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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記一輩子嗎?” 這話一說出口, 她心中暗道,壞了。 在這時候,有些話是很敏感的, 說不得,碰不得,連看一眼, 都要小心翼翼的。 他們都守著這個界限。 秦賜朝她看過來,眼神溫溫的,他像是很想對她說什么,姜未心里慌了一下,她低下頭,眼睛不知道該放在哪里。 過了幾秒,就在姜未以為秦賜要走了,他忽然開口說:“我想記多久記多久,你管不著?!?/br> 姜未哭笑不得,隨他去。 “你要是沒事說,我就去洗澡了。”說著,秦賜轉(zhuǎn)身往回走。 “有事,你等等,”姜未前思后想,索性直入主題,“我想做一次全身檢查。” 秦賜看了她一眼,推了推眼鏡:“我知道了,明天給你安排。” 這么痛快? 姜未愣了一下,她準備好的一番說辭都白費了。 她沒想過事情會這么順利,順利到有些奇怪的地步。 仔細想想,自從上次從展績勛那里催眠回來之后,秦賜就開始變了,他不再讓她吃藥,主動搬到其他房間,這會兒也不為難她。 要不是他這個細微的小動作,姜未都沒注意到,他今天戴了眼鏡。 顯得斯斯文文的,愈發(fā)精英氣質(zhì)。 秦賜平時不常戴眼鏡,記得剛回國那陣,每回他從書房出來總會戴著,因為要看東西,或者工作需要。 偶爾出現(xiàn)在新聞里,他也會戴著眼鏡。 平時生活里,眼鏡出現(xiàn)頻率的并不高。 姜未都好久沒見他戴眼鏡的樣子了。 “你剛才干什么去了?”姜未問。 秦賜看了她一眼,現(xiàn)在才想起來問這個問題,未免太遲了一些。 他平淡地說:“過幾天你就知道了?!?/br> 姜未原本只是隨口一問,卻忽然感覺他在忙的事似乎跟自己有關(guān),她有些好奇,但秦賜顯然不會解釋。 他原本就是比較寡言的人,這段時間,變得越來越沉默。 給她的感覺也越來越壓抑。 老實講,姜未并不喜歡看到秦賜這樣,尤其是一想到,是她讓他變成這樣的,姜未心里就更不是滋味。 她知道自己可以說些什么,來化解他們之間的僵局。 秦賜沒離開,他始終站在離她不遠不近的位置,好像在等待什么。 可姜未只是說:“不早了,晚安。” 各自回房間。 第二天一大早,姜未還沒睡醒,胡亞菲就來了。 她穿著一雙頗有重力感的鞋,走起路來,迫有些鬼子進村的感覺,即便她已經(jīng)收著腳步,還是把姜未給吵醒了。 然而姜未只是醒了短暫的幾秒,就又睡了過去。 “她平時都幾點起?”胡亞菲問秦賜。 秦賜看了她一眼,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問道:“胡警官這么早,來我家有何貴干?” 胡亞菲不客氣地說:“當然是來看我表妹,難道是來看你嗎?” 秦賜皺了皺眉,顯然并不歡迎她。 從小時候,姜未出事的那天起,胡亞菲就注定了不可能對秦賜有好感,她和秦賜是同校同屆,雖然不在一個班,但秦賜的大名,學(xué)校里誰不知道? 打架,頂撞老師,仗著學(xué)習(xí)好家里有錢,誰的面子都不給,幾乎可以在學(xué)校里橫著走。 還曾經(jīng)在上課時公開質(zhì)疑老師的教學(xué)方法,把女老師都氣哭了,最后也不了了之。 她從小就嫉惡如仇,不喜歡這種高傲自大的男生,從來都對他嗤之以鼻。 偏偏學(xué)校里許多膚淺的女孩子,只看外表,對秦賜花癡得不得了,整天說什么校草校草的。 看他打籃球,連他打架都覺得帥得不得了,胡亞菲覺得她們一個個眼光都很差。 那時候,每次姜未來找她玩,胡亞菲都會兇巴巴地警告她不許早戀,更不許跟一些亂七八糟的,比如秦賜那樣的男生混在一起。 姜未那時候還小,不太懂早戀的意思,但看表姐的神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詞。 她捂著嘴,把小腦袋搖成撥浪鼓,生怕表姐覺得她做了壞事,再也不來找她玩。 那只是一句玩笑之語,胡亞菲萬萬沒想到,自己這個乖巧可愛的表妹,居然真的會跟秦賜扯上關(guān)系,卷入一場不可預(yù)料的悲劇里。 那件事,給全家都帶來幾乎滅頂?shù)膫?,那是一段揮之不去的陰影。 未未生病了,腦子不清楚,才會想要嫁給秦賜。 當年的事故,雖然不能把過錯算在秦賜頭上,可胡亞菲心里這碗水端不平,說她偏見也好,狹隘也罷,她就是看不慣秦賜。 每次見面,總免不了冷嘲熱諷幾句,胡亞菲知道秦賜也不歡迎她,他們兩人彼此彼此。 既然姜未還沒醒,胡亞菲也不想留在這里。 這兩天,她剛忙完李漢東的案子,馬上要被借調(diào)去鄰市合作辦案,趁上班前,抽空來看看姜未,順便問她一個問題。 前幾天的事,胡亞菲心里仍然很介意。 她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虧她還被稱為警局的神勇女探,可這件事的怪異程度,遠遠超過了她從前偵辦的所有案件。 “既然她沒醒,那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顧她?!焙鷣喎评浔卣f。 身后忽然聽到秦賜的聲音,同樣不帶一點熱情,“這就走了?” 胡亞菲諷刺地挑眉:“不走怎么著,等你趕我???” 秦賜冷淡地扯了扯嘴角,“稍等,我有件事拜托你?!?/br> ……胡亞菲嚴重懷疑她聽錯了。 要不就是秦賜腦子被馬蜂蟄了,才會說出這種話。 秦賜并沒有解釋什么,他轉(zhuǎn)過身,兀自走進一個房間,胡亞菲猶豫片刻,還是跟過去。 這里看上去是一間書房。 胡亞菲站在門口,沒有走進去,秦賜站在一張書桌邊,拿起上面的一份文件,他有一秒的遲疑。 但還是把文件遞到胡亞菲面前。 “什么東西?”胡亞菲狐疑地看著他,沒伸手接。 秦賜說:“未未想看的東西,你幫我轉(zhuǎn)交給她?!?/br> “為什么要我給?” “因為我不想給她。”他面上一點表情都沒有,眼神卻充滿了復(fù)雜的情緒。 盡管胡亞菲不想對這人有任何感性的揣測,但…… 他看上去像是充滿了無能為力的悲傷。 胡亞菲忽然想到,昨天周定鈞偶然向她提起,秦賜昨天親自去過一趟他的律師事務(wù)所。 她問周定鈞秦賜去干什么,周定鈞卻只諱莫如深地笑笑,不肯告訴她。 他只是模棱兩可地說,“你這個表妹還是很有福氣的,以后你別為她瞎cao心。” “我能打開看看嗎?”胡亞菲同樣是個強勢的人,說著,手指已經(jīng)繞開文件袋,露出里面的文件。 見秦賜神色淡然,沒有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