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沒有那么堅實，反而非常柔軟，就像踩在云朵里一般。

穆城睿走得東倒西歪，走了許久，才發(fā)現(xiàn)連張言良的高度都沒達(dá)到。但他卻像真的爬了幾千道樓梯那般累。

穆城睿撩了撩因為汗水而貼在額頭上的頭發(fā)，想著這樣爬也不是個事。想著仙俠故事里的情景，仙人們貌似都能縮地成寸，一步千里。

穆城睿試著邁開了步伐，移動的距離是遠(yuǎn)了，但走得卻更加險象環(huán)生。有好幾次從半空中落下來，幸好及時想像出一個平臺，才沒有摔在地上。

轉(zhuǎn)眼間，他來到了張言良所在的高度。離得近了，才發(fā)現(xiàn)對方并不是真的懸在半空，而是站在一根細(xì)長的鐵鏈上?？吹剿?，對方微微吃驚。但更吃驚的，卻是穆城睿。因為他發(fā)現(xiàn)對方竟然和黑頭發(fā)的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穆城睿趕緊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發(fā)現(xiàn)對方又變成了那個自己熟悉的、其貌不揚、氣質(zhì)溫婉的張言良。

難道剛才僅僅是因為自己眼花？

但他們來不及交談，因為穆城睿并不嫻熟的飛升法，使兩人的身影很快就錯開了。

穆城睿繼續(xù)向上升，這次上升的距離更大，也更不好掌控。眼看著就要達(dá)到葉程青和小崽子所在的高度了，卻因為一個控制不住，剎不了車，硬生生地擠到了他們兩之間。

衣袂翻飛，頭發(fā)也在空中飄動。

紅色光團內(nèi)部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熱，卻因為暴虐的氣體沖撞，使得身在其中的人有種被撕裂的錯覺。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身體里有原力的關(guān)系，穆城睿覺得這樣的氣吹得人雖然難受，但還能忍受。

兩人因為他的出現(xiàn)，都停了手。

紅光淡去，暴風(fēng)也停歇了。

葉程青淡淡地看著他，衣著模樣有點陌生，但神情間還是那個站在一邊淡漠地看著大家的葉程青。

而小崽子，那簡直就是另一個人。

從前的小崽子為人雖然冷淡，但至少面冷心熱?，F(xiàn)在這個，從內(nèi)到外都散發(fā)著冷氣。不，用暴戾之氣形容會更加準(zhǔn)確一點。仿佛只要看到對方的眼睛，就會被如同寒冬臘月的冰雪一般地凍住。

不管怎么說，兩人已經(jīng)陌生到他已經(jīng)無法用從前那種語氣開口了。他們不再是需要自己照顧的晚輩，而是高高在上，擁有幾千年幾萬年壽元的神明。

第104章第104章

穆城睿有些怯懦，一開口，說出了，自己都會想要撞墻的屁話。

“額……兩位有什么話好好說，不要再打了?！?/br>
小崽子皺著眉頭看著他，仿佛在說，你來干什么？

葉程青倒是笑了笑，“小木，你真有趣，你覺得我們之間的事能用幾句話就能解決的嗎？”

好吧，他承認(rèn)這樣的勸架很low，可這種情況叫他能說什么？

想到蘇安的話，穆城睿只好把姓梁的搬出來，希望他們能同仇敵愾。

小崽子還是一言不發(fā)地看著他，穆城睿瞥了一眼，發(fā)現(xiàn)那眼神竟帶著強烈的、要把他生吞活剝的恨意。

穆城睿感到胸口窒息，這眼神比之前他對他的拋棄，對他的侮辱時還要強烈。他想象不到對方為什么這樣恨他？因為他做過更過分的事，所以才使得他用這樣的眼神看他?？伤鲞^什么呢？或者他認(rèn)錯了人。

“梁永昌的狀況，我確實沒有想過。等我解決完這個家伙，我自會前去殺他?！比~程青回答道。

“哼，這正是我們要說的，先解決你，我們自會把那個家伙殺掉。而且之前你和他本來就是一伙的，還想要借他之力殺死舟?！辈恢螘r，張言良也飛了過來。

秦木舟不響。

任由張言良和葉程青對峙，卻用那種尤帶恨意的眼神死死的看著他。這種眼神讓他很狼狽，就算錯開，不去看，不去想，卻還是被那道目光的溫度灼傷。像是要逃避似的，身體不住往后退，而對方的身體，卻一步一步地向他逼近。

物理上的距離已經(jīng)阻擋不了精神上更為強烈的侵蝕，隨著兩人的距離拉近，在精神上，穆城睿感到自己越來越小，而對方越來越大，直到伸出巨手，把他捏在掌心，用力捏緊，想要把他捏成粉碎一般。

直到葉程青橫在他們之間。

雙眼斂去了恨意，用銳利的目光看向了遮擋者。

穆城睿有些難過，曾幾何時，小崽子也用這樣的方式保護過他?？扇缃駷槭裁磿兂蛇@樣。

“讓開！”聲音冰冷，吐出的字詞像是能化成冰塊一般，砸向了這個躲在他人身后瑟瑟發(fā)抖的膽小鬼身上。

張言良咬著嘴唇眼神復(fù)雜地看向他們。

“你要干什么？這樣逼他，有意義嗎？他什么都不記得了！”葉程青開口說。

“什么都不記得了？多輕巧的字眼，什么都不記得了，就能把過去的所有一筆購銷。他輕松了，那我呢？這億兆年來，我是如何度過的，他一點都不知道。就這么輕輕松松地出現(xiàn)在我面前，然后用這種無辜，可憐的姿態(tài)對著我?！?/br>
“那你想怎樣？讓他憶起從前，然后和你一樣痛苦。那是你想要的？可你知道嗎？那時他為了保護你，用極大的靈力，封印了你的暴虐之力時，他的靈魂就損了。為了你的瘋言瘋語，他真的分了一些靈魂給這個傀儡?！比~程青指了指張言良，“在你和這個替身傀儡風(fēng)花雪月時，你知道他在干嘛？他在療傷。因為靈魂受損，他一直沉睡不醒。結(jié)果一醒來，又為了你的事情奔波。梵舟，你不承認(rèn)嗎？你的存在，只能給他帶來無盡的傷害?！?/br>
秦木舟沉默了，卻并沒有動搖，到后來竟冷冷地吐出，“這是他應(yīng)得的”這樣冷酷無情的話。

穆城睿有些茫然，隱隱約約覺得他么在說自己，可又覺得不是。等到小崽子吐出那么冷冰冰的話語時，又感到難過。不知道是為了他們口中的自己難過，還是為了現(xiàn)在的自己難過。

“若是他當(dāng)初不相信你的鬼話，不那樣對我，也不會發(fā)生后來的事?！?/br>
“不，這是命中注定。你知道嗎？在我們兄弟幾人中，你反而是最近接他的那一個。但越是接近，就意味著你們倆之間只能獨活一人。要么是他存在的世界，天下太平。要么是你存在的世界，人間煉獄。若兩者同時存在，你們遲早有揮刀相向的那一天?！?/br>
“你胡說！”

“我有沒有胡說，你心里明白。而且安也知道。你不信我，可以去問問安。他為了保全你，不斷消弱自己的存在。你沒發(fā)現(xiàn)，比起他這個創(chuàng)世主，你更像這個世界的主宰嗎？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所以才出手的。

“當(dāng)然得到他的反對，但我不在乎。目前進行到這一步讓我相當(dāng)?shù)臐M意。就算我無法殺掉你，你也會被自己身體里的暴虐之力撕得粉碎。”

“所以因為你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