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yōu)槭裁磿?？舒然女士已?jīng)出事了這么多年，你們就算有她基因樣本，會不會保存的太長了？”

    要知道，二十年不是二十天，這些東西保存下來，是要花費大量財力的。

    厲繁女士他們存下來可以說是因為摯友懷念，那慕家算什么？

    榮心芹聽到“太長”兩個字，也恍惚了下......

    是啊，太長了。

    都已經(jīng)二十多年了。

    她露出一個苦笑，對蘇舒道：“舒然那樣的人，有仰慕者，很奇怪嗎？”

    這種對強者的仰慕，和性別沒有關(guān)系。

    在你的生活中存在過，就是讓人能紀念一輩子的存在了。

    更何況......

    舒然身邊奪目的人，又何止舒然一個？

    榮心芹的表情令人尋味，蘇舒卻難得的沒有再追問這個問題。

    她只是重新拾起第一個問題：“所以你告訴我這些，是想告訴我什么？”

    榮心芹道：“你覺得通過我跟你講的這些事，舒然會叛國嗎？”

    蘇舒抿起嘴唇。

    榮心芹道：“你不相信對不對？”

    “我也不相信?！?/br>
    蘇舒挑眉：“所以你找我，是想讓我為舒然女士翻案嗎？”

    榮心芹搖頭：“你只是一個人，怎么可能做到這樣的事情？”

    舒然的案子是軍部定的案，蘇舒想要翻案，就是想要和軍部對著干。

    榮心芹道：“我只是念著你是故人之女，想讓你知道你的母親有多么優(yōu)秀?！?/br>
    蘇舒輕笑一聲，意味不明。

    榮心芹看了蘇舒一眼，欲言又止。

    蘇舒自然能看出來——

    榮心芹也知道蘇舒能看出來她還有未盡之言。

    蘇舒道：“你還想說什么，說吧?！?/br>
    榮心芹道：“當初舒然出事，軍部有消息傳出來，是被一起出任務(wù)的人舉報的?！?/br>
    蘇舒瞳孔一縮——

    她倒是真沒想到，榮心芹這個眼藥上得這么落落大方。

    榮心芹說出了第一句，后面的話也就好說了：“也許你不信，但這是當年軍部出的內(nèi)部通告——”

    “只是后來，風言風語起來了，有人在軍部施壓，這個通告便被撤了下去?！?/br>
    “可你不是精通網(wǎng)絡(luò)嗎？你可以去查，應(yīng)該還能查出一些當年官方通報的遺跡。”

    “舒然親近的人有哪些，我相信你比我清楚?！庇行〇|西，只有親近的人才能偽造。

    “我知道你可能不信，”榮心芹笑了一聲，“但是當年就是這樣傳的。”

    蘇舒的臉色很難看。

    榮心芹給了蘇舒一點時間，緩緩道：“我沒有必要在這樣的事情上騙你?！?/br>
    蘇舒過了一會兒，才盯著榮心芹：“你知道當年的事情，也不少?！?/br>
    榮心芹坦然的看著蘇舒：“其實當年的人都知道?！?/br>
    只是人的本能是趨利避害，有這樣一個同學，若非家世顯赫的，大多因為政//\\\\治審查的因素，被發(fā)放到了權(quán)力中心之外。

    如果榮心芹不是嫁給了慕若隱......

    她像是自嘲一般的笑了笑：“只是不知道現(xiàn)在大家都在星際的哪個角落。”

    帝國的軍人不像其他專業(yè)，一行做不下去還能轉(zhuǎn)行——

    只要不批準，便永遠不能轉(zhuǎn)業(yè)，要要永遠服從調(diào)配。

    榮心芹道：“當年舒然出事，大家都是不信的，我記得當時學院還有熟識她的人為她請愿要求軍部重新審查。”

    榮心芹的臉上浮現(xiàn)恍惚的神色，似乎是想起了當年的往事——

    但是她臉上的身材很快就散了去：“只是后來大家發(fā)現(xiàn)都沒什么好下場之后，就沒有再說了。”

    特別是之后舒然的資料在一夜之間全部消失，連學校論壇八竿子打不著的帖子涉及到“舒然”都會被刪除后，漸漸就再也沒有人提起了。

    榮心芹仿佛沒了興致，她淡淡的對蘇舒道：“這些就是你母親出事后，我知道的事情?！?/br>
    蘇舒看著榮心芹——

    這一刻的榮心芹應(yīng)該是真心實意的。

    蘇舒問：“那你做了什么嗎？”

    榮心芹笑了一聲：“還輪不到我去簽字?！?/br>
    她當時也是詫異和不信的人之一，但也僅此而已。

    榮心芹站了起來，她的情緒明顯比之前低落了許多：“今天就到這里吧?！?/br>
    蘇舒也再說什么，榮心芹不懷好意是真，但現(xiàn)在為舒然的難過也是真——

    只能說人不管在什么時空，都是矛盾的。

    但在有些人眼里，利益卻是永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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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榮心芹把準備好的禮物遞給蘇舒，蘇舒接過拿在手里。

    榮心芹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了，她引著蘇舒往門外走：“你已經(jīng)是個大人了，有些事情需要你自己判斷?！?/br>
    “如果這些日子的相處，能讓你多了解一些舒然的事情、也讓你對身邊的人有更多的判斷，就不枉......”

    “不枉什么?。俊?/br>
    ——熟悉的聲音在兩人身后響起，那涼涼的語氣，讓蘇舒下意識的心頭一縮。

    榮心芹回頭。

    厲繁女士正坐在邊上，翹著二郎腿——

    她坐的地方微妙，蘇舒和榮心芹愣是沒有發(fā)現(xiàn)她。

    厲繁女士看著眼前兩張錯愕的臉，輕笑一聲：“是慕夫人啊？舒然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要你告訴蘇舒？”

    “或者說，我怎么不知道，舒然什么時候和你這么熟了？”

    榮心芹在厲繁面前，整個人的氣勢瞬間就變了——

    變得鋒利起來。

    或者說，有點像炸了毛的刺猬。

    她盯著厲繁，聲音有點兒硬：“自然是你不愿意告訴她的?！?/br>
    “是嗎？”厲繁女士冷笑，“蘇舒和舒然什么關(guān)系，我憑什么要把舒然的事情告訴她？”

    榮心芹一噎。

    舒然的罪名是實打?qū)嵉?，如果要把蘇舒和舒然扯上關(guān)系，那么從道理上講，蘇舒現(xiàn)在就應(yīng)該被帝國大學踢出去——

    因為她是考進的軍事學院。

    厲繁女士冷笑，盯著榮心的眼神泛著冷光：“我的學生是什么身份，我想我比你清楚?！?/br>
    “不要隨意把她和其他人牽扯在一起，白白誤了她的大好前途?！?/br>
    榮心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