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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是他拿手的,畢竟他還是會做個面條的。面條所剩不多,盛了兩碗,方明玨看了眼,又用筷子挑了小半碗堆到另一個碗里,才端起來,出了廚房。方明玨經(jīng)過左蒙青身旁時,左蒙青偏頭看了眼他手里兩個碗,分量委實差得有點多。至于多的給誰,少的給誰,左蒙青自認(rèn)還沒傻到這都看不出來。他望著方明玨離去的背影,一時有些發(fā)怔。同樣發(fā)怔的,還有在床頭靠著的蕭乾。方明玨細(xì)致地挑起一箸子面,送到蕭乾嘴邊。蕭乾怔愣,剛一張嘴就被塞了一嘴面,只得趕緊嚼了咽了,開口道:“我……”“我們已然成親,”方明玨似乎料到了他想說什么,提前截斷了他,神色平淡,目光卻專注地望過來,“我非是女子,也可照顧你?!?/br>蕭乾哭笑不得:“我傷的又不是手,你湯都撒我身上了……”方明玨:“……”我該喂狗,不該喂你。把面碗塞進(jìn)蕭乾手里,方明玨端著自己的碗要走,但還沒轉(zhuǎn)身,便被蕭乾夾了一筷子面條塞過來,頂?shù)猛攵济傲思鈨?,“你吃貓食兒呢?多吃點,晚上可是一場硬仗?!笔捛雌撇徽f破,滿滿一肚子情動都要從嗓子眼冒出來了,憋得聲音都有幾分沙啞。不過晚上確實有一場硬仗。打探消息的人午后回返,摸清了敵我形勢,下一步,在蕭大將軍的戰(zhàn)術(shù)里,從來都不是束手待斃,而是先下手為強。他要帶小皇帝,打回去。第52章小計破城蕭乾處理完傷口,和方明玨去大堂議事。這幫隱藏在南越的暗部恨不得連皇宮里哪只老鼠幾根毛都一清二楚,對于南越的皇帝方明玨自然是毫不陌生。但他們都不是長舌頭的人,眼見領(lǐng)頭羊左蒙青都沒給出什么眼色,便理所當(dāng)然地跟隨上司,將方明玨放到了與蕭乾同等的地位。方明玨由青阮及其它諸事猜測而來也罷,蕭乾親口承認(rèn)也罷,對于大晉鎮(zhèn)國將軍的身份還模糊地停留在幾個月前的兵臨城下。直到如今見到蕭乾這些尚不知他身份的舊部,才終于對蕭乾這個名字所代表的含義,有了一兩分薄識。人已不在,余威猶存。“我們城中還有不到百人,外面可調(diào)遣的三百余人,”左蒙青道,“個個都是殺敵的好手,以一當(dāng)十都不在話下?!?/br>孫長逸從外趕了回來,坐下便搖頭道:“我們?nèi)颂?。城?nèi)布防各城門至少兩百人,城防衛(wèi)三千人,禁軍兩千人,羽林衛(wèi)兩千人,便是依消息來看,已不足這個數(shù),但仍是差距太大,以卵擊石?!?/br>蕭乾凝眉思索。方明玨忽然開口:“我有兩千人馬,此時若無意外,應(yīng)當(dāng)在京郊。”堂內(nèi)之人都是神色一怔,面面相覷,顯然吃了一驚。莫非這個廢物皇帝并不是他們所查到的那般廢物?在常裕祿和楊晉眼皮子底下養(yǎng)了整整兩千人,這本事可絕非常人。唯有孫長逸面色如常,他早已隱約察覺到了,“兩千三百余人,仍是太少?!?/br>蕭乾在小皇帝開口時,便悄悄伸了手,捏了捏小皇帝的掌心。“夠了,”蕭乾道,“酉時三刻,你帶一百人襲擊南城門,再一刻鐘后,左蒙青帶兩百人襲擊西城門。陛下的人便由我親自帶著,偷襲北城門。”“聲東擊西固然好,”孫長逸仍鎖眉不展,“但恐怕收效甚微?!?/br>蕭乾一挑眉,“嘖,老實人?!?/br>他輕叩桌面,補充道,“你與蒙青所帶之人,全部穿戴晉軍鎧甲,之前的大晉軍旗還留著嗎?記得掛上。嚇唬嚇唬他們,等他們追出來了,你們就跑,不可戀戰(zhàn)。城內(nèi)那一百人也別閑著,你們想法子送進(jìn)去消息,讓他們都給老子喊兩嗓子,就喊……‘大晉打來了’。”孫長逸看著蕭乾神色動作,心中一陣恍然。“草!”左蒙青眼睛一瞪,拍大腿,“你小子真他娘的壞!”此刻京城內(nèi)人心惶惶,無論是還未真正成事把控一切的常太師,還是惶惑不安的老百姓,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最怕什么?無非便是自家著火,外人趁火打劫。別說來的還真是晉軍,就算不是,只這么一個消息放出,都得亂上一陣。更何況南越的軍隊已被大晉打怕了,真看見這么一波人氣勢洶洶而來,估摸著十個里得有八個先腿軟。大雨是最好的掩護(hù),視線所及有限,城內(nèi)難以確定他們究竟多少人,先行潰敗逃亡是必然。就算之后反應(yīng)過來又能怎樣?防線已經(jīng)散了,而北城門,恐怕也已經(jīng)破了。至于為何選北城門,在蕭乾知道那個被左蒙青俘虜?shù)男∶廊嗣行炷綉眩矣致犃诵炷綉涯且环用摻?jīng)過后,不禁想為資深戲精徐公子鼓掌,也十分期待徐公子與顧大人的重逢。“肖兄弟,你可要見見那小美人?”左蒙青見他似有興趣,也興致勃勃地建議道,“他淋了雨,說完了便燒昏了過去,眼下也該醒了。你是沒瞧見,那細(xì)皮嫩rou的,杏眼瓜子臉,屁股還大,一看就好生養(yǎng)……”本來還有些酸不溜秋的方明玨:“……”合著這位大兄弟連人是男是女都不清楚?蕭乾不欲與此等智障多費口舌,又吩咐下去幾件事,便讓人清點人數(shù),各自領(lǐng)命行事去了。回了房,孫長逸讓左蒙青送了兩套鎧甲過來。蕭乾摸著泛著冷意的甲片,便覺一股熱流從心口鼓噪而出,叫囂著澎湃的戰(zhàn)意。也是有許久,他未曾碰過戰(zhàn)甲。說來不過大半年,卻已恍如隔世。蕭乾穿衣披甲的動作仍嫻熟,很快收拾停當(dāng),抬眼見方明玨還在反手扣著帶子,便湊過去一手摟人,一手為他整理。方明玨低聲道:“你傷勢未愈,冒雨入城太危險?!?/br>“明知不能阻止我,還說這些,”蕭乾低頭,唇貼著方明玨的耳側(cè),低笑道,“是心疼我,故意討我喜歡?乖,等回了宮,微臣讓陛下嘗嘗‘從此君王不早朝’的趣兒……”方明玨耳根子連帶著脖頸,霎時全被熏染成了片片紅霞。他鎮(zhèn)定自若地一屁股拱開蕭大流氓,整好盔甲,轉(zhuǎn)頭見蕭乾將佩劍掛到腰間,按劍出鞘,似在拭鋒估量。窗子敞著,烏云掩著稀薄的天光緩緩瀉下,并著微涼雨色,蓋滿蕭乾的身影。寒芒映眼,割裂出一道鋒銳俊美的眉目。鎧甲加身,襯得這人身姿挺拔,煞氣凜然。仿佛一剎那時光倒轉(zhuǎn),他又看見了那位披著暮光,領(lǐng)著千軍萬馬邁入凌霄殿的火威將軍。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這人重披戰(zhàn)甲,卻是為了他。方明玨有片刻失神。卻被蕭乾驟然逼近的臉喚回神智。蕭乾揚眉調(diào)笑:“好看?”嘴不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