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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山主罰你的還沒抄完嗎?要不要我?guī)湍惆??!?/br>君黎清愣了一下,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初來劍峰之時(shí),眾人只當(dāng)他是普通弟子。可當(dāng)他首徒身份暴露出來后,來往的人便少了很多。現(xiàn)在外面這小姑娘名叫宴安安,剛剛化形沒多久。似乎對于他這個(gè)身份并無明顯芥蒂,此時(shí)此刻居然還敢來靜室。“不必了?!倍嘁皇虏蝗缟僖皇拢@靜心訣他都能倒背如流。況且在這靜室之內(nèi),也能安心下來好好穩(wěn)固體內(nèi)的力量。天地變了一遭,連法則也有所不同。郁流華還未走近,便聽到了這番對話。那小姑娘身著一身淡粉色的長裙,頭梳雙髻??粗昙o(jì)不大,語氣也有些稚嫩。聽到君黎清的話后,神色有些落寞:“那……我先走了,晚上、晚上我來給你送吃的?!?/br>“不……”話還未說完,外面的腳步聲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他停下手中的筆,察覺到不遠(yuǎn)處的地方,自己令牌的氣息正逐漸靠近。瞬間端正好坐姿,背脊也不禁繃緊起來reads;。果不其然,沒多久,郁流華便推開了石門。逆著光線,那人的面容有些模糊。君黎清抬頭,接住了對面拋過來的書本。“這是……”他將書本放平后,默念了幾遍上面的書名:九霄劍決——“天地萬法歸一,道途千萬,卻不離其宗。這書是我閑來無事所作,只是一些淺談和招式,或許在你劍道上有所幫助?!?/br>雖說如此,可這一筆一劃間都能看出,著書之人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君黎清將秘籍小心翼翼的放入懷中,如同對待易碎的珍寶。“徒兒絕不會辜負(fù)師父!”他抬眸認(rèn)真的看著郁流華。若是仔細(xì)看這眼神,必然能發(fā)現(xiàn)隱匿在眸子深處的一絲溫柔。徒弟這話說的是沒錯(cuò),可聽著卻有些怪異。郁流華:“靜心訣都抄好了?”“還差最后一遍?!?/br>他皺了皺眉,心道按道理早該抄完了啊。“拿來我看看。”君黎清將手邊一小疊紙張遞給他,兩人指尖倏然相觸。君黎清假裝不在意的縮了回來,放在桌下用另一只手悄悄握住。“這靜心訣你有改動?!庇袅魅A只快速的掃了一眼,就發(fā)現(xiàn)比大荒原本流傳的多了一段。“萬物曰無,自為清凈。人能常清靜,天地悉皆歸。夫人神好清,而心擾之;人心好靜,而欲牽之。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靜,澄其心而神自清。自然六欲不生,七情盡滅……”讀了一段后,才發(fā)現(xiàn):“這是你自己所悟?”君黎清點(diǎn)點(diǎn)頭,而后問道:“人有心,即伴有七情六欲。師父,你有欲嗎?”欲?他反復(fù)將這字在心底輾轉(zhuǎn)了片刻,很想問一句什么是欲?然而看到自家徒弟波瀾不驚的雙眸后,突然笑起來:“或許有吧?!彼麑⑹种械某浄畔?,走到君黎清身旁,像個(gè)長輩一樣拍了拍他的肩,“不必想太多,做好自己的事。”君黎清就著這個(gè)姿勢,再一次摟住了他的腰。“師父會找?guī)熌飭???/br>“……”見郁流華不回答。君黎清忍不住抱的更緊了些。好想再高一點(diǎn)……“松開!像什么樣子!”郁流華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拉開了他的手,轉(zhuǎn)而一屁股坐在了他對面。君黎清沒動,仍舊定定的看著他。那目光真摯而又無辜。郁流華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只好回了句:“不會的,我沒這打算。”說著,隨手翻開了桌上的一本畫集。有些心不在焉的瞄了一眼。君黎清平靜的應(yīng)了一聲,開始提筆繼續(xù)默寫靜心訣。方才不過試探一番,沒想到師父居然正經(jīng)的回答了。心中的竊喜蓋過了原本郁悶的心情,可若是師父回答是,自己又當(dāng)如何?君黎清認(rèn)真思考了片刻,最后得出一個(gè)結(jié)論reads;。若有人來與他搶師父,那認(rèn)也就沒必要活著了——反正這些人本就不該存在。“靜心”郁流華見他速度慢了下來,以為徒弟是擔(dān)心有了師娘之后的事情。忍不住彈了一道氣勁過去。那氣勁在君黎清額間輕輕一觸,如同細(xì)風(fēng)輕拂。他睫毛顫了顫,抿著嘴不再想那件事。靜心——靜心!師父就在他面前,叫他如何靜心……與先前默寫的心境不同,這一遍寫的極為困難。可又怕在師父面前出丑,只好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一炷香后,才堪堪將最后一遍默完。但他并沒有停筆——好不容易和師父單獨(dú)相處一次,怎么能不好好把握。他裝作繼續(xù)默寫的模樣,偷偷瞄了一眼。只見那人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捧著書——那書還是倒著的!也不知道思緒飄到哪里去了。君黎清就這么一會瞄一會假裝默寫,突然瞥到書上的龍陽二字,他猛地咳嗽起來。郁流華終于回過神來,問他:“怎么了?”君黎清搖了搖頭將默寫的靜心訣遞過去:“師父我默好了?!?/br>看著手中厚厚的一打,郁流華不禁想起先前罰郁靜水的時(shí)候。郁靜水是個(gè)坐不住的人,默不出來也就罷了,連抄都要東漏一句西漏一句。——還是自家徒弟比較乖,悟性也高。他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將手中并未看進(jìn)去的畫集合上。這才發(fā)現(xiàn),那封面上畫著兩名赤丨身丨裸丨體的男子。光看姿勢,就知道這是本什么書!他猛地將書本拍在案桌上。剛剛這書是他從桌上隨意抽出的。先前沒有分峰之時(shí),這里一直都是郁靜水和齊萱罰抄之地!“怎么了師父?”君黎清一副疑惑的模樣,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那桌上摞著十幾本書籍,而且看徒弟的樣子,應(yīng)當(dāng)是沒有翻閱過的。他平靜了一下心情道:“無事,你先出去——”君黎清道了聲是,先行離開了。待走到郁流華身后,嘴角才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