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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波動的聲音:“應總說笑了,謝小姐受了這么大的委屈,自然是應該報警的?!?/br> 他事情做得極其小心,警察盤問了一整天連一條有效線索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有撇清自己的自信。 應辭許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待他收回視線,蘇紹手心已是涔涔冷汗。 應辭許眸光看向了趙制片,慢條斯理開口:“蘇導說的,我倒是贊同。確實是該報警。” 趙制片不敢在應辭許跟前造次,只得憋著氣道:“應總,或許您不太清楚,在劇組發(fā)生這種事情,很難找到證據(jù),到最后多半是不了了之,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他似是怕說服不了應辭許,毫無停頓,一口氣說了下去:“劇組停工損失嚴重不說,□□直接導致網(wǎng)絡上唱衰項目,輿論傾倒,未播先黑,這沒有任何好處的事情我們?yōu)槭裁匆觯吭僬f了,謝汀她毫發(fā)無傷,不是正好是事發(fā)意外的佐證嗎?為什么一定要查下去?” 應辭許若有若無地點了下頭,似是聽了進去,問:“那依趙總的意思來看,這事情該怎么收場?” 趙制片臉上一喜:“撤銷報案,謝汀出面解釋,劇組立刻重新開工?!?/br> 應辭許雙手交疊,略略沉吟,似在認真考慮。 趙制片急了,正要趁熱打鐵,應辭許忽然抬眸,玩味道:“我不同意?!?/br> 趙制片被噎的臉色一青:“為什么?應總身家豐厚,可誰愿意每天扔錢出去連個響都聽不到?” “為什么?”應辭許似笑非笑地盯他一眼,忽然往后一靠,側(cè)頭去望謝汀的臉。 謝汀不明所以,應辭許卻伸出手,下頜微揚,淡淡道:“手?!?/br> 他的手平放在半空中,所有人目光皆是一凝。 男人的手章傷痕斑駁交錯,血漬干涸,暗紅、凌亂的傷口,經(jīng)歷過這場大火的人一眼望去,便知曉這是嚴重的燒傷。 應總的手為什么會受傷?! 下一秒,女人纖弱漂亮的手,修長干凈,輕柔地放在了他的掌心,同他掌心的傷痕形成鮮明的對比。 應辭許毫不知疼般,先輕輕握了她一下,而后將手指張開,一根根緩緩插.入她指縫間隙,牢牢攥緊。 男人有力的手臂與女人纖細若然無骨的手腕糾纏,迤邐曖昧的畫面里,應辭許望著謝汀的眼底猝然沁出笑意。 “給大家介紹一下,”他聲音里含著淺笑,怡然自得,“我的未婚妻?!?/br> 小小的內(nèi)室霎時響起一片抽冷氣的聲音。 未婚妻???!以及應辭許手上的傷???據(jù)傳那天沖進去救了謝汀的是之前常出現(xiàn)在謝汀身邊,整日戴著口罩的保鏢,現(xiàn)在看來…… 保鏢的眉眼和應辭許的面容漸漸在眼前重合……所有人心里同時響起一句驚天動地的臥槽?。?!角色扮演都他媽玩的這么投入的嗎??? 趙監(jiān)制如同被人掐住脖子的鴨子,眼前一黑,差點暈厥過去。 應辭許抬眸,直直望向蘇紹。 蘇紹再維持不住面上的平靜,臉色陰鷙沉郁,死死盯在他們纏繞的手上,眼底紅如泣血。 應辭許輕笑著收回視線,抬眸問:“還要撤銷報案么?” 眾人訥訥,一時無人開口。 應辭許牽著謝汀起身,淡淡道:“一條有效證據(jù),兩百萬。一周之后還是沒有消息,劇組就開工。中間的損失,由我來承擔?!?/br> 重金之下,一周時間,還是沒人出來指證的話,說明蘇紹確實沒有把柄可抓,那么繼續(xù)浪費時間也沒有必要了。 手上有資本,做事自然爽快,聽他這話,屋里那些暗自贊同趙制片的人瞬間松了口氣。 有人給他們背書,身上的壓力霎時小了不少,此時都暗自慶幸,剛才沒有沖動符合趙制片的話,惹到了這尊閻王。 而趙制片……此時臉色蒼白,一剎那憔悴了許多,站起來捂著心口喊:“應總……” 應辭許駐足,輕飄飄瞥了他一眼。 “趙總擔心這么多,劇組太累,不如回家歇著。你的那份投資,原封不動拿走。劇組資金不夠,陳導只管向我開口?!?/br> 他輕笑著睨了一眼乖乖被他牽著手的謝汀:“我的未婚妻,隨便扔錢玩兒,響不響的倒是其次。重要的是……我愛慣著?!?/br> 話音剛落,電話震動聲嗡鳴而起,有人下意識去摸手機,卻見后方的蘇紹已經(jīng)抬手接通電話。 所有人都下意識望過去。 一地安靜里,電話對面不知說了什么,蘇紹冷淡的面色有了一絲波動,而后迅速回歸平靜。 聽到最后,他只言簡意賅回:“好,我知道了?!?/br> 陳啟問:“怎么了?” 蘇紹抬眸,視線從應辭許面上略過,直直盯上謝汀。 “警方要見我?!?/br> 陳啟有一霎的驚愕:“怎么又要見你?我們不是都已經(jīng)錄過口供?” 蘇紹眉眼間忽而閃過一絲寒涼徹骨的笑,眼神陰冷,一寸寸撫過謝汀的臉。 “誰知道呢?”他唇角露出一個細微的笑,語調(diào)冷淡里含著幾分平靜,“總歸問不出什么,事情又不是我做的……” “我怕什么呢?” 第57 七天后, 劇組再次開機。 蘇紹被警方傳喚三次,說話滴水不漏, 沒有破綻。 巧的是,監(jiān)視器就放在草棚后的不遠處,地上各種電線、拍攝導軌凌亂糾纏,人員流動最是繁雜。 而想要從監(jiān)視器處走到拍攝現(xiàn)場,正好要從草棚背后經(jīng)過,蘇紹如果選在這時候動手, 時機確實非常合適。 但那天走過這條路的人少說也有二十多個,每個人都有可能作案,而蘇紹的動機, 確實最為明確。 不是沒有人為了那個“一條證據(jù)兩百萬”的承諾動心,但也沒人敢擔上作偽證的風險。 沒有證據(jù), 事情陷入了僵局,誰也無法將蘇紹定罪。 應辭許信守承諾, 一周之后,直接撤銷報案, 劇組重新運作起來。 因為劇組停工耽誤了進度,拍攝周期更加緊張起來, 重新開機第一天,謝汀就上了大夜,拍攝到凌晨三點才結(jié)束。 收工后開車回酒店,謝汀拖著疲憊的身體,上車扯過毯子往頭上一蒙, 直接睡了過去。 深秋時節(jié),凌晨露重,何文放輕手輕腳地開了暖風,一路無言開回酒店。 停車場,何文放剛轉(zhuǎn)過彎,一束車燈透過車窗直直射過來,他瞇了瞇眼,就見那輛車一個倒車,進了停車位,而后車門開啟,男人探身下車。 身后路燈昏黃,側(cè)目望去,是身著筆挺西裝、剛從工作中脫身就馬不停蹄趕來劇組的應辭許。 男人穿過黑暗,踩著夜色,身披滿身星光而來,屈指輕敲車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