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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回來?!都幾點了沒看表???你是想睡外面還是想睡外面的人??。俊?/br>杜過怕自己被震聾,捏著手機伸長手臂,遠遠地聽羅晟在電話里催命。等羅晟嚎叫完,他才不溫不火地回復(fù):“啊,現(xiàn)在就回去?!?/br>掛了電話,唐宇樂呵呵地問杜過:“這誰?。抗艿恼娑?。”“沒誰,室友。”杜過淡淡的說。他起身去結(jié)賬,不想跟唐宇繼續(xù)交談下去:“很晚了,我得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去?!?/br>“別,說好我請客的。”唐宇做出搶單的樣子,等杜過付了錢,他又裝腔作勢:“你看你,我多不好意思,下回再聚吧,下回一定讓我請??!”“嗯?!倍胚^一句話不想多說,唐宇卻跟了上來,好奇地問:“你不回學(xué)校?”“我在外面租房子。你不用送我,我自己能回去?!倍胚^很想甩掉他。唐宇:“我沒送你,我回學(xué)校,也走這條路?!?/br>杜過想了想,似乎唐宇的學(xué)校還真是這么走。所以他不疑有他,沉默的跟唐宇同路走著,然后在最近的岔路口拐彎。“我走了,拜拜!”杜過把唐宇扔下,頭也不回的走到別的路上。第49章有了唐宇這段插曲,杜過動蕩不安的心情平靜了許多。他一路回到家,也許只有羅蔚本人才能證實孔亦書的話。最近樓下的門禁壞了,杜過進了大門,直接坐電梯上樓,這么晚了,電梯也只有他一個人。誰想到電梯門一開,羅蔚就在眼前。羅蔚閉著眼靠在家門旁邊的墻上,正揉著自己的太陽xue。電梯門打開的聲音讓他睜眼看來,剛好與杜過四目相對。他滿臉的疲憊也被杜過盡收眼底。“你干嘛不進去?”杜過脫口而出。他只是隨口一問,卻問的自己陣陣心慌。羅蔚為什么不進去,他從自己身上就能找到答案。很久以前,他剛大學(xué)畢業(yè)上班時,有無數(shù)個這樣的夜晚,他獨自一人拖著沉重的身體回到住處,累的只想倒頭就睡。可是不管工作多累多忙,每當(dāng)回家見張秋時,他都會收起那一身勞累過度的無精打采,裝也要裝出精神抖擻的模樣給張秋看,盡管是為了向張秋證明自己,卻也有其他心思,就是不想讓家人知道自己過的不好。羅蔚迅速調(diào)整好狀態(tài),對杜過笑道:“我還以為你早到家了,應(yīng)酬到這么晚?喝不少酒吧?”杜過沒說話。他怕自己一張口就泄露了底氣。他這才想到,羅蔚也只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人,他放著錦衣玉食的日子不過,非要一個人在國內(nèi)創(chuàng)業(yè)。創(chuàng)業(yè)何等艱難,哪是舍得花錢就行的。他整天忙碌,在外面碰壁過嗎?吃虧過嗎?遇到難題過嗎?可他一直什么都不說,獨自承擔(dān)著所有壓力,哪怕回到本該最放松的家里,還要在門外調(diào)整自己,咽下所有疲倦和狼狽,企圖用最好的狀態(tài)面對自己門里的戀人……一旦開始反思,回憶的閘門就自動打開。杜過還想起那些羅蔚非要等他短信才睡的夜晚,想起羅蔚任他予取予求的寵愛,想起不管他遇到什么困境,羅蔚都像一道堅不可摧的后盾,溫柔而堅定的守護著他。愛是無法互相比較的。杜過自認愛了羅蔚十幾年,但羅蔚對他的好卻讓他自愧不如。有人說,愛情就是不斷的用利刃互相傷害,再抱在一起細數(shù)彼此的傷疤。但在這段感情當(dāng)中,杜過卻深刻的認識到,羅蔚的利刃只會傷害自己,半點不會傷害到他。而他之前因為孔亦書的話而生出的稍許懷疑,全是對羅蔚的傷害。杜過大步走向前,張開雙臂抱住羅蔚。他摟著羅蔚的脖子,輕輕磨蹭羅蔚的臉頰:“羅蔚,我愛你,對不起?!痹捯怀隹冢亲泳退崃?。羅蔚沒防備杜過能沖上來,他被杜過砸的后退一步,這才穩(wěn)住了兩人的身體。聽到杜過的話,他回抱住杜過,親吻杜過的側(cè)脖頸:“我知道,我也愛你?!彼麤]問杜過為什么道歉,因為總把杜過當(dāng)小孩子,就習(xí)慣性的認為杜過是喝多了跟他撒嬌。“我愛你,我以后也愛你,像你愛我一樣愛你?!倍胚^語無倫次的發(fā)誓著,此時此刻,他都想挖出心臟給羅蔚看。“好,你永遠愛我。”羅蔚換上哄孩子的語氣,說一句親杜過一下。倆人在門外膩歪,門里的羅晟急壞了。他聽了半天沒聽到杜過說正題,憋了一肚子火,在兩人互訴不完衷腸時他忍無可忍,氣勢洶洶地打開了門。“你們倆有完沒完?有話進屋說!”羅晟漂亮的眼睛使勁剜了杜過一眼,然后強行讓兩人進了屋。羅蔚脫下外套掛好,正想去喝口水,杜過卻拽住了他。“有件事,我想告訴你。”杜過把話在腦子里過了一遍,覺得有必要把孔亦書的話告訴羅蔚。羅晟聽了,知道這是要攤牌。他冷笑一聲,大馬金刀地往客廳一坐:“就在這說吧,讓我也聽聽?!?/br>“別胡鬧。”羅蔚呵斥他。杜過難得這么嚴肅的跟他說話,讓他心里沒底:“咱們回臥室說吧?!?/br>“不用,咱們就在客廳說,讓羅晟聽著?!倍胚^牽著羅蔚來到客廳,等羅蔚坐下,他便正色道:“羅蔚,我想跟你說說孔亦書。”孔亦書這仨字一出,羅蔚皺起眉,羅晟又開始冷笑。但兄弟倆誰都沒打斷杜過,等著杜過繼續(xù)話題。杜過便一五一十地把跟孔亦書的相遇到接觸告訴羅蔚,他目光坦誠,語氣平順,說到今天孔亦書的醉話,他也是坦率地告訴羅蔚:“我理解他的心情,但我還是想告訴你。畢竟你們曾經(jīng)認識,說不定他是故意接近我,想離間我們,所以我想聽聽你怎么說。而且我想讓你知道,我不會做任何讓你不高興的事情,明天我就跟璐姐提離職,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如你重要?!?/br>羅晟這時站起身,一言不發(fā)的去給兩個人倒水。雖然他不確定羅蔚會有什么反應(yīng),但他還是略帶緊張的觀察著羅蔚。羅蔚攥著水杯凝望著杜過,他確實沒料到杜過能遇到孔亦書。他對杜過有所隱瞞,沒想過杜過能自己發(fā)現(xiàn)。“哥……”羅晟如果會法術(shù),真想讓杜過就地消失。他們?nèi)疑舷?,誰都不敢在羅蔚面前提孔家人,就怪杜過,讓羅蔚不得不面對。羅蔚沒看羅晟,他目不轉(zhuǎn)睛的迎視杜過,把自己深藏的秘密說了出來:“對一般人來說,我應(yīng)該算是得過精神疾病?!?/br>“哥!”話題切入點偏離了軌道,羅晟不滿地叫住羅蔚,不想聽羅蔚剖析自己,可是羅蔚完全不理他,自顧自地繼續(x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