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
動作卻更加欲蓋彌彰。“我……我睡不著?!?/br>“為何?”君黎清沉默了片刻,睜著雙眼有些空洞的看著漆黑的床幕,像是努力回憶著什么。那些記憶里的畫面已經(jīng)過去很久,又仿佛是昨日剛剛發(fā)生。“小時候,遇到過一個人?!彼穆曇舨蛔杂X輕了許多。“那人總會在睡前與我講一個故事,可每次聽不到結(jié)局我便睡著了?!彼坪跏堑谝淮握f這么長的話,他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后來他每次都會給我講不同的故事,然后讓我去猜結(jié)局。如果猜對了,便答應(yīng)給我一個獎勵。”似乎,不管他說出何種結(jié)局,那人都點頭認(rèn)可。君黎清沒有繼續(xù)說下去,而是用一種十分深沉、晦澀難懂的目光注視著郁流華。郁流華終于睜開了雙眼,看著君黎清道:“那我給你講一個故事罷?!?/br>君黎清似乎沒有想到郁流華會為他做到這地步,當(dāng)下除了有一絲竊喜外,更多的是一股酸澀。郁流華似乎在想怎么講好這個故事,他起身,坐到君黎清的身邊。抬眸望著窗邊灑下的一片銀色月光,然后用一種非常悅耳的、冷靜的聲音緩緩說道:“從前,有三個兄弟相依為命。大哥是個性格非常溫和的人,他總是帶著兩個弟弟去各處游歷,有時候是教他們辨識靈草,有時候是與他們一同尋訪遺跡。二哥脾氣不好,總會給大哥惹來很多麻煩,可大哥卻從來沒有嫌他,反而事事為他完善,三弟不愛說話但內(nèi)心是個極其倔強的人。后來,大哥走了,舍棄了兩個弟弟,跟著一個認(rèn)識不到幾年的人走了?!?/br>“二哥便承擔(dān)起了家里的重任,他總是想著強一點,再強一點。強到這天下再無人敢欺負(fù)他們,于是不停的練啊練,終于成功了。再后來,這個愛闖禍的二哥,真的闖了一件滔天大禍。他殺人了,很多人,再沒人護他,直到最后有人廢了他……”“不要講了師父!”君黎清突然顫抖著聲音打斷他,“我……我已經(jīng)睡著了?!?/br>“為師不會講故事,很無趣吧?!?/br>君黎清悶悶的聲音從被子里傳出來:“我睡著了。”郁流華在黑暗中笑了笑,突然間也有了睡意。索性躺在君黎清的身旁,開始閉目養(yǎng)神。這一覺郁流華睡的極沉,以往總有些莫名的聲音來打攪他,因此他才不愿睡覺,而是通過打坐來休息。可這一夜,竟絲毫不聞那些聲音。翌日清晨郁澄空早就在門外候著了,他知曉郁流華的脾氣,沒敢進去。只是有些焦心里面是何情況。沒讓他等多久,郁流華便神清氣爽的出來了。身后跟著君黎清。手里還端著冒著熱氣的木盆。似乎……跟他想的有點不一樣啊。郁澄空呆立了片刻。“走吧,今日有場硬仗要打?!?/br>“郁哥!”從墻角處傳來一個驚喜的聲音。齊萱沒有冒出腦袋,而是在拐角處伸出一只手朝他們擺了擺。“我……我就知道你們一定會來的?!彼穆曇羟宕囗懥?,“等下就要開始了,我不能說太多了,總之,我現(xiàn)在很幸福!”“齊萱!謝羽……”郁澄空忍不住出聲道。“郁澄空!”郁流華低喝一聲。“阿羽怎么了?啊、那個我先走了,她們都在找我。待會見!”待齊萱氣息消失后,郁澄空才怒向郁流華道:“你這是何意?謝羽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嗎?為何不讓我說清楚!你這是把她往火坑里推!”郁流華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她現(xiàn)在一心念著謝羽的好,你若此時與她說,她心里會怎么想我們。難不成就因為你一句話,她這道侶便不結(jié)了么。”“人心……”郁流華低聲念了一句,“逆耳之言勿在欣喜之情下說,小心與你反目。齊萱是我看著長大的,我對她的關(guān)心不比你少。她性格大大咧咧,又無心機,頭一次對上謝羽這人,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再者,謝羽是真想完成這大典嗎?”郁澄空笑罵了一句:“人都說你瘋,我看你清醒的很?!彪S即又想到齊萱,嘆了口氣“當(dāng)心她回頭找你哭鼻子。也罷,這小妮子心思不深,不自己痛一次,日后定要吃更多的虧?!?/br>“師父?!本枨逋蝗怀雎晢玖艘宦?。“怎么了?”他指了指身后的青蛋,覺得還是告訴一下師父比較好“這幾日,動的幅度越來越大?!?/br>是要破殼了嗎?郁流華差點把這茬給忘了。他走到君黎清身旁,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蛋外的布,嘴里惡狠狠的說道:“待會老實點,否則后果自負(fù)?!?/br>君黎清:“……”君黎清突然想變成那顆蛋,好讓師傅戳一戳。于是等郁流華和郁澄空走向集合點時,他跟在后面,用手托住蛋,然后狠狠的彈了幾下。“咔擦——”某蛋嚇得裂開一條縫。君黎清不敢動了,暗搓搓的伸手把蛋殼縫又重新擠在一起。這樣……就看不出來了吧。羅浮殿外不僅是破天宗的人,更有許多不知名的修者也都圍在了一起。謝羽抬眸環(huán)視了一圈,卻仍舊沒有找到那個熟悉的身影。他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郁山幾人朝著這邊走來,心中更是一股怒火無處發(fā)泄。“那人是誰?聽說居然是林長老親自去接的。”四下里開始竊竊私語起來。“我也不知啊,難不成是哪個前輩大能?”“我看著那黑衣男子有點像……”他沒敢說出口,只是做了個瘋狗的口型。瞬間人群就安靜了下來,但很快又進入另一輪討論之中。四周時不時瞥來探究的目光,更多的,則是開始偷偷瞄著郁流華漲紅了臉。“謝羽,起初我還好奇大師兄怎么就為了你,不惜惹怒師父,現(xiàn)在看來,單單不要臉三個字,這大荒怕是無人敢與你一爭高下了?!庇袅魅A毫不留情的諷刺道。“畜生哪里還要臉?!庇舫慰盏?。謝羽聽罷,突然一笑,將散落在胸前的長發(fā)撩到耳后。朝郁澄空微微俯身,笑道:“我是畜生,那你們大師兄豈不是被畜生上了。”“你!”郁澄空大怒,就要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