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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作用,在這最緊要的關(guān)頭,梓江反倒成了最清閑的一人。照例從藥鄉(xiāng)新建的甘草園轉(zhuǎn)了一圈回來,梓江穿著他標志性的紅衣在前殿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就這樣,過了十天。在又一次將甘草園糟蹋過后,梓江撣了撣身上的土飄飄然離開,這次他沒有四處溜達,而是吃了一顆防毒丹藥之后,甩開暗夜,一個人從后山的小徑下山了。根據(jù)上次他被宋尹一行人追殺的記憶,梓江還記得后山懸崖下是一條頗為寬敞的河,順河而上則是一片鮮有人煙的荒地。梓江順著河岸走著,看到河中飄著的不知名的花瓣,一時間竟覺得美麗極了,他倒想看看長在荒地上的花是不是別有一番美艷。在慌亂的河灘上約莫著走了有一刻鐘,梓江聽到琴聲猛一抬頭,竟看到了融在荒涼中的一抹雅致。他甚為好奇,身影一閃便隱匿到了一棵茂盛的大樹之上。梓江在樹上可以將院內(nèi)景致一覽無余。眼下就是一處院子,與河水相鄰,卻有一條大概是人工挖掘的小支流穿院而過。院子的西北角上是一處用上好的白石砌成的四方淺池,里面有三條小臂長短的錦鯉在吞吐著什么;從淺池中引出一條稍深些的水渠環(huán)著院墻,里面也有大大小小的錦鯉游動;入門處的水渠上方是一架精巧的竹拱橋,從拱橋下來順著泥地上恰到好處凸起的石塊,就可以分別去到院中的各個房間;西北角淺池的東邊、院落的西北偏中的地方是一蓬翠綠嫩紅,樹高不足三丈,卻枝繁葉茂,幾乎遮蓋了大半個院落,之前河中飄過的花瓣看來就是來源于此了;樹下有白石砌成的石桌石凳,那里一坐一站兩個人,撫琴吹簫,正是將梓江吸引過來的琴聲。在如此荒涼之處卻有如此雅致的景物,巨大的反差更帶來了些許不食人間煙火的清高仙氣。若在平日,梓江定會靜靜聆聽二人高卓的聲樂,可如今,他卻在看到了那兩個人的面貌之后氣的轉(zhuǎn)身離開。一路上閃轉(zhuǎn)騰挪,梓江用比逃命還快的速度飛一般的回了自己的寢殿,赤一跟來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被重重的關(guān)在了門外。“誰都不許打擾本宮主!”門內(nèi)傳來梓江的怒吼,接著就沒了動靜。赤一聽他中氣十足又行動迅敏,想著宮主大概只是又到了陰晴不定的那幾天,搖搖頭退下,順便還把要跟進去的暗夜也攔在了門外。梓江又來到寢室下的石牢里,這些年他的習(xí)慣仍舊未改,每當心亂的時候就不由自主的過來待一陣子。放著石牢外好好的桌椅不坐,梓江彎腰進了牢里還順手將牢門帶上,和衣躺倒在薄薄的干草之上。怎么會是他!竟然會是他!甘草!那個坐在石凳上撫琴的男人不是甘草又是誰?他找了幾年未果的家伙竟然就在離他這么近的地方,他卻不知?若非當下是用人的非常時刻,梓江恨不得把派出去尋人的那群飯桶統(tǒng)統(tǒng)殺了解恨!當初自己身受重傷的時候,那個家伙不知在哪里快活?現(xiàn)在自己將要面臨人生中最大的轉(zhuǎn)折之時,那個家伙竟然敢!他竟然敢跟別人在一起風(fēng).流!身為二哥,他就是這樣不負責(zé)任的?真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梓江懊惱的在干草上轉(zhuǎn)了幾個身,又狠狠的砸向地面,一邊告訴著自己不去想那個沒義氣的家伙,腦中卻又不自覺的回想起剛剛看到的畫面。仍舊是一襲白衣勝雪的甘草坐在樹下,被翠綠與嫩紅襯得格外清新脫俗,寬大的袖袍被稍稍向上挽起,露出幾乎透明的素手撥弄著烏黑的琴弦;甘草的身邊一年輕男子長身而立,手持墨綠色玉蕭,放在唇邊吹彈。二人不時相視一笑,默契的琴簫和諧,仿佛天地間只有他們存在,其他一切都黯然失色。說來也是有緣,梓江與那個年輕男子還曾有過片面之緣。那是在笑魔助朝廷退兵錦榮國后,看到皇帝為叛徒萬風(fēng)所下的皇榜,梓江曾戲謔的說過一句“皇帝仁慈。”就是那個敢直視他的長袍書生與他搭話,說他“小哥很是忠誠?!笔堑模褪悄莻€清秀俊逸的男人。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留他!哼!梓江抓了一把身下的干草,憤恨的扔到了對面的墻上。狼狽為jian!狗男男!男盜男那啥!負心漢...負心漢?等等,我為什么會有這種想法?被自己的內(nèi)心潛臺詞嚇了一跳,梓江直接坐了起來。甘草不過是他結(jié)拜的二哥而已,有三五知己是在正常不過的了,自己怎么會好像撞到了什么不該看的東西似的逃跑呢?按照他堂堂安樂宮宮主的做派來說,應(yīng)該大大方方下去見面的才對?。r且,從今往后,那片河灘也歸他們安樂宮所有了!大概是從沒聽說過甘草也會彈琴,所以有些意外?大概是從未見過那樣如謫仙一般不真實的甘草,所以有些害怕?大概...考慮良久,梓江決定大方一回,對甘草既往不咎,他這就去大大方方的與他們見面,能聽聽曲子也是好的。“誰都不許跟來!”像來的時候那般,梓江又在離開之時給赤一留下口訊。赤一追了幾步就再也看不到他們宮主的身影,放下了舉著的手,默默叨念,“宮主,不管去哪,先把頭上身上的干草除了啊?!?/br>梓江這一來一回差不多有半個多時辰,等他趕到的時候卻已經(jīng)人去院空,只留下數(shù)尾錦里游蕩、花瓣零落,一時間梓江竟然感到了一種生機勃勃下的蕭瑟。從墻頭翻下,梓江動作輕巧的甚至不曾驚動游魚,他在三間房內(nèi)看了看,發(fā)現(xiàn)里面絲毫沒有人生活過的痕跡。若非梓江深信自己精神狀態(tài)穩(wěn)定正常,他幾乎就要以為這里不曾有人來過。好你個甘草,養(yǎng)情郎都養(yǎng)到我安樂宮山底下了!梓江恨恨的對著滿院怡人花香生氣,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條奇怪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三日之后,張五派人傳來消息說一切就緒,梓江帶著一抹詭異的笑意將書信放在蠟下點燃。灰飛煙滅。一聲令下,已經(jīng)發(fā)展到近兩萬的異軍在一夜間全部換了統(tǒng)一的軍旗和裝備。每人一身閃著啞光的厚實軍甲,手握統(tǒng)一派發(fā)的重鑄后的趁手武器,足蹬針腳密實且輕便的戰(zhàn)龍靴,近兩萬士兵換裝完畢,軍心大振,所過之境全無敵手。軍旗上當年衛(wèi)家軍標志性的墨梅迎風(fēng)舞動,雖然梓江示意他們不需要直書“衛(wèi)”字,但對知情者而言,那朵墨梅足以引起他們的恐慌。“啟稟陛下,異軍在江湖上向皇家發(fā)起挑.釁,說半月后要討回當年的清白?!北可袝弥耸聲r氣的直接背過了氣去,將將緩醒過來后便通報請求面圣,他覺得自己一頭白發(fā)幾乎要被生生氣黑了。關(guān)于這件事,北霽早已從隱閣那里得到了消息,也在第一時間里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