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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自信地說:“我就知道我會是第一個。”徐屹然滿臉茫然,袁野高興極了,笑容燦爛地問他:“你快說,你轉(zhuǎn)學(xué)過來是不是還沒跟別人說過話?我是不是第一個聽到你聲音的人?”徐屹然把他的話在腦子里轉(zhuǎn)了一遍,剛想點頭,忽然想起洗衣服的時候已經(jīng)跟魏邵說過話了,不由地眼神往兩邊飄,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了。第六章袁野看到徐屹然神色緊張,不由追問道:“一定是吧?”他目光專注,神色期待,嚇得徐屹然哆嗦了一下,顫巍巍伸出兩根手指比劃了一下,意思是你是第二個。袁野沒看明白,還挺納悶:“說話就說話,怎么還賣萌了?”剛說完,“咔噠”一聲,鎖開了,有人從里面拉開了門。徐屹然全身都靠在門板上,袁野也是身體前傾,兩手都撐著門,這一下猝不及防的,倆人都重心不穩(wěn)地往地面栽去了。失重的感覺讓徐屹然倏地睜大了眼睛。始作俑者——鄭文明同學(xué)——大驚失色,猛地往后一躥,都不知道伸手扶一下。眼看徐屹然的后腦勺就要和地面來個親密接觸了,袁野心說這不行,趕緊伸出手包住徐屹然后腦勺,給他做個緩沖。“砰”地一聲摔在地上時,袁野手掌劇痛,差點罵娘??蛇@當(dāng)兒他顧不上這點零件,要緊的是徐屹然的腦袋。于是低頭一看,徐屹然的瞳孔都失去焦距了,顯然是摔懵了。再抬頭,只見徐屹然的舍友們站成一圈,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他們。魏邵最先反應(yīng)過來,趕緊上來要扶起他們。袁野擺擺手,把墊腦袋的手和那一側(cè)的胳膊腿都收回來,彎下腰,抱起徐屹然放在旁邊的凳子上,蹲在徐屹然面前晃了晃手:“嚇傻了吧?”徐屹然呆滯地?fù)u搖頭,放在膝蓋上的手指蜷了蜷,有種使不上力的感覺。袁野看到他手掌的虎口上幾根青筋很明顯地繃著,伸出手,揉了揉徐屹然的耳廓,隨后邊揉邊說:“然然,回來了?!本瓦@樣重復(fù)了好幾遍。鄭文明目光游移,勾了勾魏邵的小手指,用口型問他:“這是干嘛?”魏邵無聲地回答:“叫魂。”鄭文明剛在心里想這不是封建迷信嘛,轉(zhuǎn)頭一看,徐屹然還真“回魂”了。徐屹然神情漸漸放松,看著不停地叫他小名的袁野,下意識地伸出手。他動作幅度很小,可全副精力都放在他身上的袁野一下子就注意到了,立刻伸出手給他握住,把他攬在肩頭,在他后背有規(guī)律地輕輕拍著:“好了,回來了?!?/br>鄭文明服氣地想,老祖宗的法子還是有道理的。宿舍里安靜了片刻,魏邵輕聲提醒:“快到上課時間了,該走了?!?/br>袁野沒放開徐屹然,朝他們比了個“你們先走”的手勢。三人會意地點點頭,拿上東西,悄無聲息地出門了。等最后出去的魏邵輕輕把門帶上,宿舍里有點暗下來時,袁野才松開手,緩緩地放開徐屹然。他們對視片刻,袁野伸手往徐屹然的睡衣扣子探去,說:“就快上課了,你還沒換衣服,我來幫你?!?/br>徐屹然一愣,旋即驚慌地跳起來,逃也似的跑進衛(wèi)生間換衣服去了。袁野舒了口氣,站起來,一時腳麻得動不了,邊跺著地面邊笑:“還挺精神的?!?/br>一個午休的功夫,鄭文明害得徐屹然摔了兩回,心里不免過意不去,想說課間去買包辣條給徐屹然賠罪,忽然覺得周圍不對勁,冷不丁一抬頭,看見自己的同桌不知去哪了,坐在邊上的人變成了兇神似的袁野。鄭文明心中一緊,連忙故作天真地問袁野:“又有事找我???”袁野:“還裝?你自個毛躁,把徐屹然坑了算怎么回事?欺負(fù)他新來的不認(rèn)人???”鄭文明很有針對性地回答道:“他認(rèn)識我,我們倆關(guān)系挺好噠。”一個兩個,都挺喜歡賣萌啊。袁野拿徐屹然顫巍巍的兔耳朵手和鄭文明嗲嗲的“噠”字對比了一下,覺得前者是天然去雕飾,后者則矯揉造作,不堪入耳。于是自然地,鄭文明被袁野毫不留情地收拾了一頓,然后又被拎到徐屹然面前道歉。徐屹然先是有些驚訝地看了眼袁野,旋即就急急擺手,表示自己沒關(guān)系。鄭文明朝袁野狗腿地笑了笑,說這樣就行了吧,袁野點點頭,他就趕緊溜回自己座位了。袁野朝徐屹然揚揚下巴:“還有事跟你說,和我走吧?!?/br>本來經(jīng)過“叫魂”一事,徐屹然不那么怕袁野了,但這會兒他看到鄭文明那么驚恐,心里又生出一點畏懼來,不由地縮了縮,試探著搖了搖頭。袁野問得不那么走心,所以也壓根沒把徐屹然的回答放在心上,見他留戀著椅子舍不得站起來,一挑眉,大手抓住徐屹然肩膀一提,就跟拎小雞似的把人拎出去了。他們教學(xué)樓外有個長滿花藤的長廊,曲曲折折走進深處,便是個十分幽靜的約會圣地。一度有人鬧不清楚,說這長廊是不是專門修起來給小情侶談情說愛的。袁野單刀直入地問徐屹然:“一直不說話,我還當(dāng)你啞巴呢。這兒沒人,你告訴我,為什么不肯說話?要是有什么自閉之類的毛病,趁早去接受專業(yè)的治療。要不然,我問你話你就乖乖回答,別老無視我。你知道在我面前裝逼的人都什么下場嗎?”徐屹然沉默了一下,袁野聲音立刻嚴(yán)厲起來:“我剛說什么了沒聽到?”“聽,”徐屹然一抖,“聽,聽,到了?!?/br>袁野不以為意地“嘖”一聲:“那就行,以后再讓我看到你裝啞巴,我說話都敢不理,看我怎么收拾你?!?/br>徐屹然說的字不多,袁野就沒聽出來他說話時候的毛病,撂下一句嚇唬人的狠話,轉(zhuǎn)頭就想走了。但徐屹然想到自己欠袁野一聲對不起,深呼吸一口氣,踏前一步,叫住了袁野。“袁,野?!毙煲偃黄D難地說著,額頭上冒出了汗珠,手心都是潮的,“對,不起,我,不該,在,背后,議論,你,你家,的,的事?!?/br>這一句話一共才十五個字,他卻足足說了五分鐘,越說越結(jié)巴,中間常常有長久的停頓。袁野回過頭,驚奇地看著他,那神情讓徐屹然想起從前的事,想到馬上,班級里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個結(jié)巴了。盡管他極力地想把自己放在最不起眼的位置,默默無聞地生活著,可他既然有這天賜的逗樂的才能,自然得承擔(dān)起相應(yīng)的責(zé)任,盡職地給所有人提供笑料。想到這他又覺得自己應(yīng)該釋然。原本就是瞞不下去的,早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