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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手一崴,筷子“啪”一聲,脆脆敲在桌上。 季朗風(fēng)皺了下眉,沒回應(yīng)。 女孩兒自言自語:“唉……我沒別的意思,安顏是我偶像,我超喜歡她的……就是紅顏薄命啊,還遇人不淑,那個謝開成,真不是玩意兒!” 旁邊那女人猛地站了起來,季朗風(fēng)偏頭看了下,看見她垂在身側(cè)的手抖的厲害,像是生病,無法克制的顫抖。 他心頭略過一絲不好的預(yù)感,別在這兒遇見人犯病了什么的吧? 可剛點了吃的,也不好說走,正說著,三個人的攝像都跟著進來了。 旁邊那女人正要抖著半邊身子往外走,扭頭直直撞上三個扛著攝像頭的男人,鏡頭如同三只黑洞洞的巨大旋渦,直直朝她面門而來。 變故陡然發(fā)生。 女人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猛地矮下身子,抬手就抓在了季朗風(fēng)的衣袖上,拽著他拼命往后退,踢倒了一大片桌椅,嘩啦嘩啦往地上砸。 女孩子的尖叫聲竄了起來。 那女人看起來十分瘦弱,可手勁兒出奇的大,季朗風(fēng)被她大力拽著倒退著走,踉踉蹌蹌東倒西歪,嗓子眼都梗起來。 混亂里,他聽見女人發(fā)抖的聲音在喊:“別拍我!別拍我!” “謝開成……謝開成……我叫趙曉娟……我不要打針……打針好疼……我是謝開成的女朋友……安顏是小三……安顏是小三??!” 季朗風(fēng)渾身一僵。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忽然渾身失去了力氣,像是被女人拖著的一塊破布,往角落里躲去。 女人終于到了墻角處,她緊緊攥著謝開成,讓他擋在自己前面,而自己卻蜷縮成了一團,渾身發(fā)抖,低聲喃喃:“我聽話……我聽話……安顏是小三……打針好疼……謝開成謝開成……我沒病……我沒?。“差伿切∪?/br> 季朗風(fēng)只覺渾身血液凝固成冰,而后在心頭卷起驚濤駭浪。 他靜靜地站著,擋在女人身前,一動不動。 節(jié)目組的人員沖進來,一把拉住他護著往外走,季朗風(fēng)偏頭看了一眼。 那個叫趙曉娟的女人正雙手抱頭,瑟瑟發(fā)抖,見遮擋物沒了,她害怕地向上看了一眼。 那一眼,季朗風(fēng)看到了無邊的恐懼。 他的PD急得要命,跑過來不住道歉,季朗風(fēng)眼神凝固了般,毫無回應(yīng)。 后頭著急而混亂的聲音傳來。 “打120吧……那個女的像是有什么病,犯病了……” “季朗風(fēng)是不是嚇著了……也帶去醫(yī)院看看吧……” 季朗風(fēng)蹲著,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地面。 一只螞蟻舉著一塊面包屑,吃力地前進著,努力地往前爬。 有人路過,一腳碾下去,再看時,什么都沒了。 面包屑沒了,連螞蟻的尸體都消失了。 他終于站起來。 “我要報警?!?/br> 第35章 賀家老宅是幾代人經(jīng)營下來的, 幾經(jīng)翻修,面積十分可觀。 寸土寸金的地界, 園子里花草打理的漂漂亮亮, 后頭竟還開墾出了一個小小的人工湖,流的還是活水。 秋日午后,陽光溫溫,草坪上支著的甜品架上,漂亮精致的點心一個都沒動。 身著禮服的女人們手里都捏著個細(xì)巧的高腳杯, 湊在一起說笑。 “算起來,賀家多久沒這么熱鬧過了?芹姐,你家老爺子可把你這個外甥女兒疼到骨子里去了。泓致看了都得吃上一口干醋吧?” 周芹眼底迅速閃過一絲不虞,偏頭望了一眼遠處。 賀定璋正帶著謝汀認(rèn)人,這家的長輩,那家的小輩,言笑晏晏相談?wù)龤g, 全是謝家接觸不到的層面的人。 今天謝汀是主角, 不過又不是那些要爭奇斗艷的紅毯場合, 她穿了身柔和的淺藍色紗裙,裙擺蓬蓬地, 遮到腳踝。日系妝容, 抿著嘴笑時, 溫柔又俏皮的小姑娘。 周芹收回目光, 笑容紋絲不動:“別說老爺子了, 我都心疼的要命。之前只以為謝家是個上不得臺面的暴發(fā)戶, 沒想到那個謝開成,竟然是個狼心狗肺的白眼狼,那種事情都干得出來……我們千雁和汀汀可都是受大委屈了,疼一疼也是應(yīng)該的?!?/br> “男人。”一聲嗤笑,“發(fā)達后甩了山窩窩里的初戀也就算了,可為了巴上賀家,把千雁捏在手心里,竟然敢串通醫(yī)生,私自□□虐待初戀,把人在精神病院里關(guān)了二十多年……生生把千雁說成是小三,人走了都不放過,還得榨干她最后一點利用價值……太狠了?!?/br> 最初開口的女人捂著嘴笑:“要么怎么說,鳳凰男不能要呢?咱們這種家庭,要么就聽長輩的,聯(lián)姻去。不愿意接受安排的,也就在這圈子里頭轉(zhuǎn),門當(dāng)戶對地找一個。過得好不好另說,最起碼不丟人啊!你們千雁倒好,犟骨頭,非得找個山溝溝里出來的,一手好牌打的稀爛,早早就……唉,也是可憐?!?/br> 什么可憐,分明就是個蠢貨! 周芹心里腹誹,卻還得端著個笑臉,眼底適時露出幾分哀思,嘆氣:“千雁就是單純……被謝開成騙了。誰能想到呢?連我們老頭子都被瞞了這么久?!?/br> “芹姐,跟我們都不透底?。俊绷硪蝗搜劬σ晦D(zhuǎn),低聲笑問,“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謝開成這回是被坑了,哪兒有那么巧的事???偏偏就讓那個季什么風(fēng)的小明星給撞上那個初戀情人了?還大義滅親進警局舉報自己的姐夫?這后頭沒你們賀家,怎么能成?” 周芹眉毛一挑,這種事,就算做了也不能承認(rèn),更何況……周芹自己也犯嘀咕呢。要是賀定璋做的,絕對不會瞞著賀千洲,可他們從頭到尾就沒聽說這件事兒,也是看到那個警情通報才知道的。 她抿了口酒,不動聲色道:“惡有惡報。季家那姐弟兩人,也不是什么好東西,狗咬狗罷了。這回看他們不把牢底坐穿?” 這些什么光鮮靚麗的豪門闊太太,背后搬弄起是非,談?wù)撈鸢素詴r候,也不過跟普通人一樣。 唏噓了幾句,便又談起了當(dāng)季流行的衣服款式,誰又買了什么珠寶,添置了幾棟豪宅,哪家孩子拿到藤校的offer……攀比罷了。 那頭,謝汀被賀定璋帶著走了一圈,賓客都寒暄個遍。 這是謝汀頭一回在圈子里正式露面,賀定璋重視的很,即使賀千洲勸著,也執(zhí)意親自帶她過去。 一趟走下來,賀定璋年紀(jì)畢竟不小,面上便顯了幾分疲態(tài)。 謝汀抬手擦了下他額角的薄汗,扶著他進里面休息,勸道:“好了外公,你就歇著好了,有舅舅和我哥在呢?!?/br> 周芹正巧也進了里頭,聽見這話,笑道:“喲,汀汀可快領(lǐng)了你外公的情吧!這是給你撐腰呢!” 周芹對謝汀向來不陰不陽的,謝汀懶得和她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