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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電影幕布般大小的屏幕上顯示了十六個監(jiān)控視頻,它們分別是隱藏在公司內(nèi)部各個機密室的攝像頭,然而最后兩格停留的卻是阮思行的休息室以及辦公室。監(jiān)控攝像清晰度非常高,甚至帶有即使斷電也可以超長待機的錄音系統(tǒng)。從攝像角度來看,監(jiān)控頭應該隱藏在了休息室正上方吊燈的方向,可以俯瞰整個室內(nèi),一目了然。杜忠根據(jù)阮思行來公司的時間,調(diào)出了晚上七點左右的監(jiān)控,隨后將視頻框放大至整個屏幕,將音量調(diào)到適中。林浩天坐在沙發(fā)上,撐著下顎看著監(jiān)控。最初一切都正常,阮思行在辦公室內(nèi)聽助理匯報公司近一個月的進度,瑣碎又平常,杜忠看了眼林浩天,見他并沒有不耐煩或要求快進的意思,便耐下心來一同看著監(jiān)控。監(jiān)控內(nèi),阮思行翻看著手中的資料,從拍攝角度可以看到文件上的標題,是人事調(diào)動表,阮思行指著表上蘇默的名字對喋喋不休的助理問道:“這個人怎么回事。”在聽到助理說道:“是林董的安排?!焙舐冻隽酥S刺的表情。隨后阮思行接了電話,助理離開,季前敲門而進。季前身后是誰,杜忠明白,林浩天自然也清楚。監(jiān)控內(nèi),兩人在金星娛樂收購上你來我往了幾句,季前撂下東西說了明晚約定的時間地點后便走了。阮思行在辦公桌前靜靜的坐了有十分鐘之久,這期間他甚至連動都沒動過,若不是監(jiān)控錄像右上角的時間顯示還在變動,杜忠都懷疑監(jiān)控是不是壞了。沉默良久,阮思行才起身拿起牛皮紙包裝的包裹,進了休息室。杜忠迅速調(diào)出同一時間休息室內(nèi)的監(jiān)控錄像。阮思行進了休息室并沒有開燈,監(jiān)控中可以清晰的看到月光照射到的床上,而站在黑暗中的阮思行,只能模糊看到他大致的動作。只見阮思行拆開包裹,掀開盒子,仿佛整個人都靜止了兩秒,瞬間將手中的東西扔了出去,盒子中的東西隨著阮思行的動作,零零散散落了一床。正好散在了攝像頭可以清晰錄到的范圍內(nèi),是照片。從監(jiān)控到床上也有幾米的距離,杜忠雙眼還未聚焦看清照片上是什么,便猛然感受到了前方從林浩天身上傳來的戾氣,那攝人的氣息想忽略都忽略不掉,弄得杜忠也忍不住繃緊了神經(jīng)。隨后耳邊便傳來了阮思行撕心裂肺的干嘔,抬眼看去,只見阮思行扯著床單仿佛要站起來卻不料將絲綢床單一同從床上拖了下來,照片從床上撒了一地。杜忠仔細盯著床上疊在一起的幾張照片,看清后心里咯噔一聲。視線下移,不再盯著監(jiān)控視頻看。感受到手機傳來震動,掏出手機看到屏幕上的號碼,杜忠輕聲開門走出了監(jiān)控室,關(guān)門的那一瞬間他聽到監(jiān)控內(nèi),阮思行聲嘶力竭的喊了一個滾字。而后聲音被厚重的實木門隔斷。杜義站在監(jiān)控室對面,與杜忠對視了一眼繼續(xù)低頭吸煙。這一晚,杜義的煙,從林浩天來了之后就沒斷過。杜忠接了電話,電話另一側(cè)的人口音奇怪,漢語生硬,但是并不影響對話。“杜先生,傭人在阮先生睡衣里發(fā)現(xiàn)了一張紙,不敢擅自處理。”是地中海林浩天買的無人島上的管事人。“上面寫了什么?”“很多字?!?/br>“很多字?”“是從書上撕下來的一頁?!?/br>阮思行撕書干什么,杜忠內(nèi)心閃過一絲疑惑。但是他并沒有想太多,一頁從書上撕下來的紙而已,大概只是阮思行無心之舉。不過多年的經(jīng)驗讓杜忠仍然給自己留了余地,開口道:“放起來,先別扔?!?/br>地中海無人島上,年輕管家放下電話,看著紙張上最明顯的那句——TheWagesofSinIsDeath——搖了搖頭說道:“上帝真是矛盾。”“還好我不信教。”說罷將手中的紙張遞給了站在一側(cè),一聲不知的下人,吩咐道:“收好了?!?/br>杜忠出來后就沒再進去,此刻讓林浩天獨處是再明智不過的選擇。與杜義又等了近一個小時,林浩天才推門而出,此時他的身上已經(jīng)沒有了方才的戾氣,卻透著散不去的寒冷,面無表情的臉上讓人看不出個所以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凌晨四點多了,若是夏季,這個時候天都已經(jīng)亮了。這一晚,除了昏睡過去的阮思行。所有人都一夜無眠。阮思行睜著眼望向昏暗的窗外,沒有月光,寫字樓下的路燈也有些飄渺。暈沉沉的大腦分不清現(xiàn)在是什么時間。身上明明蓋著被子,卻還覺得寒氣不斷的從四面八方傳來。動了一下手臂,身體像是被按了開關(guān)鍵,透著散不去的疲憊。腹部抽痛難忍,腰部酸軟無力,整個下半身幾乎感受不到任何知覺。身上越疼,大腦越清醒。是了,他被囚禁十年的坑臟歷史被人毫不留情的挖了出來。不過權(quán)振貌似還不想將他那些惡心的照片公布于世。八成是想通過這個威脅他對付林浩天。費力挪到床邊,阮思行一手緊抓床頭,腳尖觸碰到地上想要站起來,手卻突然失去了力氣,腿一軟直接栽到地上。若不是休息室鋪了地毯,阮思行這一遭估計就真的永遠的躺在這兒起不來了。在地上緩了會兒,這才攢了足了力氣從地上爬了起來。這回阮思行也不敢任意妄為了,扶著東西,歇一會兒挪一步總算是坐進了浴缸里。泡在熱水里,即使是阮思行也忍不住發(fā)火爆了粗口。在熱水里不知泡了多久,下半身的各個器官的感知才恢復,身上的疼痛也減輕不少。穿了套林浩天的衣服,壁鐘上顯示現(xiàn)在是晚上八點多了,與權(quán)振約定的時間已經(jīng)過了兩個小時,阮思行索性徹底爽約,決定先回趟景德小區(qū)。即使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寫字樓仍然燈火通明,一樓大廳值夜班的前臺不知在和誰打電話,阮思行剛從電梯間出來就聽到她撒嬌般抱怨道:“好累啊,人為什么要活著啊。”前臺背對著大廳打電話,并沒有注意到阮思行。阮思行站在寫字樓門口,冬天寒冷的夜風仿佛刀子瞬間穿透了他身上的大衣。他掏出手機,右上方的電量顯示還有百分之二的電量,這個時候本應該給司機打電話接他回景德小區(qū)。阮思行卻莫名點了編輯短信的應用程序,寫到:“你為什么要活著?!?/br>輸入號碼,點擊發(fā)送。前后不到兩秒的時間,手機傳來有新信息的震動。阮思行回復到:“她想讓我活著?!?/br>自己給自己發(fā)短信,不是閑得無聊至極就是精神失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