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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曾經(jīng)是自己的朋友,姜未很矛盾。 說她以貌取人也好,用有色眼鏡看人也好,姜未實在是不喜歡吳英俊。 職業(yè)不分貴賤,只要不是違法的,憑自己的努力創(chuàng)造收入都值得鼓勵。 可吳英俊給她感覺,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雖然不堪一擊,但性格十分陰暗,冷酷無情,渾身充滿了負能量。 姜未實在無法想象,他居然是她唯一的好朋友。 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看看吳英俊,再想想以前的自己,姜未心情十分復雜。 如果那些畫真的是她畫的,可想而知,在經(jīng)歷了小學那次事故后,自己性格大變,也許也患上了PTSD,甚至更嚴重的心理疾病。 那些畫,每一幅都死氣沉沉,悲觀厭世,所傳達出的情緒,沒有一顆同樣敏感陰暗的心靈,根本看不懂。 反正姜未自己看不懂。 現(xiàn)在的她,不能理解過去的她,說出來都顯得荒唐。 但姜未感覺,現(xiàn)在眼前這個瑟瑟發(fā)抖的瘦小男人,他能懂。 姜未皺著眉,盡量柔和地對吳英俊說:“我不打你,也不罵你,但我不能把日記還給你,你現(xiàn)在最好冷靜一點,站起來,不要大聲,被別人聽見,你會很麻煩?!?/br> 她已經(jīng)很客氣了。 最近對秦賜說話,她都沒有這么和顏悅色過。 吳英俊抬頭看姜未一眼,她對他笑了笑,恰好有高跟鞋的聲音來,姜未沖吳英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兩人都安靜著,等那高跟鞋的聲音離開,吳英俊也終于冷靜了。 他站起來,表情訕訕地:“你拿我朋友的日記也沒用?!?/br> 還記著這事呢。 姜未好氣又好笑,吳英俊這人明明挺會鉆營,怎么這時候卻這么軸。 換個角度想,這人其實挺夠義氣。 他或許不是個世俗意義的好人,但的確是真心拿過去的她當朋友看的。 這一點,讓她都有些動容。 “那你就是承認你是烏鴉先生了?”姜未覺得這名字有些中二,耐著性子問,“你為什么覺得我不是你朋友?” 吳英俊梗著脖子說:“她的畫不可能這么丑?!?/br> 姜未:“……我勸你想好再發(fā)言。” “我說不清楚,但是,你們給我的感覺不一樣,”吳英俊眼神茫然,語氣卻篤定,上下打量姜未,“她跟我是一類人,沒你這么……” 他想半天,在姜未眼神的逼視之下,艱難地擠出兩個字:“……正常。” 姜未一臉問號。 原來他還知道他不正常啊? 吳英俊越看姜未,越覺得陌生,哪怕所有證據(jù)都告訴他,姜未就是他的朋友。 他們不是同類,格格不入。 如果在現(xiàn)實中認識姜未,他絕對不會想要和她做朋友。 不,如果在現(xiàn)實中,他根本不可能認識姜未。 姜未一看就是那種,能夠自信坦蕩地,笑著走在太陽底下的人。 眼睛里明亮得一絲陰影都沒有。 好像什么也不會擊敗她。 是他最羨慕,嫉妒,既痛恨又想要躲開的那類人。 姜未指著自己腦袋:“我失憶了,失憶懂嗎?肯定會跟以前不一樣的?!?/br> 吳英俊有些動搖。 他像打量什么稀有物種那樣看著姜未:“你怎么證明你是她?” “你在故意抬杠吧?”姜未想要扁他。 要她證明她就是她? “看,你證明不了你是她,那就說明你不是她!”吳英俊有些得意地挑起眉毛。 姜未皺著眉,向前一步,吳英俊以為她又要揍他,嚇得后退,壓在門板上。 “‘你學過邏輯學沒有?我證明不了我是她,那不能說明我證偽了 ‘我是她 ’這個命題,只能說明我還沒有證實;你不應該讓我來證明 ‘我是她 ’,相反,你應該去把你認為的 ‘她 ’找出來,那才能證明我不是 ‘她 ’,明白了嗎?” 吳英俊被姜未繞得暈頭轉(zhuǎn)向,仿佛回到中學時期的數(shù)學課堂。 黑板上的公式認識他,他不認識公式。 他懷疑姜未故意在耍他,聽上去很有道理似的,又像是歪理邪說,但吳英俊說不出話來反駁。 他本來嘴就笨,讓他跟姜未這樣的打擂臺,簡直不公平。 他搖頭,聲音都快哭了:“我不明白,為什么該我去找呢?” “因為證偽比證明容易,懂不懂?”姜未想嘆氣。 “不懂,我沒讀過大學?!?/br> 姜未懂了:“我終于知道為什么她跟你能做朋友了……不對,是我。” 她都差點被吳英俊帶跑了。 交友不慎吶。 不管怎么說,好歹是讓吳英俊放棄了從她那里拿回日記本的想法。 但吳英俊并沒有被她說服。 剛才姜未說的那些什么“邏輯”、“證明”、“證偽”,根本不是她會說出來的話。 就好像讓一個畫家對股票大談特談一樣違和。 他想象不出,他的朋友像現(xiàn)在這樣面無表情地反應敏捷。 就像上學時班里的優(yōu)等生,永遠是最快舉手,最得老師同學喜歡的,吳英俊從來不曾在他們面前抬起頭來。 姜未看了眼表,“時間不多了,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就當是為了你的朋友,你必須告訴我?!?/br> 吳英俊:“為了她?” “你想想,假設(shè)我是她,你當然得幫我對不對?”姜未繼續(xù)套路他。 她發(fā)覺跟吳英俊對話,不能順著他的思路走,得把他忽悠出來才行。 吳英俊果然點頭。 “你再想,假設(shè)我不是她,那她在哪里?出了什么事?會不會已經(jīng)……” 吳英俊臉色灰白,如夢初醒一般:“她一定是被她丈夫害死了……” 得,這又忽悠太過了。 再不勸住,又得犯病了。 姜未趕緊往回拉,耐心地說:“不一定,這只是假設(shè),總之你必須配合我?!?/br> 吳英俊想了想。 他不笨,雖然理論知識薄弱,但自小在社會打拼,是有些小聰明的。 他很快就理解了姜未的意思。 “好,我?guī)湍?,想知道什么?”吳英俊重重地點了點頭。 “我希望你把以前和我來往的信件,或者任何物品都交給我,我想看看,”姜未想了想,“還有,你知道我丈夫……和我發(fā)生過的事情嗎? “知道一點?!?/br> 姜未問:“我想不通,發(fā)生了那樣的事,他后來為什么非要跟我結(jié)婚?” “誰說是他非要跟你結(jié)婚的?”吳英俊露出了今天的第一個笑容。 姜未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他慢吞吞地說:“別搞錯了,是你非要跟他結(jié)婚?!?/br> 作者有話要說: 未未:不,我不相信。 dbq,明天開始我要準備一場重要的考試,所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