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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了崇洛國封九黎,即便他已放出了話金盆洗手不再接入幕之客,但仍叫眾人紛紛戲謔地猜測,大將軍會不會也像神醫(yī)云夢塵那樣,入了花棲樓便再也不想出來,從此淪陷在花無艷那艷絕天下的牡丹刺青圖里。封九黎收到緣貼時僅僅是有些吃驚,可當他收到緊隨而至的他三師兄云夢塵的書信后,這份訝然便成了nongnong的興味。他掂了掂兩邊手里的帖子的書信,花無艷的緣貼中規(guī)中矩,遣詞風雅誠摯,沒有一絲風塵之人的yin.靡氣息;而云夢塵與緣貼一起送來的書信則更加情真意切,生怕他不肯收下花無艷的緣貼,用近乎懇求的語氣請他到花棲樓一聚。封九黎看罷不由得嗤笑一聲,先前他在畫舫上避讓不過是以為他三師兄和他是一對,指不準花無艷退隱之故為的就是他三師兄,但如今看來似乎不是這樣。世人難求諸華國第一花的一夜,哪怕散盡千金也要見他一面,既然他們不是一對,他現今既得了緣貼,為何不見?將緣貼和書信放進木盒中收好,封九黎整理了衣袍起身正欲離開,就見近侍從門外進入,垂首恭敬道:“將軍,君家四小姐求見。”封九黎聽到君家二字時便皺起了眉頭,聽完小廝一句話臉色都沉了下來,擺手道:“不見,讓她從哪來回哪去?!?/br>“啊?”近侍呆呆地抬頭,卻見自家將軍的身影快速消失在大門處。封九黎走到花無艷平日見客的牡丹閣門前時,剛好碰到自家三師兄從里面出來,便和他打招呼:“三師兄?!?/br>云夢塵的魂像似不在身上,神色木然,聽到他的聲音時眼睛才有了焦距,只是望向他的眼里一半是回避,另一半竟是……妒忌。他回禮淡淡道:“師弟到了啊,真是快……”封九黎見他這樣冷漠,眉梢一挑點點頭算作是回應,沒有再多說什么。但與云夢塵擦肩的瞬間,忽然聽到他喊道:“師弟!”封九黎轉身看向云夢塵:“師兄?”“錦之他、他……”云夢塵嘴唇張合數次,最終垂下頭道,“他身體不好……”“師兄——”封九黎駐足轉身,他只是和花無艷見一面,又不是要干些什么,看他三師兄這般模樣,恐怕對那花無艷早已情根深種了吧?師父要是知道三師兄愛上了這樣一個人,也不知得氣成什么模樣。云夢塵卻抬手止住了他的話,澀聲道:“算了,你趕快進去吧,別讓他等久了?!闭f完這話,他看也不看封九黎轉身就走,只是步伐失了往日的平穩(wěn),瞧著有些狼狽。封九黎見狀又挑了挑眉梢,等云夢塵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拐角處后,才抬手推開了那扇仍有木香殘余的梨花木門。門一開,一陣清淡的竹香便微微拂面而來,這間待客用的牡丹閣不像其他風塵之所,無論紅燭點得再亮,蘭香熏得再多,也有種揮之不去的*氣息,反倒布置得風雅敞亮,嗅不到一絲風塵俗臭之味,和文人雅士煮茶下棋時的雅閣并無一二,也許是露臺邊上那幾盆魏紫尚未盛開的緣故吧。封九黎收回視線,轉而看向跪坐在矮桌面前的青年。而那人垂眸斂目,仍穿著那日畫舫相遇時的一襲紫衫,規(guī)正地跪坐在梨花矮木桌另一側,見他進來后便倏地抬起了頭,一雙多情瀲滟的桃花眼帶著情思望來,像是盼到了久歸之人的癡情兒般繾綣萬千。只是這樓中的妓子伶人入幕之賓多逾江流,哪有真正的癡心?封九黎神情淡淡,唇角的笑容不曾變過分毫,撩開衣擺坐到花無艷面前。青年見他落座后便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身體也不再緊張地繃緊著。“這牡丹閣,倒是比別處風雅。”封九黎勾著唇角,自顧自從桌前取了扣杯,倒出香茶如喝水般一口飲盡,“但封某是個粗人,無艷公子大可不必如此?!?/br>蘇錦之輕輕笑著,向封九黎鞠了半躬道:“陋室朽閣,當不得將軍一贊。”封九黎在戰(zhàn)場廝殺馳騁十年,最煩的就是京都中這些人的故作風雅,于是他聽到蘇錦之的話便不由嗤笑一聲,抬眸直勾勾地望向蘇錦之,毫不遮掩眼中的輕謾,緩緩道:“有何擔不起?又不是什么堂皇的宮殿,無艷公子謙虛了。”青年聽著他這話,渾身一顫,不敢置信地木然抬頭,對上男人凜然冷漠的雙目后又惶惶垂下。封九黎看他這樣,心頭的煩悶更盛,暗忖自己是不是把話說重了,又抹不下面子低頭道歉。蘇錦之抬手捂住口唇悶悶地咳了兩聲,隨后抬眸迎上封九黎高高在上看過來的視線,叫他能夠清清楚楚地看清自己的臉,笑道:“將軍說的是,無艷錯了?!?/br>蘇錦之給自己這波逼打一百分。封九黎對上他那張稠麗清艷到極致的面容,心頭無端地生出股莫名的感覺,仿佛他和他早已相見了無數次,在過去數年間他從未有過這種情緒,但哪怕算上這次,他們不過也才見了兩面。他微微皺眉,臨著敵國千軍萬馬也從不退縮的目光竟先行移開了,望著窗扉外的靡艷桃花漫不經心道:“公子哪有錯,難不成公子邀請封某來此,就是聽你認錯的?”“當然不是?!碧K錦之也垂了眼簾,他動了動身體,膝蓋及地繞過矮桌跪行到封九黎面前,像是要蹭進他懷里一般。封九黎看著他的動作,眉頭皺得更緊了,青年一近,似乎從他皮rou里散出的牡丹花香也隨之靠近,封九黎微微朝后仰身,想要避開青年的身軀。可他才動,青年便猛然抬手,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掌,而后抬頭望著他。封九黎正欲掙開,卻在看到青年通紅的眼眶頓住了動作。先前在畫舫上隔得遠,看得并不是很清楚,此時離得近了,他才發(fā)現青年的一雙眼瞳是淡淡茶色,像是他曾經在掌中把玩過的珍貴琥珀,映著春.色的暖光被他的淚水一浸,顯得尤為干凈清澈,長睫微微一顫,眶中的淚水便擦過他眼下朱色的哭痣,砸到他的手背上。被他的淚水一燙,封九黎下意識地一抽手,卻被青年死死拉住。青年用兩只微涼的手捧著他的手掌,貼到他柔美的面頰上,引導他用手指一寸一寸細細描摹他黛色的眉,泛紅的眼,和那妃色的唇——“無艷今日請將軍來此,只是想問問將軍……可還記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