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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心該多毒??! 還有這小伙子,看起來不聲不響的,其實(shí)也蔫兒壞。 明明三言兩語就可以解釋,他一句話都不說。 心壞就算了,還慫,對著人家顧副局長,連個(gè)屁都放不出來! 幾個(gè)看熱鬧的婦女們將這場好戲看到這里,基本上已經(jīng)算是心滿意足了,可是,沈月娥還覺得不痛快。 沒看見這倆人的臉上露出震驚痛悔的神色,那總是差了一層意思的。 于是沈月娥從屋里出來,笑瞇瞇道:“以后找人家提親之前,先打聽打聽清楚。茵茵可是我們村最有志氣的姑娘了,長得漂亮就算了,還有本事呢。人家前段時(shí)間剛得了市里匯演大賽的一等獎,還被市里評先進(jìn)了,你兒子配得上嗎?” 賀大娘一臉錯(cuò)愕,她聽說隔壁村有人得了市里匯演大賽的第一名,可沒想到,居然是溫茵茵…… 趙永元的眼神也頓時(shí)黯了下來。 那個(gè)時(shí)候溫茵茵練習(xí)詩朗誦,他都看見了,他知道她是美好的,是閃著光芒的??蓻]想到,她的光芒,居然都已經(jīng)閃耀到市里去。 見趙永元的眼中流露出復(fù)雜的情緒,沈月娥又說道:“你知道茵茵做架子就是為了上鎮(zhèn)賣衣服的吧?我是不知道茵茵這衣服賣得有多好,不過,她前些日子帶我們?nèi)鍕D女做襪子,你猜她光是花五天時(shí)間,就掙了多少錢?” 沈月娥一臉嘚瑟,仿佛溫茵茵是她親閨女似的。 趙永元遲疑著,卻沒有開口。 她一樂,自己就順著說下去了:“五百塊錢!人家一次就能賺五百塊錢,能看上你們家那兩百塊錢的彩禮不?” 一口氣就能賺五百塊錢! 賀大娘覺得自己要喘不上氣來了,他們?nèi)遄钣斜臼碌哪腥耍惶於紱]法賺一百塊錢! “對了,那個(gè)成語是咋說的?香妞,你念過書,你來說說……”沈月娥隨手指了一個(gè)剛嫁進(jìn)村子里來的小媳婦,說道。 小媳婦突然被點(diǎn)名,立馬搜腸刮肚:“不知天高地厚?不自量力?自取其辱!” 沈月娥擺擺手:“差不多吧,就這意思。以后你倆別進(jìn)村了,咱們都不歡迎你們,趕緊滾!” 沈月娥終于說痛快了,手一揮,人家母子倆還沒來得及爬起來,就帶著一群婦女,浩浩蕩蕩地走了。 望著她的身影,溫茵茵由一開始的目瞪口呆,逐漸回過神來。 “噗嗤”一聲,她笑了出來,輕聲道:“織襪子一天掙一百,月娥嫂子真能吹牛?!?/br> 姚瑞蘭也笑了,走過來小聲說道:“也不算吹牛,你前兩天上市委大院賣的那批衣服,都賺了六百多塊錢呢?!?/br> 姚瑞蘭話音剛落,就對上顧明煜饒有興致的眼神,樂呵呵一笑:“這下子倒像是我在吹牛了。” 顧明煜嘴角彎起,看著溫茵茵,挑了挑眉,戲謔道:“我都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女朋友這么有本事?!?/br> 這年頭,大家不說“女朋友”,說“對象”。此時(shí)聽顧明煜稱呼她為“女朋友”,溫茵茵的臉都要臊紅了。她不好意思地捧住了自己的臉頰,輕聲說道:“趕緊走吧,第一次見你爺爺,不要遲到。” 顧明煜望向她,不由失笑。 這動不動就要害羞的小姑娘,真會做生意嗎?還是——她只在他面前害羞? 他點(diǎn)點(diǎn)頭,牽起她的手,見她因?yàn)樵谝θ鹛m面前不好意思,還想要掙脫,索性直接將她的手握住,塞到自己的大衣口袋里去。 溫茵茵抽不出手來,哭笑不得,一張臉紅得跟蘋果似的。 姚瑞蘭見他們倆打情罵俏,不由也想笑,卻還是正色道:“快去吧,路上開車小心?!?/br> 等到兩個(gè)孩子終于轉(zhuǎn)身離開,望著他們的背影,姚瑞蘭才露出了幾分慈愛的笑容。 昨天得知溫茵茵要跟著顧明煜一起去見他的家人之后,姚瑞蘭一直是揪著心的。她擔(dān)心自己的孩子被人家欺負(fù),也擔(dān)心孩子會因?yàn)槌錾矶蝗饲撇黄稹?/br> 雖然溫茵茵現(xiàn)在自己有賺錢的能力,也幫著家里改善了生活條件,可聽說城里那些有正式單位的知識分子是瞧不上個(gè)體戶的。 姚瑞蘭擔(dān)心,卻沒有表現(xiàn)出來,只是默默地考慮著這些問題。 可今天,在見到顧明煜為溫茵茵出頭之后,她松了一口氣。 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溫茵茵受委屈的。 那天顧明煜說可以放心將溫茵茵交給他,現(xiàn)在看來,并不是信口開河。 溫茵茵與顧明煜一路走到村口,上了車。 周翩翩靜悄悄地跟著他們,只希望趙永元趕緊追上他們的步伐。剛才她一直躲在溫茵茵家外邊那老木樁后面,偷聽屋里的動靜。溫茵茵又風(fēng)光了一回,這讓她不敢置信,卻又不得不接受。 周翩翩處心積慮貢獻(xiàn)給趙永元的妙計(jì)又失敗了,她心里沮喪,卻還沒有喪失最后的希望。顧明煜雖然有派頭,可一個(gè)城里人,怎么可能是從小干農(nóng)活長大的莊稼人的對手呢?只要趙永元一氣之下上前揍他,說不定能將他揍趴下??! 帶著這一絲期待,周翩翩提著糞桶跟了一路,只想親眼看看這好戲。 可是許久過去了,趙永元卻一直沒動靜。 周翩翩的身后,賀大娘與趙永元一起往外走,就像是失了魂似的,一句話都沒說。趙永元摔了一跤,渾身都疼,可最疼的還是他的心。 他喜歡溫茵茵,想要娶她回家,可剛才聽說溫茵茵居然如此優(yōu)秀之后,他卻開始覺得自己太可笑。 他配不上她。 趙永元低著頭,渾渾噩噩的。 然而就在他的腦中一片迷茫之時(shí),他娘突然猛地推了他一把:“你看那是什么?” 趙永元昏昏沉沉抬起頭,望著村口停著的那輛小汽車。 是小汽車! 趙永元做夢都沒想到,這鎮(zhèn)上來的副局長,還有車! 一對比,他覺得自己手中的自行車都不香了。 他還推著自行車去溫茵茵面前顯擺,這不是自取其辱是什么? 一時(shí)之間,趙永元的鼻子都發(fā)酸了,高頭大馬的男人,竟然蹲在田間的小路上,嗚嗚哭了起來。 車子都發(fā)動了,眼看著人都要走了,趙永元咋還沒跟上來? 周翩翩噘噘嘴,轉(zhuǎn)頭看一眼,可這一眼,就讓她整個(gè)人愣住了。 趙永元居然蹲在地上哭! 還是不是個(gè)男人了? 周翩翩簡直想要上前將糞桶里的牛糞澆到他頭上去。 …… 小汽車駛向鎮(zhèn)上,溫茵茵緊緊抓著安全帶的邊把弄著,心不在焉的樣子。 顧明煜看得出來,她很緊張。 與他交往不久,就要跟著他去見這么多人,難為她了。 看著她焦慮的神色,顧明煜握住了她的手,溫聲道:“如果你沒有做好心理準(zhǔn)備,那就下次。不要緊的,我不會勉強(qiáng)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