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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誕生起便只懂得聆聽信徒的祈求并贈予憐憫與慈愛,并不懂得如何表達除此以外的情感,瑟諾蘭斯茫然的望著曲笙簫,翕動雙唇,卻什么也說不出來。哎呀,逗太過了。眼看純情的神明因為自己的一句話為難到近乎委屈,卻又不知該從何辯駁,曲笙簫心底一片柔軟,背靠著枕頭稍微坐起來,黑發(fā)和月色長發(fā)交纏又分離,曲笙簫抬起手,十指順過瑟諾蘭斯的長發(fā),無聲的安撫不安的光明神。“開個玩笑,我知道小諾最喜歡我了,怎么可能討厭我呢,對不對?”他溫柔的笑著,替訥言的神明說出藏在心底的話。瑟諾蘭斯溫順的半低著頭,耳根逐漸漫上紅色,雖然未曾開口,但這副模樣任誰看了都會明白,他默認了對方的說法。曲笙簫忽然嘆了口氣。瑟諾蘭斯抬起頭,疑惑又擔憂的望向他。艷麗邪肆的男人盯著眼神清澈的圣潔神明,忽地展容笑開,如一樹綺麗的繁花盛放。這明麗綺艷的笑容中又帶了幾分無奈,他忽地低頭,在瑟諾蘭斯臉頰邊親親一吻,笑著嘆氣:“你這么乖,叫我都不忍心了?!?/br>“什么?”瑟諾蘭斯面露不解,琢磨著曲笙簫話里的意思,竟把剛才的一吻忽略了過去。曲笙簫無奈的笑著,手掌托著光明神的臉,指腹輕輕擦拭著他剛才吻過的地方。瑟諾蘭斯依舊呆呆的,曲笙簫看在眼里,又是好笑又有點氣,手掌順著對方的肩膀下滑,刻意用力自他脊背微微凸起的蝴蝶骨上刮過。上一次在樓翼的臥室,瑟諾蘭斯創(chuàng)世神的世界大綱時,他也跟著一起看了一遍。光明神的設(shè)定中,有一項提到他生有一雙寬大美麗的潔白羽翼。神的羽翼為神力凝結(jié)的象征,強大堅韌卻同時也是致命弱點。而收斂起羽翼之后,背部沿著蝴蝶骨的兩道痕跡便是羽翼伸展的根基所在,比其它地方更加敏感。瑟諾蘭斯渾身猛地一顫,一改之前的順從,用力推開曲笙簫。他的腰往后折,高高仰起頭,像一只優(yōu)雅的舒展身姿的白天鵝,一雙白勝新雪,光華燦爛的潔白羽翼瞬間舒展開來,只張開了一半,翅骨的折處已經(jīng)觸及了高高在上的天花板。像一副絕美的畫卷展開,或是忽然落了一層白雪,曲笙簫眼中只能看見這奪目的潔白和不屬于人間的柔美光輝。展開羽翼的神明,美得動人心魄。“……小諾?”曲笙簫試探著輕聲喊。光明神不知為何蜷縮在床邊,抱著身體一動不動,額頭抵著膝蓋,一頭傾瀉的長發(fā)完全遮蔽了身姿。聽見曲笙簫的呼喚,他的肩膀微微一震,卻沒有進一步動作。曲笙簫笑容微斂,心中隱隱擔憂,怕是自己鬧得太過分,觸到了對方的逆鱗。他問:“小諾,生氣了?”瑟諾蘭斯不做聲,往更邊緣挪了挪身子,似乎想要盡可能遠離曲笙簫。真生氣了啊……曲笙簫徹底收斂起調(diào)笑之色,連坐姿都變得端正,探身接近對方,認真道歉:“對不住,是我不好,不該……”一心急著道歉的教主大人沒有留心到,他說的每一個字傳入對方耳中,都激起一陣細微的顫栗。不等他這句說完,瑟諾蘭斯終于忍不住了,帶著哭腔和細微的顫抖,低聲道:“……別說了……”“小諾?”曲笙簫一愣,忽然覺得好像哪里不對。“別過來……別說了……”瑟諾蘭斯緊緊把自己蜷成一團,抱緊雙臂,連美麗的羽翼也瑟縮著,無助又可憐。曲笙簫眼神微閃,從對方的聲音中聽出了一絲端倪,接近的動作停了一停。然而沒等瑟諾蘭斯松上一口氣,他忽然俯身湊到對方耳邊,這回一句話也沒說,低頭輕輕咬住了對方的耳垂。瑟諾蘭斯口中溢出半聲驚呼,剩下的一半被他死死咬住嘴唇,咽回了喉嚨里。曲笙簫的眸色變得深沉,按住了想要往旁邊躲開的瑟諾蘭斯,他忽然加重語氣,沉聲喝道:“別動!”瑟諾蘭斯一顫,真的就不敢再動了。曲笙簫又是心疼又是好笑,眸中閃爍著掙扎之色,過了一會兒,終于下定決心,開口道:“小諾,你要是真的想走,我現(xiàn)在可以放你回去。但是你這一走,今天的事,以后我們就當沒有發(fā)生過?!?/br>“……”潔白的羽翼仿佛主人動搖的心緒般不停顫動,沉默許久,瑟諾蘭斯悶悶的聲音自雙臂間微弱的響起。“……那,我如果……不想回去呢?”第20章第020章拿走平板的是曲笙簫,帶著回來的卻是瑟諾蘭斯。比往日更加容光煥發(fā)的神明像個害羞的小女生一樣小心翼翼的把平板抱在胸前,還特意跟樓翼解釋,曲笙簫因為刻印給了莫傷所以自己來不了,他帶平板回來充個電。……居然不是來物歸原主的!創(chuàng)世神很生氣。生氣的父神用刻薄的目光挑剔自己的子神,嗤一聲:“被吃干抹凈還幫著數(shù)錢?!?/br>潔白的光明神嘭地變成了粉紅色,記掛著給平板充電的神圣使命忍住了沒有逃跑,僵了一會兒,頂著一張紅到滴血的臉拿上充電器,去了整間屋子離他尊敬的父神最遠的插座旁邊。秦哲端著做好的晚飯進來,和急匆匆跑走的光明神擦肩而過,把飯給樓翼送到面前,走到他身后,抬起手替他按揉肩膀。“心累?!睒且碚f。秦哲低下頭,在仰起臉撒嬌的神祇額前落下一個安撫的吻,溫柔的說:“先吃飯?!?/br>碗筷一式兩份,擺在電腦旁的書桌上安安靜靜的冒著熱氣,屋內(nèi)沒有第二把椅子,樓翼便站起來,把秦哲拽過來按進椅子里,然后自己坐在了對方腿上。姿勢還是跨坐,手扶著對方的肩,低下頭便是臉對著臉。秦哲扶著他的腰,仰起臉,像一直收斂了爪牙的狼犬溫馴的接受主人的愛撫。而后,他整個人貼著樓翼,伸手過去端起飯碗,夾了幾樣菜,仔細的四平八穩(wěn)的端回來,筷子夾一口菜夾一口飯,先送到樓翼嘴里。樓翼吃了兩口便稍微拉開了兩人的距離,扭身往后,把剩下的一碗飯端過來,夾了秦哲喜歡的菜,送到對方唇邊。秦哲張嘴接了,細細咀嚼過后咽下去,看著彼此手里的碗有點哭笑不得,說:“要不咱們把碗換了,自己好好吃?”樓翼沉下臉,陰沉的目光盯了秦哲幾秒,硬邦邦的同意:“好啊。”嘴上說著同意,身體卻很誠實的由內(nèi)至外發(fā)散出強烈的“老子不樂意”,秦哲趕緊夾了樓翼最喜歡的可樂雞翅,筷尖靈巧的將軟嫩的雞rou和骨架分離,剃掉骨頭,只把rou送了過去。樓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