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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喜歡我好了?!?/br> 楊照笑瞇瞇地說:“我能不能一邊嫌棄你,一邊喜歡你?” “我考慮一下咯,”她神氣活現(xiàn)地跳到他背上,假裝抽他一鞭,笑著喊,“馬兒快跑!” 然后楊照會突然向前一躥好遠,又猛地剎車,嚇她一跳。 護在她腿上的手,卻握得牢牢的。 他曾經(jīng)把她護得那么牢。 卻把自己給弄丟了。 姜未翻譯完一段新聞,停下來,看著目瞪口呆的展績勛,挑眉問:“還需要我再翻譯一段證明嗎?” 他臉上的表情相當精彩,相當解氣。 “這……”展績勛贊嘆地鼓掌,“brilliant!” 不得不說,他從事精神科醫(yī)生的幾年時間里,還從未碰見過這種病患。 “但是?”姜未猜出他還有下文。 他攤開手:“這證明不了什么,你的能力,并不一定等同于你的經(jīng)歷?!?/br> 這道理很簡單。 一個人會做飯,他就一定做過廚子嗎? 姜未愣了一下,還要反駁,秦賜忽然清了清嗓子,“先回家。” 他重新把姜未的手牽住,無視一臉錯愕的展績勛,離開他家,和姜未一起回到別墅。 一路上,兩個人都相對無言。 回到家,秦賜一路把姜未送到門口,溫和地囑咐她先去洗澡,“別想太多,你今天消耗太大,需要睡眠。” 而他,則走進書房里。 再一次打開那段模糊的視頻,從灰色suv出現(xiàn),到撞到他們,僅僅幾秒鐘,無論他怎么回放,放大,看到的也只有駕駛座上一張蒼白的臉。 和此時,秦賜倒映在屏幕上的臉同樣的蒼白。 天上那輪血月看上去是那么不詳。 秦賜的手肘撐在扶手上,疲憊地揉著太陽xue,他閉上眼睛,像是休息,又像是在思考。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來。 不用看他就知道是誰。 工作上的電話,大部分都交給了助理打理,知道這個私人號碼的寥寥無幾。 “喂?” 展績勛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炸:“你就這么走了?” “不然呢,還得給你結(jié)點費用?”秦賜有些不耐煩。 “我費時費力,犧牲和女朋友約會的時間干老本行,一句感謝都撈不著,你好歹尊重一下我的勞動吧?” 秦賜說:“你要我怎么尊重?” 展績勛那邊傳來打火機的聲音,他抽著煙,悠哉悠哉地說:“我還得追著你探討她的病情,真搞不懂,到底是你老婆還是我老婆?” “你覺得呢?” “行行行,是你老婆行了吧?”展績勛嗤笑了聲,“就你當個寶貝疙瘩,口味奇特,我可沒這愛好?!?/br> 他還嘀咕著:“沒人跟你搶……” 不知為何,秦賜嘴角竟然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卻又很快消失。 他打斷展績勛:“有事說事,沒事我就掛了?!?/br>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展績勛不可思議地說:“不是,難道你就沒有什么想問的嗎?” 秦賜冷冷地說:“我該問什么?” 那邊“靠”了一聲,“你老婆,”他著重強調(diào),“整個幻想出了一出完整的劇情,還無師自通地學會了英語,翻譯水平相當專業(yè),你就沒發(fā)現(xiàn)哪里不對勁?” “哪里不對勁?”秦賜的眼神忽然變得銳利。 他坐直了身子。 展績勛說:“她這種狀態(tài),和普通精神分裂患者很不一樣,她不僅在生病的基礎上自主學習,還幻想出工作、男朋友、登山,以及撞人的一系列劇情?!?/br> “這不都是幻想嗎?” “重點是,她的幻想太邏輯自洽,細節(jié)豐富了,連我都差點被唬住了,你要知道,精分患者的幻想通常是毫無邏輯,漏洞百出的?!?/br> 頓了頓,展績勛不可思議地說:“她簡直就像是出現(xiàn)了另一個人格?!?/br> 秦賜笑了一下:“你想說這是多重人格?” “得了吧,少看點電影,全世界范圍內(nèi)都找不到多少多重人格的案例,這種病在臨床上也很難分辨?!?/br> 兩個人都沉默了一會兒。 或許是展績勛的錯覺,他感覺秦賜聽完他的分析后,似乎輕松了很多。 展績勛吐出口煙,淡青色的煙霧在空中徐徐散開,有一秒鐘,眼前的世界變得模糊而扭曲。 “那該怎么解釋她會英文?”秦賜忽然開口。 展績勛強打精神,解釋說:“有一部分精神病患腦部病變,會發(fā)展出異乎尋常的能力,或許你給她照個腦CT就有答案了?!?/br> 這通電話的最后,展績勛還是建議秦賜不要給姜未停藥,再帶她去精神科做更全面的診療。 秦賜未置可否。 他打開監(jiān)控,發(fā)現(xiàn)姜未正趴在床上打游戲。 學生時代,他也曾經(jīng)沉迷過游戲,在游戲的世界里,人可以暫時忘記煩惱,甚至忘記時間。 不失為一種消極的逃避手段。 透過冰冷冷的屏幕,秦賜無法知曉姜未正在想什么。 只能看到她cao縱著游戲人物,趴在草叢里,端著槍,扔一個炸彈,結(jié)束游戲。 她很快又新開一把,打了個呵欠,明明已經(jīng)困到不行了。 秦賜一直對著屏幕,他也很疲憊。 有幾回,幾乎都快睡著了,忽然間又想起剛才在耳機里聽到的,女人難過的抽泣聲,他又立刻清醒。 屏幕里暗下來。 姜未關燈睡了。 她開很低的冷氣,裹緊被子,秦賜剛開門進去,感覺門把上都是冰的。 他剛洗過澡,只裹著一條浴巾,在姜未身邊躺下來。 明顯感覺姜未往床另一邊挪了挪。 “過來?!鼻刭n低沉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姜未緊閉雙目。 她在逃避。 而秦賜卻主動靠了過來。 他的身軀總是很燙,帶著男人特有的體溫,手臂緊緊壓住她,姜未難受極了,仿佛在經(jīng)受某種拷問。 耳邊忽然感受到一陣濕熱的觸感:“你每次裝睡,睫毛總是抖個不停?!?/br> 姜未猛地睜開眼,有些難受地別過臉。 然而她這個動作在秦賜眼里,卻是另一種解讀。 秦賜一改之前溫和的模樣,三根手指捏著姜未的下巴,硬是將她的臉扳正,強迫她看著自己。 “就那么不想看到我?” 這是第一次,秦賜表現(xiàn)出這副粗魯?shù)哪?,這讓姜未十分震驚。 他臉上烏云密布,在幽暗的光線下,更顯得云遮霧繞,看不真切。 眼睛看不清的,情緒卻能感知到,似乎有場暴雨正在醞釀中,一個驚雷,就會傾盆而落。 姜未大概能猜到他在為什么生氣。 剛才在催眠室里的經(jīng)過,秦賜肯定都知道了。 他生氣很正常。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