié)。 一下筆,她就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不會畫畫。 她不敢相信自己小時候真的學(xué)過畫畫。 日記本里那些畫,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