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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陛下在上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50

分卷閱讀150

    ,也有樂趣。相位自瀛綽被誅后,一直空缺,加之女帝心不在焉,無人約束,酒意上涌,放得開了些,文臣揮墨潑畫,鑒賞詩畫。

安陽單手拄著下顎,呆呆望著筵席上走動的身影,不知是誰走到她身前,深深作揖,誠懇道:“安公主文采斐然,亦是才思涌泉,不如替臣等品鑒一二?!?/br>
這話說得誠意十足,并無諷刺之意,安陽望他一眼,并不識得此人。那人面色微紅,見安公主直起身子,再次俯身,自報姓名:“臣周琛,掌管弘文館。”

這是上官彧生前所職,安陽多看他一眼,文人多俊秀,周琛也是如此,安陽不愿應答,亦不愿拂他面子,笑道:“周大人,可知我在弘文館,受同窗愛戴,頗有人緣,可知是為何故?”

答非所問,周琛不明白,不過他既敢搭訕,就做好準備,答道:“自然是公主言行舉止,讓人喜愛?!?/br>
安陽居于御階下首,離女帝最近,她望著安陽微紅的神色,暗暗搖首,人已微醉,周琛竟還與她絮叨。坐于殿中央的上官衍,起身過來結尾,拉著周琛的手,二人年齡相仿,他笑著打趣:“她受人愛戴,非如你所言,是月月考核時她屬末位,且蟬聯(lián)數(shù)月,無人爭得過她?!?/br>
周琛一怔,半晌未曾反應過來,上官衍拉著他就走,滿殿朝臣亦明白過來,想拉人鑒賞,奈何人家是扶不起的阿斗,沒有半分文墨。

御座的女帝也不由彎了彎唇角,抬袖飲了杯酒。奕暄坐于安陽下首,望著她云淡風輕之色,心中欽佩,不由道:“其實臣很久前,就聽聞安公主才能不俗,滿腹詩書,頻出良策,使人向往?!?/br>
被拖下去的周琛又醒過神來,連連點頭,道:“確實如此,臣在弘文館內(nèi)曾翻閱過安公主當年的策論,文采了得……”

“周大人酒飲多了,醉了。”上官衍忙請人出去醒酒,絮絮叨叨的話被風聲掩蓋。

安陽斜靠在案前,托腮笑了笑,朗聲道:“這個周大人頗有趣?!?/br>
古代雅俗共賞的文人多,且不拘小節(jié),安陽腦子里閃過很多人名,覺得和詩圣頗為相似,只是掌柜弘文館,她有些懷疑,是否將學子帶壞了。

她不惱反樂,讓朝臣心中唏噓,朝中注入很多新鮮血液,大多朝臣不識得安公主,只靠著傳聞有所了解,筵席上親眼所見,不見嫵媚艷麗,姿容甚美,清新脫俗。

他們不覺多看一眼,又恍然意識到什么,有意無意地抬首覷著女帝,心中咯噔一下,女帝面色冷凝,他們頓時酒醒,不待斟酌,忙各自舉杯,接著方才的話題。

安陽那里又冷清了,奕暄便湊過來敬酒,他長得俊秀,安陽看他一眼,覺得他眉眼處像奕清歡,憶起寢殿內(nèi)的那幕,她抿緊了唇角,目光變冷。奕暄不知何故,端著酒盞,進退不得。

他初來凌州,不懂人情,姑母提點很多,他自覺尚可,可是看到安公主,他又覺自慚形穢,大著膽子來此,又不知為何惹怒人家。

那般的眼神,縱是朝臣,也覺心冷,更何況是方來皇城的半大孩子。奕清歡默然搖首,起身往二人這里來,奕暄見姑母來此,心中大安,忙近步,垂目笑言:“安公主。”

有人撐腰,安陽自不能拂落他的顏面,雖說不悅,安陽仍是起身,恍然未看見奕清歡,冷冷道:“小侯爺初來凌州城,想來諸事不習慣,可是我長得丑了些,讓你這般膽怯?”

奕暄一驚,忙搖首:“自然不是?!?/br>
安陽眼中神色更冷,“那我是閻王?”

“阿蠻。”奕清歡輕聲喚她,安陽仿佛一無所覺,壓低聲音:“小侯爺該知自己來此目的,連直視我的勇氣都沒有,如何入朝?!?/br>
這邊氣氛僵持,外間醒酒的周琛回來了,放眼望去,又想過去,被上官衍喚住,拉到一旁坐下,喚著他人飲酒,眼光時不時地掠過御階之下。

若是旁人,只會覺得安陽多管閑事,奕暄先是怔了怔,心中振作,輕輕道:“安公主為長輩,怎可隨意窺視?!?/br>
一句話徹底讓安陽無語,她不過年長四五歲罷了,竟擔了‘長輩’這個莫大干系,她不瞪奕暄了,抬首瞪著女帝,后者彎了彎唇角。

仿佛她是在無理取鬧。

安陽不說話,奕暄眉心微松,親自給她斟酒,神色朗朗,道:“幼時總聽姑母夸贊殿下,聰慧懂事,臣來此,自知能力不足,日后望殿下提點?!?/br>
安陽覺得話中有話,細細斟酌,覺得自己被繞進去了。再一細想,她若答應,豈非會留在凌州。她接過奕暄的酒盞,仰首飲盡,不言不語。

奕清歡忍不住笑意,偏首回了御座。筵席主角是奕暄,可眾人的目光總落在安陽身上,她失蹤兩載,近日歸來,神色又如從前,讓人不敢相信她便是上官年,那個怯弱懂禮的少年。

散宴后,女帝先走,朝臣才三三兩兩一同退下,上官衍待眾人離去后,才走至安陽身旁,低低道:“你覺得奕暄如何,當真擔不了大任?”

安陽善飲,今日飲了也有些多,她揉著自己酸痛的額角,目光清明,道:“看來哥哥很看好他的?!?/br>
“從大局上看,他很好,得體識人?!鄙瞎傺茌p描淡寫,似是聽不明白她話中意思。

安陽最煩這種裝蒜的人,冷冷瞪他一眼,上官衍淡淡一笑,“陛下之意,我不過揣測一二罷了?!?/br>
殿內(nèi)朝臣退得所剩無幾,秦淮吩咐宮人收拾殘局,走到一旁,眼尖地瞧著殿外走來一人。奕清歡換下了朝服,著一身輕松常服,衣料柔軟,黑夜下走來的人,總帶著月華光色。

上官衍識趣地退出去,安陽臉色微紅,映著水霧雙眸,更顯迷離癡傻。奕清歡淡笑,容色溫柔,半俯身,望著她,撥開額間散下的碎發(fā),覺得十分安心,指尖滑過安陽蹙起的眉眼。

“你在等我?”相處多年,安陽不走,意圖明顯,奕清歡換了衣裳,就過來,不愿她久候。

“嗯,等你,有事?!卑碴柹裆?zhèn)定如常,眉心癢癢的,伸手拂去,抬首望她,觸及她秋水雙眸,她的笑容依舊這樣美,與她幼時睜開眼看到的,一模一樣。

安陽凝視她,頓時只覺得陛下哪里都好,她伸手去摸了摸,都是空的,她驚得起身,撞進了奕清歡懷中。奕清歡未料她這般主動,笑了笑,不言語。

她能自持,安陽許久未和她這般親密,盯著她染了胭脂的唇角望了望,忍不住想親下,奈何宮人都在,奕清歡怎會讓她如愿,指尖擋在她的唇角上,微微搖首,“阿蠻,莫胡鬧?!?/br>
這是被拒絕了,安陽微惱,聞及‘胡鬧’二字,眼睛迷住,張嘴咬上奕清歡的指尖,腦海里乍現(xiàn)寢殿內(nèi)的那幕,若說胡鬧,該是她胡鬧才是。

她發(fā)狠,直到口間漫上血腥味,她才松嘴,惡狠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