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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東西。李牧拔出劍來,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幾步,濃霧里便隱隱約約露出一團黑影。只見前面蹲著一個衣衫滿是血污的男人,嘴里正在啃食的,正是昨天陸廣野斬殺的那只尸貓。范行之二話不說,抽出九節(jié)鐵鞭便揮了上去。鞭尾直接卷上那行尸的脖子,他用力一扯,便將那行尸整個拖了起來,那行尸在空中翻轉(zhuǎn)過來,三個人卻都嚇得倒抽了一口氣,原來那行尸半張臉都沒有了,露著森森白骨!范行之驚懼之下手上一松,那行尸便墜落到地上,隨即發(fā)出一聲駭人低吼。“糟了!”李牧話音剛落,就見濃霧之中倏地躥出幾個行尸,速度之快讓人猝不及防。李牧揮劍便砍了過去,回頭沖容探喊道:“快跑!”容探哪里肯自己跑,拉起李牧的胳膊便和范行之朝后逃。那行尸速度極快,嘴里的低吼聲響徹在寂靜的霧氣里,最前面的范行之卻猛地停了下來,手中的鐵鞭揮出去,一個突然從路邊躥出來的行尸便應聲倒地!但是倒下一個,立即有更多的行尸涌了出來,范行之急道:“回不去了!”李牧和范行之背對背將容探護在中間,兩邊的行尸也不知道數(shù)量有多少,只覺得那駭人的低吼聲越來越響,越來越多,直叫人頭皮發(fā)麻,那霧氣又濃,根本看不清周圍的情況,容探將匕首抽出來,還沒想好要幫哪一邊,一個行尸就穿過范行之,直接朝他撲了上來。容探身體一晃,就晃出了范李二人身后,他踉蹌著站穩(wěn)了,雙手持著匕首便扎向那行尸的脖子。只聽刀刃刺入皮rou的撕裂聲,卻不見鮮血出來。那行尸應聲倒地,容探喘著氣抬頭,卻見那濃霧里黑壓壓的竟然全是行尸,他們眼瞅著就要被全部包圍了。就在這時候,忽然伸出一只手來拉住他:“跑!”容探根本來不及細想便被范行之拉著沖向一面的高坡,那高坡上也是濃霧繚繞,時不時就有行尸聞聲沖下來,容探只覺得渾身發(fā)抖,忽然前面一個黑影一沖而下,速度之快,根本來不及躲閃,直接撞到了范行之懷里,范行之都來不及說句話,只用力將他推到一邊,便和那行尸一起滾落下去了。第11章容探喘著氣驚惶地爬起來,只見滿世界都是行尸,好像是這一波行尸將這小鎮(zhèn)里隱藏的行尸全都召喚出來了一般,而坡下影影綽綽,哪還能看到李牧和范行之的身影。他往上看了看,又往下看了看,大喊一聲,握著匕首就朝下面沖了過去。濃霧里闖出一個人來,大喊道:“你怎么又回來了?!”“范行之被行尸撲下去了!”“我沒事!”他話音剛落,就見范行之也從尸群里沖了出來:“小心你身后!”容探聞言急忙回頭,就看見一個行尸朝他撲了過來,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張嘴便咬了下來!容探驚惶去甩,卻沒能甩開,眼看著那行尸已經(jīng)要咬到他的胳膊,李牧直接就將手里的劍投擲了過去,正中那行尸的胸膛。那行尸被擊得后退了幾步,李牧一個箭步跨上去抓住劍柄抽了出來,另一只手抓住了容探的手:“走!”容探還不解恨,又往那行尸頭上踹了一腳,還要再踹,已經(jīng)被李牧給拽走了。那邊范行之也跟了上來,他們?nèi)齻€快速地爬到了高坡上,那群行尸也跟著往上爬。他們一路往前奔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只跑到一個死胡同里,再也沒有了出路,這才停了下來。“好像……好像甩掉他們了……”容探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抬頭看范行之和李牧,卻個個臉不紅氣不喘的。“我就說這鎮(zhèn)子古怪,人怎么都不敢出來,原來藏著這么多行尸!”范行之說:“咱們得回去,不知道他們在廟里怎么樣了?!?/br>“霧太大了,看不清路,”李牧說:“等日頭出來,霧氣消散一點咱們再走?!?/br>他說著就走到胡同口朝外看了看,只看到一團白霧,隱約能聽見那些行尸發(fā)出的吼聲。“陸廣野不是說這些行尸眼睛看不見,只能靠耳朵聽聲音么。我看這些行尸的聽覺也不是很靈敏,只要咱們腳步輕一些,盡量繞著他們走,應該就沒事。”容探說著抬手擦了擦剛才濺到臉上的血,結(jié)果卻感覺自己手上一陣疼。他一愣,低頭一看,就看見自己小拇指下頭長長的一道口子,還在滴著血。他一下子臉色蒼白,努力回想自己這傷是怎么受的,卻怎么都想不起來。他趕緊將袖口放下來,裹住了自己的手。幸而他今天穿的是墨紅色的衣裳,鮮血沾染在上面也不算明顯。李牧將劍插入鞘中,扭頭看了他一眼,見他臉上有血,便伸出手來替他抹了。手指頭擦過白膩的臉頰,容探抬起頭來沖著他笑了笑,說:“你身上都是血?!?/br>白衣沾染了黑血,本來玉冠束的整整齊齊的頭發(fā)也散落下來一縷,但是這樣的李牧看著更俊秀了,多了一份凄厲的英姿。他們在那胡同里呆了將近一個時辰,白霧忽然抹上了一層淡淡的黃暈,隱隱約約已經(jīng)能看到一輪白日,霧氣漸漸變薄,三個人的身上已經(jīng)是一片潮濕,衣裳變得陰冷,頭發(fā)上也都是霧水。容探說:“差不多了,咱們回去吧?!?/br>他們也實在擔心廟里那些人的安危,便踩著薄薄的霧氣朝前走。幾個行尸呆呆地站在街上,早沒有了先前追咬他們的兇狠凌厲。他們從街上穿行而過,容探忽然看見一戶人家的閣樓上紙窗半開,有人偷偷朝下看著他們,看見他看過去,趕緊將窗子合了起來。他腳下突然咯吱一響,三個人都立即停下了腳步。容探往下一看,原來是他踩到了一根枯樹枝。范行之朝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旁邊老槐樹下的一個女行尸聞聲轉(zhuǎn)過頭來,張著一雙渾濁的近乎發(fā)白的眼睛,衣衫襤褸,裸露著大片滿是血污的胸脯。容探長吁了一口氣,便專心看著腳下。街上滿是濕漉漉的枯樹葉,隔幾步路就有血跡。他們走到分岔口,突然又隱約聽到了行尸群的嘶吼聲。范行之立即快走了幾步,低聲急說:“是廟里發(fā)出來的!”怪不得這附近一個行尸都沒有了,原來是都沖往廟里去了!“走這邊!”容探尋著了一條路,率先沖了過去。李牧和范行之緊隨其后:“容二,你慢點!”或許是這里地處溫泉的緣故,這邊的霧氣依然很濃,幾乎看不清人。他們剛跑到距離長廊的入口幾丈遠的地方,忽然聽見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還有馬的嘶鳴聲,李牧一把將容探拽了回來,幾乎就在容探被拽回去的剎那,濃霧里沖出一匹馬來,上面坐著的正是蘇翎和老師傅!“快跑!”蘇翎沖著他們喊了一句,馬便馱著他們瞬間躥入了濃霧里面。緊接著又躍出兩匹馬來,分別是護衛(wèi)帶了朱笄和劉惠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