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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的肅殺。 無論室內室外都是那樣的沒有生氣。 坐在沙發(fā)上,阮余笙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 倒是秦驁很自然地給她選茶點,甜咸搭配,十分認真。 阮余笙看著盤子里堆成小山的點心,道:“夠了夠了?!?/br> 秦驁道:“今天你沒吃早餐,多吃一點?!?/br> “那你也吃。”阮余笙咬了一口被切成小方塊的慕斯蛋糕,心中由衷佩服秦驁。 與之一對比,她之前買的蛋糕實在是太委屈秦驁了。 每天在家里被這么多美食圍繞,還能做到克制自己的攝糖量,匪夷所思。 秦驁問道:“好吃嗎?” “好吃!”阮余笙一臉滿足,肢體也不似剛開始時那般僵硬了。 秦驁的唇角微勾了一下:“那我以后天天給你帶?!?/br> 阮余笙忙道:“不行!” “為什么?” “這樣我會長胖的?!比钣囿嫌蒙嗉馓蛄颂蜃旖堑哪逃?,“我年紀大了,新陳代謝沒你們這種小年輕那么好,同樣分量的甜食,讀高中大學那會兒吃和現(xiàn)在吃完全不是一個效果?!?/br> 秦驁道:“確實有研究表明,人體脂肪組織脂質周轉率與年齡的增長呈反比?!?/br> “……”阮余笙哭笑不得道,“雖然知道你說得很客觀,但這種時候你這樣說,實在是很討打?!?/br> 秦驁歪了歪頭:“?” 就在阮余笙教導秦驁說話的藝術時,有一個腳步聲傳來,不疾不徐,在偌大的房子里漸漸清晰。 秦驁的嘴角不自覺的抿了下,方才好不容易浮現(xiàn)出來的尚且可以稱之為淺笑的嘴角弧度消失了,臉上又恢復了平日的漠然。 這一系列的變化極其細微,但因為離得近,所以阮余笙還是捕捉到了。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已經(jīng)直覺出來者的身份。 阮余笙抬眼望去,入目的是一個身材高挑不輸秦驁的男子,看不出年齡,穿著黑襯衣和筆挺的灰色西裝,渾身散發(fā)著冰冷逼人的氣場,海藍色的袖扣折射出迷人的光彩。 說實話,沈明游真人比網(wǎng)上的照片還好看,但如果不說他是秦驁的父親,一般人很難第一時間認出來。首先,兩人從眼睛上就完全不一樣,秦驁是深邃的大外雙,而沈明游卻是丹鳳眼,以至于整體的五官沒有秦驁那么具有沖擊力和攻擊力,同樣是清冷的,但前者像是一幅淡雅的水墨山水畫,而后者像是一幅濃墨重彩的油畫。 看來秦驁可能長得更隨母親。 阮余笙站了起來,兩手交握垂在身前,很有禮貌地對沈明游稍欠身道:“沈先生,您好。” 沈明游的目光在她身上短暫地停留了兩秒,沉聲道:“嗯,你好?!?/br> ……說話的聲音和語氣倒是挺像的,只是比秦驁更沉穩(wěn),多了時間的沉淀。 就在阮余笙以為對方要開口問過年期間她帶秦驁離開或是鄭燁的事情時,卻不料沈明游轉而對莫管家道:“把熨好的大衣拿來,還有給張總準備的禮物?!?/br> 莫管家恭敬道:“好的,沈總?!?/br> 接下來,沈明游沒問阮余笙一句話,對沙發(fā)上的秦驁也是視而不見。 真的如錢叔所說,只要他們不主動說話,沈明游就不會“難為”他們。 阮余笙眼見他都快要出門了,卻始終沒有問過一句,忍不住道:“沈先生,不知道我們可以稍微談一下嗎?” 秦驁看向她,微微蹙起了眉頭。 沈明游看了眼手上的腕表,鳳眼中全然是商人的冷漠:“談?有和秘書預約嗎?” 阮余笙噎了下,但她也不是小年輕了,沒有輕易被對方的話所懾住,她鎮(zhèn)定道:“沈先生,我想,現(xiàn)在應該是您的私人時間,而非工作時間。” 沈明游這才終于重新看向了她,薄唇輕啟:“你要談什么?” 阮余笙悄然握緊了垂在身側的雙手,迎上他的目光,緩緩道:“我想跟您談談您兒子秦驁的事情?!?/br> 沈明游的表情沒有一絲波動,他道:“他有什么好談的?” 阮余笙見他這個態(tài)度,難以置信道:“您難道一點都不在意他過年這幾天去哪兒了,也不好奇他是從哪兒回來的嗎?” 沈明游冷淡地注視著她,道:“我知道他去了B市,住在天川小區(qū)6棟二單元302號,那是你父母家,而你們之所以今天回A市,是參加鄭燁在殯儀館的告別儀式,但鄭燁的兒子鄭或不允許你們參加?!?/br> 他的回答精準詳細,但卻點燃了阮余笙胸腔內的一把火。 一個父親,難道只需要通過別人的情報掌握兒子在哪里在做什么就夠了嗎? 阮余笙強壓著憤怒,微笑道:“我知道您和秦驁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面了,但為什么看到好久未見的兒子,您卻沒有展露一絲一毫的關心,甚至連一句話、一個眼神都不給呢?這比對陌生人還不如吧。” 沈明游道:“如果可以,我希望他是和我毫無干系的陌生人?!?/br> “……” “你還有別的問題嗎?” 見阮余笙沉默,沈明游以為她要說的都已經(jīng)說完了,于是接過莫管家遞來的大衣,往玄關處走。 然而,就在他轉身剛邁出一步,身后的女子卻突然開口道:“沈先生,您知道‘愛屋及烏’這個說法嗎?” 沈明游頓住腳步:“阮小姐,請你有話一次性說完,我的私人時間比我的工作時間更寶貴。” “我有所耳聞,您對您的夫人用情至深?!比钣囿暇従彽溃澳蚜罘蛉说拿恳环嫸己煤谜湎П4?,卻為什么對與她骨rou相連的秦驁如此冷漠?” 聽到她提起亡妻,沈明游轉過頭,目光犀利起來,像是冰棱一般,既尖銳又冰棱,他語氣中帶著nongnong的警告意味:“阮小姐,這是我的家事?!?/br> “家事?只有牽扯到家人的事,才叫家事,但您有把秦驁當家人嗎?”阮余笙忍不住稍微抬高了聲量,“令夫人不惜豁出性命也要在車禍中保秦驁的周全,您就是這么對待她視若性命一般的孩子嗎?您這么聰明,難道不懂得秦驁其實才是令夫人留下的最寶貴的遺產(chǎn)嗎?” 沈明游微瞇起雙眼:“閉嘴?!?/br> 但阮余笙熱血上頭,越說越快:“倘若人有靈活,令夫人看到她那么寶貝的兒子被你不當人一樣養(yǎng),會有多心痛?你這是愛她嗎?且不論秦驁身上流有你的血,愛一個人就會愛屋及烏,你連善待令夫人愛的孩子都做不到,你覺得這真的是愛嗎?” 一旁的莫管家大驚失色:“阮小姐!” 沈明游的臉色都陰沉下來,他道:“莫毅,把她趕出去?!?/br> “怎么,惱羞成怒?被我說中了?”阮余笙氣笑道,“不用趕我,我巴不得離開這個沒有一丁點人氣兒的鬼地方,不僅我要走,我還要帶走秦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