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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出身,論演技乃是偌大皇宮里的前幾名,而且極其擅長扮柔弱裝可憐,在沒有一個女妃子的南越皇宮,最接近女人的娘娘腔徐公子顯然足夠讓一群壯漢吃癟。而不出蕭乾意料,只有三四日功夫,徐慕懷便搬進了頌陽殿的偏殿,盡忠職守地守到了方明玨身邊。就此,日子突然詭異卻又意料之中地陡然平靜下來。沒了楊晉的京城繁華依舊,蕭乾的腿也慢慢好了,他果真是個糙漢體質,傷筋動骨一百天,他卻只養(yǎng)了一個多月,便又活蹦亂跳了。只是到底,走路太快時腳下便不穩(wěn),一瘸一拐。不明顯,蕭乾也不在意,他只留意著一封封從邊關傳來的信函。朱昆收兵了、領兵的是他曾經(jīng)的手下、楊晉去了大晉朱昆出城相迎……蕭乾看到最近的一封信,心里莫名有了股不祥的預感,但這預感從何而來,卻怎么也不明白,但能令他關心則亂的,無非便是皇宮里。他瘸了腿,輕功受損,沒辦法再飛檐走壁進宮了,只能干看著檐角過癮?,F(xiàn)下便是擔憂,也無法,只能等后日初五,讓孫長逸去給徐慕懷送信。而蕭乾不知曉的是,此時遠在皇宮,正為方明玨磨墨的徐慕懷,也有了一股不祥的預感,而這預感,正來自于身旁的霖鈴。第61章一語道破霖鈴與徐慕懷之間,本就是徐慕懷扭扭捏捏一頭熱,這回經(jīng)了這許多事,徐公子卻像是勘破紅塵了,回了宮也不再混不吝地彈曲子訴情深了。卻反倒是霖鈴,見徐慕懷回來不僅幫他遮掩,更是頻頻送點親手做的小吃糕點,也不多說什么,就笑一笑,妥帖地放在那兒。徐慕懷若真是個只懂得風花雪月的柔弱公子,恐怕立時便得死灰復燃,貼了上去。但徐慕懷不是。他是個心機表。這日,徐慕懷照常陪無所事事的方明玨作完畫,入了偏殿歇息。晚膳后,方明玨照舊去御花園散步,帶走了大半宮人,徐慕懷便如以往每次一般,裹上一件黑色的輕衫,七拐八拐溜出了頌陽殿,直往他進宮時的偏門而去。每隔五日,徐慕懷便會來此與等候在門外的孫長逸或左蒙青通一次消息。蕭乾之前也曾來過,但距離如此之近,卻無法進門,更添痛苦。有這痛苦的時候,還不如趕緊布置,爭取早日與小皇帝團聚。夜色層層掩下,徐慕懷貼著宮墻根疾走,時不時左右看下,警惕四周。他很快便走到了沒有宮燈的偏僻處,狹長的宮道盡頭便是一扇纏著許多鐵鎖的小門,雜草在宮道兩旁肆意叢生。徐慕懷單薄的影子被吞沒在高墻的陰翳中,衣角翻飛滑過草莖,他又回身望了一眼,方快步到小門前,從袖中掏出一根竹管,粗細正好如門縫大小,恰可伸到外面。他的發(fā)絲垂下來,掃過微微張開的唇瓣,緊張不安的喘息聲急促吐出。而就在此時,一只手突然從黑暗中探出,如風般迅疾掃向他的后腦,悄無聲息。徐慕懷仿若未覺,卻在那手掌即將碰到腦袋時,恰好一低頭。手掌落空,瞬息變掌為拳,欲要砸下,但斜地里卻突然插來一手,一把扼住這拳頭,向后一折。拳頭的主人感受到這力道,知難而退,往后躲閃,卻被又一只不知何時繞到身后的手輕輕一點,戳中了xue位,僵在當場。“想不到吧,”點了xue的左蒙青蒙著面,做夜行人打扮,嘿嘿笑,“我等向來只會群毆,絕不單挑?!?/br>截住殺招的孫長逸沒左蒙青腦子坑多,仍是普通長袍,只多戴了個面具,露出白凈的下巴與一雙薄唇,輕輕抿著,沒有說話,只眼神一轉,看向轉過身來的徐慕懷。“怎么猜到是我的?”霖鈴站在黑暗里,睜圓了一雙杏眼,看著仍清秀可人,與往日沒半分差別。她望著徐慕懷,這幾日的柔情蜜意褪去了,剩下與之前如出一轍的淡漠。徐慕懷也說不上來是個什么感覺,心里一空,面上卻彎唇輕笑,眉目風流地道:“你對我的好,不刻意,也不矯情。分寸得當,與你的性情相合,照理說我是看不出的。但錯就錯在,我長了一張饞嘴?!?/br>指尖戳了戳唇角,徐慕懷笑了笑。霖鈴頓時了悟:“點心?”徐慕懷似有些冷,手鉆進袖子里,點頭:“我連吃了你一個月的月蓮酥,本該都是一個味道。但這一月卻每隔那么幾日,這月蓮酥便會咸上一點。這一點咸甜味,尋常舌頭或許嘗不出,但我卻覺著有些像永安坊的月蓮酥。起初只是懷疑,多吃了幾回,便確定了?!?/br>霖鈴懊惱地皺了下眉,“我不該偷懶的?!?/br>徐慕懷盯著她的神色,道:“一個本該與主子一同困于深宮的宮女,如何弄得到永安坊的月蓮酥?那想必,她是出過宮。月蓮酥做起來麻煩,非三兩時辰不能,你之前便是借著這時候出的宮吧?!?/br>“只憑這點,便要懷疑我?”霖鈴道。徐慕懷垂眸:“自然不止這點。你露了行跡,我便想起以前許多事來?!?/br>“我初入宮時,見你喜歡,便同宮人打聽,”徐慕懷輕聲道,“你來歷清楚,身家清白,入宮得罪了人被送到冷宮,這些都無差錯。但偏偏,你做了洗掃后,皇后娘娘就被關進了冷宮。”“這是運氣好,也說不了什么。但常裕祿逼宮那夜,你讓我出宮帶出一樣東西,我后來一看,卻是空白?!?/br>“這時我尚疑心自己的失誤,不敢懷疑??珊髞砦胰ざ毙炷綉烟鹧?,看著霖鈴,“……董姝不見了。有人說她被辱,投井而死。我便想不通,羽林衛(wèi)搜查后宮之時連個宮女都懶得摸一下,卻為何要在這生死存亡時刻自找麻煩,害了董姝?”徐慕懷微微一笑,“你興許未曾想到我會回來吧?!?/br>霖鈴也跟著笑了下,道:“徐公子果真聰穎過人。所以你就設了個局,要釣我出來?你真是好狠的心啊,徐公子,當初日日為我彈鳳求凰,小心害羞地親我的人,又去了哪兒了?”“哎,”徐慕懷搖頭笑,“你還小,不懂,男人嘛,都是負情薄幸的。況且你還想殺我,那個徐公子早就被你殺了?,F(xiàn)下這個,不吃你這一套?!?/br>霖鈴斂了神色,冷冷道:“引我出來又如何?你們還能殺了我不成?若我一死,宮內(nèi)外消息一斷,我保證不足十日,大晉必會兵臨城下?!?/br>說著,她又轉頭看向左蒙青,“這位大哥口音似有大晉北音,應當是大晉人吧。南越氣數(shù)已盡,何必為死人賣命?大晉人當為大晉事,我二人聯(lián)手定能除了他們,日后有功,定分大哥一半!”左蒙青“嘿”了一聲:“奶奶個腿的,小丫頭片子還拉攏我。離間計???爺爺我早看朱昆不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