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4
她也潑回來了呀。 重生回來,對她來說最要緊的事就是不讓母親再被人傷害,她覺得自己做得挺好的??蓻]想到,這回她就只是出了一趟遠(yuǎn)門,姚瑞蘭就被溫國華給喊走了! “茵茵,你爹打電話到村支書家的時候,特地囑咐大麗,讓她千萬要喊你娘去,可別告訴你!” 溫茵茵被氣笑了。 溫國華就這么雞賊? 她沒再多想,向告知這個消息的大嬸道謝之后,立馬提著蛇皮袋回家去。把袋子往屋里一放,她轉(zhuǎn)身就要出門,突然一回頭,看見敞開的柜門。 她頓了頓,走上前去一看。 姚瑞蘭把那次在百貨大樓買的棉服穿走了。 看見那空落落的袋子,溫茵茵不由失笑,懸起來的心緩緩放了下來。 不知道為什么,她覺得這回自己的娘,也許沒這么容易被牽著鼻子走了。 可是姚瑞蘭到底懦弱慣了,只怕一時半會兒恐怕強(qiáng)硬不起來。 這樣一想,溫茵茵關(guān)上門往外跑,要趕到鄰村坐車去。然而她還沒走幾步,就撞見一個騎著自行車的小伙子,幾乎連想都沒有想,溫茵茵上前說道:“你這自行車能借我嗎?” 那小伙子是鄰村的木匠,手藝人在這會兒還是挺吃香的,掙錢多,也不怕沒活兒干。今天有人請他來這村子修門,他便騎著自己的車來了,可剛到村口呢,就被攔下。 小伙子先是擰了擰眉,自行車可是稀罕東西,哪能隨隨便便借人?。?/br> 可這會兒抬頭看見面前的姑娘,一時愣住了。 他看著溫茵茵。 她的皮膚很白,看起來細(xì)皮嫩rou的,一眼便知是沒干過粗重農(nóng)活的。此時她雙手握住了他的車把手,一臉真誠地請他把自行車借給自己,聲音清亮:“我叫溫茵茵,就住村口往里面數(shù)第五間屋,這里的叔伯嬸嬸們都是看著我長大的,你去問一問就知道?!?/br> 溫茵茵是擔(dān)心這人信不過自己,所以才會說這么一通話,她的聲音悅耳動聽,明明挺著急的,卻還是一字一頓,把話說得格外清晰。 那小伙子愣了愣,摸摸自己的腦袋,下了車,又將車后座卡著的工具箱子拿下來,:“那你先拿去用吧?!?/br> 溫茵茵眼睛一亮,連想都沒想,直接邁腿上車:“你去找村支書,把自己的名字和地址留下,我晚上一定把車送還給你!” 溫茵茵明亮的眼睛仿佛會說話,神采奕奕,即便很著急,卻還像閃著光一般。那年輕人看得快要發(fā)愣,望著她的背影,才大聲喊了一句:“我叫趙永元!” 溫茵茵用勁兒蹬著自行車呢,也沒工夫回頭看他,一聽這聲響,便抬起手臂揮了揮:“知道了!” 聽見溫茵茵這中氣十足的喊聲,趙永元爽朗大笑了起來,一回頭,卻見到身后有人看著自己。 那眼神幽幽的,怪滲人。 周翩翩是特地出來接木匠的。 她家草屋是破得不能再破了,別的可以暫且放一放,可木門卻一定得修好,否則她每晚都睡得不安生。 周翩翩托村長給自己聯(lián)系到了木匠,算著時間差不多了,便出門去迎。卻沒想到一出門,就見到了一道俊帥的身影。 這木匠實(shí)在是太年輕了,板寸頭看起來很精神,雖然皮膚黝黑,長相卻非常清爽。 周翩翩沒看見溫茵茵,目光一被這年輕人吸引,嘴角便揚(yáng)起笑意,輕聲說道:“你是趙木匠吧?” 趙永元聞言,立馬說道:“就是你們家要修門嗎?你家在村尾吧?帶我去吧!” 周翩翩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身走在前面,看起來怪害羞的。 兩個人一道走著,很快就到了草屋門口。 趙永元看了看這木門,頓覺棘手。這年頭,雖然不少村子的條件還跟不上,但木門破成這樣的,實(shí)在是少見! “能修嗎?”周翩翩細(xì)聲細(xì)氣地問了一句。 “能?!壁w永元沒多說話,挽起袖子就開始干活。 周翩翩聞言,立馬就退到了一邊去,靜靜地等待著。 趙永元幫忙剛修好木門,溫秀華恰好洗了衣服回來。一見到木匠來了,她連忙把人喊到屋里去。 家里到處都要修補(bǔ),既然有木匠上門,她便拿出指點(diǎn)江山的架勢,讓人把能補(bǔ)的地方都補(bǔ)了。趙永元不說話,只是埋頭干活,見他的手藝這么好,周翩翩的心微微一波動。 而正在此時,溫秀華突然說道:“小伙子,這些都是小問題,應(yīng)該不算錢了吧?” 周翩翩一聽她娘的老毛病又犯了,頓時眼前一黑,她嗔怪地跺跺腳:“娘!” 可不想,趙永元開口了:“沒事兒,舉手之勞。你把修門的錢給我就成!” 溫秀華一聽,頓時眉開眼笑。 而周翩翩只覺得眼前似乎一陣眩暈。 他真好……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愿意白干活的嗎? 而正在此時,溫茵茵用盡了力氣,已經(jīng)將自行車騎到鎮(zhèn)上去了。眼看著印刷廠就在不遠(yuǎn)處,她搭了五六個小時火車又騎了好一會兒車的疲憊一掃而空。 不知道她娘現(xiàn)在怎么樣了? …… 一看見姚瑞蘭,溫國華就覺得頭疼。 這些日子,光是溫茵茵的變化就已經(jīng)讓他捉摸不透的,現(xiàn)在怎么連姚瑞蘭也不由他掌控? 不自覺之間,溫國華想到過去與姚瑞蘭是怎么過日子的。 姚瑞蘭是個老實(shí)人,這樣的老實(shí),體現(xiàn)在生活的方方面面。 過去他說東,她不會往西,說做疙瘩湯,絕對不會做粗糧饅頭! 后來他收拾好行李要帶著孩子走,姚瑞蘭雖然哭了個肝腸寸斷,卻也不敢來鬧,只獨(dú)自將閨女拉扯長大。在溫國華看來,姚瑞蘭就是這么個毫無脾氣的人。 既然如此,那么現(xiàn)在她也會聽話的。 溫國華定了定神,示意姚瑞蘭跟著自己走到車棚下。 這會兒太陽快要下山了,姚瑞蘭瞇著眼睛擋落日的光芒,在溫國華身后跟著。 她已經(jīng)許久沒有與溫國華單獨(dú)見面了。 過去她的心底總是抱著一絲希冀,期望溫國華能夠回頭,帶著兒子回家,一家四口和過去一樣過日子。 可現(xiàn)在她早就已經(jīng)不這么想了:“你喊我過來有事嗎?” 姚瑞蘭開口,聲音雖然輕,可溫國華回過頭的時候,卻見她的視線并無閃躲。 他沉吟了片刻,一副很有派頭的樣子:“茵茵前天晚上來我家鬧了一通,這事兒你知道了吧?這孩子是怎么變成這樣的?” 溫國華皺著眉,就像是領(lǐng)導(dǎo)在發(fā)言,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在指責(zé)姚瑞蘭沒有教育好孩子。 過去他一直都是這樣干的,一開口便將姚瑞蘭數(shù)落得抬不起頭,讓她認(rèn)為自己一無是處,再緩過勁兒的時候,就乖乖聽他的擺布。 從前姚瑞蘭當(dāng)局者迷,沒覺得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