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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瞥。“彼此彼此?!弊员畴紊蟼鱽淼谋湟褲u漸模糊,只剩下異物存在的強硬觸感。“小語的眼光確實不錯?!?/br>“謝謝。”“不擔心性命?”愛蓮娜的口吻是嘲諷的。“擔心有用的話,我一定會照辦?!?/br>至少在沒有得到她想要的東西之前,我不會有任何危險,關于這一點,我確信無疑。我能感覺到愛蓮娜在微笑,如果不是背對著她的話,我想我一定會看到一張英國極富盛名的蠟像臉龐--栩栩如生,但卻沒有溫度。這樣的聯(lián)想令我下意識地起了一陣惡寒。“時間差不多了。”愛蓮娜的嗓音里有了一絲自得。看向我們爬上來的小徑,兩個急速向這里而來的身影進入了我的視域,越來越近。終于,岳父和小語站定在我們面前,和我保持著3米的距離--這是愛蓮娜的要求。“修聿,你知道我要什么?!蓖高^我的肩膀,愛蓮娜凝視岳父。“是的,我知道?!?/br>岳父的眼神雖然焦慮,卻也不失冷靜。隨后,愛蓮娜將一個文件袋扔向他。抽出文件袋里的紙張,岳父瀏覽了片刻--“愛蓮娜,你覺得這樣有意義嗎?”“我不想談這些?!?/br>思考了片刻,岳父斷然道,“好吧。”“爸爸!”小語驚叫。岳父拿出筆,從容地在紙下簽下自己的名字后,由小語交還給愛蓮娜。“很好?!睈凵從刃α?,“現(xiàn)在,你們退到5米之外,我按照約定把俞虞還給你們?!?/br>就在這一剎那,一種不好的預感猛然涌上腦海,清晰的滴答聲亦在同一時刻從愛蓮娜的手袋里傳出。“修聿,我和俞虞一起死的話。即使你不愛我,相信你也會永遠記得我?!?/br>當最后一聲滴答響起的時候,愛蓮娜的笑綻放出最后的絕美。下一秒鐘,我卻被一個高大的身影狠狠地推開后又被牢牢地撲到在地,沉重的鈍痛感頓時侵襲了全身。隨后,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便湮沒了我所有的意識……Carper5如果我的手邊有皇歷的話,翻一翻,估計上面會寫著類似于‘本月有血光之災,不宜出門遠行’的字眼。短短的數(shù)天里,我就經(jīng)歷了兩次生死劫。俗話說:事不過三--不知道還會不會有第三次。正前方有一面鏡子,鏡子里映出了一張五彩繽紛的抽象派藝術杰作,雖然其慘烈程度可以用毀容來描述,但與眼下正躺在病床的人相比,顯然是不能再好了--愛因斯坦的相對論在此得到了充分的實例論證。……老實說,我現(xiàn)在的情緒很復雜。雖然事情起源于岳父與愛蓮娜數(shù)十年的情感糾葛,在這過程中我被莫名地牽扯了進來,以無辜犧牲品的角色參與了這出肥皂劇,而最后當他們之間所有的恩怨情仇都一筆勾銷于那場大爆炸時,岳父挺身維護我卻也是不爭的事實。或許在小語的眼里,可以單純地將之理解為長輩對于半子的愛;可我心里清楚,如果今天我與岳父的身份交換,我絕不會冒著失去生命的危險去救我的女婿。因為在這世界上,只有兩種人值得我這樣付出--我的血親和摯愛。愛蓮娜何其聰明,如果她選擇挾持小語,而小語不幸在這場意外中受傷或是身亡,即使她已經(jīng)離開了這個世界,祖父母也絕對不會原諒她的所作所為。而她選擇了我,因為如果我最后與她同歸于盡,她真正的目的也就達到了--岳父簽了結婚證書,她是以向夫人的名義離開這個世界的,而她留給岳父的,是和她同樣的痛苦--這是她對岳父最后的報復。我不知道為什么在蕓蕓眾生中,向修聿會選擇我;但我卻知道,這一次的生離死別將讓我背上一筆無法償還的情債。如果處理不當,我和他之間將會陷入一種進退兩難的境地。門開了,提著水果走進來的小語坐到我身邊,怔怔地看著病床上剛走過鬼門關,至今還未曾清醒過的岳父。“‘椰子號’在今天下午就要起航前往法國。因為大賽的關系,我今天下午必須離開?!毙≌Z低低地說道,“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里,爸爸就拜托你了。”“我知道?!?/br>“謝謝你,魚魚?!毙≌Z充滿感激地握了握我的手,“我很快就會回來的。”我點了點頭,示意她放心。“那我走了,再過一會兒外公外婆會過來陪爸爸?!毙≌Z依依不舍地與父親道別后站起來朝門口。“我知道了。”把小語送出醫(yī)院后,我回到病房,在病床邊坐下,定定地注視著病床上睡容平靜的男人。向修聿,一個前半生是異性戀的出色男人,為什么會在后半生變成一個同性戀?我不明白。自認為并不是十分耀眼的人,除了音樂以外也別無其他出色的地方,一個二十六歲的平凡男人究竟會有什么地方吸引一個本是異性戀的男人,甚而至于讓他甘于以性命為代價來充當我的擋箭牌?……只可惜,沒有人會給我答案。也許,隨著時間的慢慢流逝,所有的問題都會有被解開的那一天;也或許,這個問題根本不會有所謂的答案。第三天下午,向修聿沒有醒來。第四天上午,向修聿沒有醒來。第五天的上午,向修聿仍是沒有醒來。兩老的白發(fā)在三天兩夜里多了一大半,失去愛女的悲痛再加上失去視如己出的半子的可能性,蒼老一下子在他們的臉龐上清晰了起來。不孝??!我盯著向修聿那張不知世事的平靜睡臉,忽然氣不打一處來。油然而生的沖動促使我猛然提起他的衣領,給了他重重的一巴掌。兩老頓時大驚失色--“小虞!”“別擔心,我只是試試能不能把他打醒。”看著依然沒有任何反應的俊美臉龐,一種挫敗的頹喪感不由地從心底浮現(xiàn)。兩老無奈的苦笑揪疼了我的心。“……如果米蓮娜那孩子還在人世的話,她也許會有辦法……”沉默了片刻,我毅然道,“我打電話讓小語回來。”“也好。”兩老點點頭,“有一絲希望總比沒有的好?!?/br>接通了電話,我簡略地敘述了一下岳父目前的情形,小語焦急地允諾‘椰子號’一到達雅典后她立即坐飛機趕回來。眼下,小語或許是向修聿醒來的唯一希望了。是夜,病房里只留下我獨自一人守護。根據(jù)醫(yī)生的診斷,假如向修聿在兩天之內(nèi)再不醒來的話,就可以被判定為腦死,也就是俗稱的植物人。“很好,假如你變成了植物人,那我也不用再費時費力地偽裝成什么都不知道了?!?/br>凝視著他蒼白的臉,我冷笑。“反正這件事本就是你自作自受,沒有拖累我算是不幸中的大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