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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過去了,轉(zhuǎn)眼間,數(shù)月已過。縱是我性子好,耐性佳,也架不住長年累月的寂寞。除卻姬兮和那些澆水除草的仙女仙童,我一個神仙都沒見過,更別說是我朝思暮想的天虛神君了。這日,我攔下小童青官兒,將我寫的帖子偷偷塞與他,叮囑道:“好青官兒,這封信你幫我送去天虛神君處,回頭必少不了你的好處?!?/br>青官兒有些為難,“仙君有所不知,這天虛神君下凡歷劫去了,卻不知何時回來?!?/br>我松了口氣,怪不得這么久也不來望我。我笑了笑,“你且將信送去,神君回來,自會看到?!闭f著,從袖里滑出一枚圓潤光澤的蟠桃,偷偷塞與青官兒。青官兒猶豫了一下,客氣兩聲收下了。看著青官兒消失在門口,我輕輕舒了口氣。就聽身后一個涼颼颼酸溜溜的聲音說道:“好你個洛百川,竟敢用蟠桃來賄賂仙童!”我毫不吃驚,姬兮向來是神出鬼沒。只不過被他瞧見這一幕,到底有點兒心虛。我摸摸他臉蛋,卻被他躲過去了,只好攤開兩手道:“這叫什么話,你不是也吃過蟠桃嗎,怎么,只許你吃,不許其他仙童吃?”姬兮瞪著眼瞧我,繼續(xù)強詞奪理,“那怎么一樣?”“那怎么不一樣?”我先一步下手,在姬兮扭頭前捏了捏他的臉。姬兮不言聲了,三兩步坐回榻上,低頭批改文書。我看得好笑,但心知這孩子被驕縱得厲害,便有心想要治他一治,當(dāng)下也不理他,閉眼休息起來。過了一會兒,就聽姬兮氣沖沖地說:“你睡吧,我走了?!?/br>我撲哧一聲笑出聲來,還真是小孩子啊。我伸臂攬過姬兮抱在懷里,用力揉搓了一番,直到姬兮臉蛋紅紅的,這才放了開去。“你這孩子,怎么性子這么別扭?都不知道你這氣是從何而來。”姬兮緊閉著嘴巴,一聲不吭。我卻笑得更歡,眼淚都要流出來了。“你這孩子,太有趣了……”“別老把我當(dāng)小孩子,”姬兮瞪著我,一臉的不高興。“是是是,我仙齡還不足一年,自然比不得你老人家了。你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跟小仙計較?!蔽倚χッз獾哪樀埃?dāng)真手感絕佳,忍不住又摸了一下,見姬兮臉色不好,這才訕訕地收了手。姬兮看了我兩眼,皺著眉問:“你是不是想見天虛神君?”“自然是想的,”我聳了聳肩,“只不知他什么時候回來?!?/br>“我便不行么?”姬兮的臉紅了,看了我一眼便低下頭去。“什么?”我沒明白,“什么你便不行?”姬兮恨恨地看了我一眼,推開我拿了文書走了。我撓了撓頭,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這孩子,怎么別扭成這樣?!?/br>第6章006接連數(shù)日,姬兮都沒再來。我自然樂得清閑,畢竟,看孩子也不是個輕松活兒。這日,我心血來潮,親自執(zhí)了玉壺為蟠桃樹澆水,就聽青官兒神神秘秘地說:“仙君,天虛神君回來了,說一會兒過來?!?/br>我一聽就來了精神,把玉壺塞給青官兒就匆忙回了住處,換上新制的青色長衫,又尋了兩壺上好的桃花釀,這才半倚半躺地回了榻前。表面上看風(fēng)流無限,實際上一顆心都要從胸腔里跳出來。不多時,便聽園外傳來腳步聲響。接著,一個光風(fēng)霽月般的聲音笑道:“洛兄,別來無恙啊。”我起身,整了整衣衫,緩步向門口走去,嘴里笑道:“姬兄,快快請進?!?/br>天虛跟在凡間時有些不一樣了,雖然樣貌并無不同,但氣質(zhì)卻截然不同。之前的天虛,更多的是人的性情,喜怒哀樂,而眼前的天虛,則更符合神仙的特質(zhì),清貴出塵。領(lǐng)了天虛在榻前坐了,我獻(xiàn)寶一般從懷里取出那兩瓶桃花釀,笑道:“昔日你我有約,說在天庭一聚,今日可算是成真了。這兩瓶仙釀,是我特意留與你的,你且嘗嘗?!?/br>天虛也不客氣,執(zhí)了酒壺便往嘴里倒,嘴里贊道,“好酒?!?/br>我也喝了一口,擦擦嘴角笑道,“見你一面,可也真難。若非我遣童兒前去送信,怕是還見不到你呢?!?/br>“你這嘴還是這般不饒人,也不虧你落得如今下場?!碧焯撔χ鴵u了搖頭,“洛兄你有所不知,那日你上天庭,我便有心去接你,誰曾想,你先被領(lǐng)去面見天帝了,緊接著又被罰到了蟠桃園里?!?/br>“天帝忒得小心眼兒,不過是一句玩笑話,竟然發(fā)了這么大火,”我臉皮抖了抖,訕訕道,“不提他了。只說你,天帝雖罰我看守蟠桃園,卻沒禁你的足,你怎不來看我?倒叫我一番苦等?!?/br>天虛看了我一眼,喝了一口桃花釀,“還不是你害的。我剛想來看你,就被天帝派去下界了,這一去便是半年,今日方才回來。”“想是天帝瞧我不順眼,跟我親近的自然也就遭了殃?!闭鏇]想到,這天帝小兒竟然這般欺我,我?guī)缀跸胍瓶诖罅R了,又強自忍耐下去?!笆俏疫B累你走了這一遭,這壺酒,算是我給你賠禮道歉了?!?/br>兩個人對面而坐,說說笑笑,倒也輕松自在,直到戌時方散。回了臥房,我和衣躺在床上,頭腦漸漸混沌起來。朦朦朧朧之際,似乎看到姬兮在對著我笑,紅紅的嘴唇像染了胭脂一般,勾得我心里一動。我來不及細(xì)想,抓過姬兮抱在懷里,接著不由自主地親了上去。第7章007翌日清晨,我頭疼欲裂。宿醉的感覺,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過了,看來這仙家的酒水果然不同凡響。我沐浴之后換過衣衫,剛出門,就見蟠桃樹下的玉榻上坐著個人,不是姬兮,又是哪個?憶起昨夜之事,我老臉紅了一紅,輕咳兩聲,走了過去。姬兮頭也不抬,繼續(xù)低頭批改文書,但拿筆的手卻抖了一抖。我無聲地笑了笑,怡然自得地躺在姬兮對面,打趣道:“原來是姬小公子,您千金之軀到得舍下這里,可是有何貴干?”姬兮看也不看我,只冷哼一聲,朱筆繼續(xù)在文書上龍飛鳳舞地劃著,“我愛到哪里,便到哪里,你管不著。”我被噎了一下,挑眉笑道:“話可不是這么說的吧,天帝命我看管蟠桃園,我自然不能隨便放人進來??v是姬小公子,少不得……錯了?!币娝P下有誤,順勢坐起,就著姬兮的手重新寫了。“這回便對了?!?/br>姬兮臉紅紅的,定定地看著我。這孩子怎地動不動便臉紅,我假咳兩聲,重新躺回榻上,繼續(xù)之前未說完的話,“縱是姬小公子,也少不得有我洛某的首肯。否則,日后天帝怪罪起來,咱兩個都要吃不了兜著走?!?/br>姬兮沒再說話,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