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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時,蘇錦之終于才有了丁點力氣,迫不及待把身體往被子里鉆,躺好之后還不忘再次叮囑道:“要擦擦才睡……”“會給你擦的?!被磿兌柬樦滤貌皇娣€用手給他調(diào)整了下枕頭的高度,這轉(zhuǎn)身去給少年找熱水和毛巾。結(jié)果等到他回來時,那個說堅持要擦完才睡的少年已經(jīng)閉著眼睛發(fā)出了綿長的呼吸,暖米色的被子包裹住他的全身,隨著他的呼吸微微起伏。淮晝坐在床邊把被子拿開一些,從少年腿間開始給他做清理,那里還殘留著許多白色的液體,因為含不住而溢出了許多,淮晝用濕毛巾輕柔地擦拭著那個柔軟的地方,還深入進去擔心里面殘余的液體會使少年第二天肚子痛,但從頭至尾少年都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響,顯示出他是真的疲倦,睡得極深。少年白皙的身體在暖色的燈光中就像是一塊暖玉,所觸之處皆是一手的暖滑,淮晝甚至握著他的腳踝,在他腳背上輕輕吻了一下才將少年的下半.身攏進被子里,然后為他擦拭脖頸和胸膛。漸漸地,淮晝將速度放得越來越慢,就好像這樣做就能將這一刻無限延長似的,他牽著少年的手,用最溫柔的力道一根根擦著他的手指,每一個角落每一寸肌膚都沒有落下。但不管他如何放慢自己的動作,這一切都是要結(jié)束的,只是淮晝?nèi)匀簧岵坏梅砰_少年的手,緊緊握在手心里,虔誠地親吻他的指尖。最后,他閉上眼睛,把臉貼在少年的掌心里,腦海里回憶著少年對他說過的每一句話,還有他們一起在城堡里畫畫彈琴的時光,以及他們旅途中每一次酣暢淋漓的性.事。“你就那么愛我嗎……”淮晝睜開眼睛,望著少年輕聲道。熟睡的少年不可能給他任何回應(yīng),他的臉陷在柔軟的枕頭里,嘴唇被吮成了漂亮的玫瑰色,更襯得他五官精致漂亮,淮晝抬起手,用手指輕輕梳理著少年的發(fā)絲,感受著這個深愛他的人此刻就躺在他的懷抱之中,他的頭發(fā)就在他的手指之間,他的呼吸,他的生命,他的一切一切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中。淮晝從來沒有這樣完全的掌控過一個人。可他的一生都是不受他控制的,從童年到現(xiàn)在。有人說一個連環(huán)殺手,他一定有著悲慘的童年,不幸的家庭和長期的受虐經(jīng)歷三者其中之一,但淮晝把這三者都占了個全,所以他順理成章的成為了一個職業(yè)殺手。從童年的時候起,他就在父親的打罵和虐待中長大,一個孩子維持生命最基本的吃飯睡覺兩件事,都不是淮晝所能控制的,他的父親會把他關(guān)起來幾天不給他吃飯,或者是在他睡覺的時候把他從床上揪下來踢踹發(fā)泄怒火,他一直渴望擁有的完整家庭,在母親不能忍受父親長久地家暴從而殺掉他時完全破碎。而他僅剩的母親,因為阿爾茨海默病漸漸遺忘了他,最終在監(jiān)獄里病逝。她死的時候,淮晝對于她來說只是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這些不受控的一切,開始讓淮晝渴望控制。殺人,就成了他滿足自己控制欲的唯一辦法。可是這些并不能令他感到滿足,因為殺人也是不受他控制的,他會選擇成為職業(yè)殺手,正是他不能夠掌控自己內(nèi)心的最好體現(xiàn)。不管他做什么,他都不能做到完全控制。但就是連他也控制不了的自己,卻完全的控制了另外一個人。淮晝覺得他這一生做過的唯一一件他永遠都不會后悔的事,大概就是那一天他沒有選擇開槍,所以他從那個城堡里摘走了一朵最鮮艷芬芳的玫瑰。這朵玫瑰有著最美麗的顏色,和最濃郁的花香,有著無數(shù)脆綠的葉子作為陪襯,但他卻沒有一棵刺來保護自己脆嫩的枝干,所以任何人都可以輕而易舉地摘走和占有他,成為他的新主人。淮晝不甘心這朵玫瑰不再屬于他,他想永遠地把他握在手里。他將少年的手放進被子里,給他掖好被角,確保夜里的冷風不會凍到他,然后閉上眼睛,極為珍重的在少年額頭上落下一個吻。他的唇久久地貼在少年的額頭上,舍不得離開,仿佛他正在親吻這世界上無價的瑰寶,但最終,他還是從枕頭底下摸出了一把左輪.槍——他最慣用的武器,抵在少年的太陽xue處。淮晝殺過很多人,他開槍的時候從來不會遲疑,不會猶豫,哪怕那個人跪在地上親吻他的鞋尖祈求他,他也能面無表情地扣下扳機的。但對于少年,他卻一而再再而三地破例了。他不忍心少年望著他露出震驚和難過的表情,所以他選擇在少年熟睡的時候動手,打心臟或是腦袋都是可以的,一瞬間的死亡,不會感覺到多少痛苦。可是真正到了這個時候,淮晝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下不了手,他的手顫抖得甚至握不住槍,更別提扣下扳機。少年的睡顏如此安詳,也許是因為他根本想不到自己喜歡人會拿著一把槍對準他的腦袋吧?可是他明明說過會很聽話,想要永遠的和他在一起。淮晝的手指一直穿梭在少年的發(fā)間,感受著那輕微的冰冷感,他一直沒有睜開眼睛,直到壁爐里的木柴在火焰的舔舐下發(fā)出一道開裂聲,淮晝才把槍放下。他用臉貼了貼少年的臉頰,因為熟睡在暖和的被子里,少年的雙頰滑膩又溫暖,而淮晝自己連卻指尖都涼透了。他自嘲的笑了一下,把□□放到柜子里收好,然后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這段時間天已經(jīng)漸漸開始變冷了,他們今天來時經(jīng)過的那條大路路旁樹上的葉子全都已經(jīng)發(fā)黃了,相信再過不久就會落得干干凈凈,一片都不會剩下。淮晝走到窗邊,把窗戶關(guān)好,只留下一道小小的縫隙用來換氣。透明的玻璃倒映出他的面容,即使經(jīng)歷了那一場劇烈的情.事,倒影中的他面容上也不見一絲疲倦,可是在淮晝看來,這更像是一堆余燼在暗火里燃燒——雖然還有光芒,但距離熄滅已經(jīng)不遠了。但很快的,淮晝又告訴自己,他們再加快一點快步或許就能在冬季來臨的時候,去到尤爾伯里,他還有時間陪著少年看一次尤爾伯里的雪景——在那樣肅殺孤寂的季節(jié)里,仍有極美的一場盛宴。只要他們再快一些,完全沒有必要那么早地結(jié)束這場也許可以到達終點的旅程。等將終點的風景看完,他再動手或許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