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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想必這戶人家的主人也是出自書香門第。容探將那紙條看了一遍,心下唏噓不已。原來這床榻之上的男女,是一對恩愛的新婚夫妻。行尸之禍來的突然而迅猛,竟無一家幸免,他們的親人大都沒能幸免。妻子被行尸咬傷了之后變成了行尸,也咬傷了新婚丈夫。新婚丈夫在變成行尸之前,將兩人捆綁在床榻之上,一是不想兩人成了行尸之后出去害人,二則是夫妻恩愛,不愿分離,并留下這個紙條,紙條上最后說,丈夫?qū)⒓抑胸斘锒佳b在了床尾放著的百寶箱內(nèi),若有人看到,自可取去,只求取走財物的人能將他二人葬在一起。“倒是夫妻情深。”容探說:“也是可憐。”李牧伸手接過那紙條看了一遍,又扭頭看了看床榻之上的那兩個行尸。陸廣野曾說,人變成行尸之后,若三日之內(nèi)不飲血必死,那女行尸顯然早已經(jīng)死去,倒是那男性行尸還活著,剛才嘶啞的低吼就是他發(fā)出來的。“咱們就別殺他了吧,給他留個全尸,”容探試探著問李牧:“世間難得有這么深情的男人,依我看,他也活不久了,等他死透了,咱們就在外頭院子里將他們埋了,怎么樣?”李牧說:“依你?!?/br>容探便找東西塞住了那男行尸的嘴,然后將簾幕重新拉上,回頭看看李牧,再看看自己。兩個人都如落湯雞一樣。“剛才著急逃跑,把包袱都扔了。孫大夫給的藥也都扔了,衣服也扔了?!?/br>李牧出去尋了火石和干柴火過來,在屋子中間生了火。容探靠著烤了一會火,卻仍然覺得身上濕冷,難受的很。他抬頭看了看李牧,還沒開口,就聽李牧說:“你把衣服都脫了吧,我?guī)湍憧靖?。?/br>容探咧咧嘴,剛想說什么,就聽李牧說:“你如今也知道害臊了?!?/br>“我這不是怕你有意見么,在你跟前衣不蔽體的……”“反正也不是頭一遭了。”李牧說。那倒也是,誰沒看過誰呢,他們兩個,早就坦誠相見了。要是擱在從前,他可半分不會猶豫,還會借此故意逗逗李牧。他頗愛看李牧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他伸手將衣服都脫了,脫了個干干凈凈。李牧倒也沒看他,只是他脫下來一件,他便接過來一件,認真地將衣服攤開放在火堆旁烤著,等到他脫到最后一件褻褲的時候,李牧站起來說:“我去廚房看看有沒有吃的。”容探笑了笑,將褻褲往他身上一扔,笑嘻嘻地蹲了下來。李牧將他褻褲接在手里,也攤開了,掛在了架子上,竟然沒惱,轉身便出去了。“你好像很愛穿濕衣服啊,”他說:“怎么光我脫,你不脫?”“我先去看看有沒有吃的。”李牧說著便出去了,去廚房看了看,只找到了一籃子青菜蘿卜,還有些雜糧。他把這些東西都裝進一個鐵皮桶里,提到了屋內(nèi)。誰知道一進門,就看見容探光溜溜地背對著他,晃著他白皙豐潤的腰臀,正在翻箱倒柜。“……”容探回頭看到他,說:“不能老光著,我找找看有沒有咱們能穿的衣服。他們既然是新婚,肯定做了很多新衣服?!?/br>李牧拎著東西在火堆旁坐下,看著容探在那里光溜溜地找衣服,他倒是頭一次這么認真清晰地看容探的裸背,只覺得有一種青年男子的優(yōu)美,有清瘦之態(tài),骨rou卻很勻稱。他是很守禮節(jié)的人,從小到大,何止是女人,就是男人這輩子也只見過容探的身體,印象之深刻,可以說唯一了,只覺得好看。容探從柜子里翻出幾件衣裳扔到李牧身旁:“你還不趕緊換上?!?/br>李牧便伸手將衣袍都脫掉了,容探已經(jīng)將衣柜翻了個遍,卻仍佯裝趴在柜子里翻找,只用眼睛的余光去看李牧,火光將李牧光裸的身體照的黝亮,那挺拔的身材,結實的肌rou,長腰長腿長胳膊,無一處不彰顯著男性的健壯優(yōu)美,尤其是他隱約飄到一團黑影的時候,心下一動,便將眼睛收了回來,等一會再去看,李牧已經(jīng)將干衣服換上了。他吁了一口氣,這才將柜子合上,回頭說:“就找到這么幾件,別的都是女人的衣服了?!?/br>他彎腰撿起一件袍子套在身上,盤腿圍著火堆坐了下來。李牧忽然朝他這邊挪了挪,在他身后坐下,然后伸手將他的發(fā)帶取了下來,拿了一件干衣服替他把頭發(fā)擦到半干,然后手撫著他披散下來的頭發(fā),說:“莫要凍著了?!?/br>容探剛想說他沒事,李牧卻已經(jīng)將他攬在懷里。他本就只套了一個薄袍子,如今被攬在懷里,背部便貼上了李牧的胸膛。李牧的身體特別溫暖,雖沒有火堆烤的熱,卻比火堆烤的舒服,被他這么一摟,容探到嘴邊的話又咽下去了。火堆里忽然爆出一個火花,“啪”一聲裂開了。容探縮了一下腳,卻碰到了李牧的腳。兩個人都赤著腳,如今腳便貼在了一起。他只覺得李牧的腳也是熱的,而且比他寬厚修長。他發(fā)現(xiàn)李牧身上哪個地方都比他粗比他長。想到這里,他突然鬼使神差地用腳趾頭撓了一下李牧的腳背。人的腳似乎是出力最多的地方,也好像并不干凈,但偏偏是這個部位,對于他人的碰觸卻異常敏感,有一種和手指相碰觸截然不同的感覺,有些癢,又有些熱,更多的是無法形容的酥麻。李牧的腳趾頭微微動了一下,卻好像佯裝什么都沒發(fā)生似的,繼續(xù)任由他蹭著,嘴上卻問:“還冷么?”正在這時候,院子里突然響起一陣窸窣聲響。容探立即爬了起來,裹著袍子到窗口看了一眼。這一看心下一驚,原來院子里進來一個行尸。看青州城如今的樣子,大概已經(jīng)沒幾個人生還了,到處都是死亡的氣息。哪里都是行尸,所以偶爾來一個行尸晃蕩到院子里來,也并不奇怪。容探回頭朝李牧輕聲說:“行尸?!?/br>李牧拎劍站了起來:“你在這,別出去?!?/br>容探點點頭,看著李牧赤腳朝外頭走,心想這一趟回鄉(xiāng),他可看到太多李牧的第一次。他趴在窗口,看著李牧拎著劍走到院子里,李牧的腳步很輕,那行尸似乎并沒有察覺,等到那行尸有所察覺的時候,頭剛剛扭過來,就被李牧一劍砍落在地上。劍法干脆利索,帶著一分狠厲。但是就在那行尸的頭顱落地的時候,又有兩個行尸慢悠悠地晃蕩了進來。這一次李牧并未出手,看來是行尸群移動過來了。李牧退回到屋內(nèi),將房門從內(nèi)上了栓。容探還趴在窗口看著,只見進來的行尸越來越多。“沒事,行尸群本來就沒有目標的瞎晃悠,只要咱們別弄出太大的聲響,他們不會發(fā)現(xiàn)?!比萏綄⒋皯艉蠂?,又在地板上坐了下來,只是這一回更小心,拎起旁邊桌子上的茶壺晃了晃,然后澆滅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