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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晴朗趕緊翻過欄桿,他還記得剛才的女孩,連忙喊了幾聲:“喂!有人嗎?”除了隔壁居民樓亮起了幾盞燈,沒有任何回應(yīng)。李晴朗把小北扶到一邊坐下,查看了一下他的狀況,額頭上有傷,但是看起來并不厲害,他也還清醒著,李晴朗就往小樹林跑了幾步,他怕那個女孩是不是暈過去了。公園不大,基本上站在中間一點的地方就可以掃視到四周,李晴朗跑了一圈,沒有任何其他人。返回小樹林的時候,李晴朗差點摸黑踩進(jìn)一個土坑,他趕緊穩(wěn)住身形,回到小北那邊。花了好大力氣李晴朗終于把小北弄了出來直奔醫(yī)院。小北額頭上被鈍器打傷,但是幸好傷口不深,雖然流了很多血,情況并不是十分嚴(yán)重。縫了傷口,打了針,李晴朗還給墊了醫(yī)藥費,小北倒是很配合,仿佛他也知道醫(yī)院是幫助他的地方。期間李晴朗數(shù)次想問他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他甚至不厚道地揣測,是不是小北綁架了一個姑娘企圖對她怎么樣但是結(jié)果被人打了,但是那個女孩為什么沒有大聲呼救,反而不知道跑去了哪里,他幾乎要懷疑那一聲是他的幻聽。“挖,”小北扯著包得像個粽子的腦袋,認(rèn)真地看著他說,“挖土?!?/br>李晴朗嘆了口氣,疲憊地決定好人做到底。他提著自己那點行李,帶著小北回他家。李晴朗叫了個車,帶著小北坐上去,小北又恢復(fù)了在自己世界里的安靜的表情。但是當(dāng)出租車路過那個小公園的時候,小北突然大叫起來,不停拍打著前面的椅背,李晴朗只好向司機(jī)道歉并帶小北下了車。小北自顧自地向公園里走去,李晴朗趕緊跟上,他說不清楚自己在緊張什么,這個時候天已經(jīng)大亮,然而路上還沒有多少人,公園里依然冷清安靜。小北走進(jìn)小樹林,蹲在地上十分認(rèn)真的看起來,李晴朗追過去,發(fā)現(xiàn)那是一個直徑不大但很深的土坑。他想起昨晚自己差點摔倒,應(yīng)該就是因為這個。坑看起來很新,周圍的植物七倒八歪亂成一團(tuán),挖出來的土胡亂地堆在四周。李晴朗突然想起來,小北在醫(yī)院的時候一直說的:“挖土?!?/br>“小北,這個坑是你挖的嗎?”男孩沒有任何反應(yīng),依然專注地看著坑內(nèi),良久,搖搖頭說了句:“走了?!?/br>李晴朗真是一頭霧水,只好折了根樹枝,在坑中戳了戳,發(fā)現(xiàn)底下的土是軟的,似乎挖開后又填入一部分。李晴朗拿著樹枝在底下劃拉了幾下,被什么東西扯住了,他一用力,長長一團(tuán)黑色的絲絲縷縷的東西被提了出來。是頭發(fā)。李晴朗嚇得立刻松開手,仿佛那長長的頭發(fā)會順著樹枝爬上來。他鎮(zhèn)定了一下,深吸幾口氣,又折下更多的樹枝,在坑底挖了一陣,除了更多的頭發(fā),沒有其他東西。之前的還埋著什么,被挖走了嗎?小北突然有些不耐煩地說:“走了!”李晴朗看向他,小北好像有點不高興,站起來踢了幾塊土進(jìn)坑,轉(zhuǎn)身離開了。李晴朗猶豫一會兒,也跟著走了,走之前他繞著土坑觀察了一圈,并沒有發(fā)現(xiàn)其他東西。小樹林里有很多薔薇,已經(jīng)過了花期,只有幾片殘破的枯萎的花瓣掛在枝頭。再一次來到小北住的那老舊的公房,李晴朗卻不像他自己想的那樣發(fā)現(xiàn)更多奇怪的東西,在白天看來,這只是個普通而雜亂屋子而已,小北好像是餓了,從冰箱里拿出一盤東西吃起來,李晴朗才覺得自己也是饑腸轆轆,小北扒拉了幾口,突然想起了他,把那盤東西塞到他面前。李晴朗害怕看到的是什么生rou之類的東西,沒想到是一盤普通的炒飯,加了蛋和青豆之類,看上去還不錯,但是因為在冰箱里放久了,看上去癟成一團(tuán)。李晴朗接過盤子,打開煤氣灶打算熱一下,突然他想起來小北是有父親的,于是問他:“你爸爸呢?”小北咬著筷子,歪頭做了個睡覺的動作。李晴朗有點奇怪,他們回家這么大動靜,就算在睡覺也得被吵醒了吧,不過他想起來小北的爸爸是個酒鬼,也許是宿醉也不一定。熱好了飯,李晴朗遞給像小狗一樣眼巴巴等在一邊的男孩,男孩高興地吃了起來。李晴朗趁機(jī)在屋子里轉(zhuǎn)了一圈。這個房子很老,格局也很不好,一進(jìn)大門是一間很小的客廳,支了張桌子就是吃飯的地方,左邊是廚房,右邊是兩間臥室,一間門緊閉著,估計是他爸爸的房間。還有一間門開著,李晴朗站在門口往里掃了幾眼,一張單人床,一張小書桌,一個衣柜,已經(jīng)把這個小小的房間塞滿了。床上扔著幾件年輕男孩的衣服,應(yīng)該就是小北的房間了。整個屋子?xùn)|西雖然多而雜亂,但是并不骯臟,也沒有顯得頹廢,客廳墻上還掛著八十年代常見的那種工藝裝飾畫,上面用紅筆寫著:顧義強(qiáng)宋嫻新婚快樂百年好合!旁邊是一個照片框,夾著很多照片,顧義強(qiáng)是個看起來挺壯實的普通男人,宋嫻倒是非常清秀,小北和她很像。看來這一家三口也有過一段很溫馨的時光。小北被父母抱在懷里,雖然并不像一般孩子那樣有豐富的表情和眼神,但是也看得出來是被精心照顧的。顧義強(qiáng)還當(dāng)過兵,有一張顧義強(qiáng)開著軍用卡車的照片。那時候的顧義強(qiáng)年輕而充滿朝氣,帶著那個時代的人特有的充滿陽光的微笑。照片到小北三四歲以后就沒有了,李晴朗猜想他們是離婚了。李晴朗又轉(zhuǎn)了一圈,他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對勁,又說不上來。他看了看時間,八點半,如果現(xiàn)在去上班還勉強(qiáng)能趕得上。小北的父親還沒有醒,于是他和小北說了一聲,也沒管他是不是聽懂了,就出了門。第12章接下來的一天,李晴朗過得很痛苦,一夜沒睡,腦袋昏昏沉沉,雖然最后趕上了沒遲到,主管還是過來敲打了他幾句。加上又拿著一個大包,被同事們圍觀,李晴朗只好說自己最近要去照顧一個朋友,暫時不回家住,又被追問是男的還是女的,什么朋友,李晴朗只好東拉西扯,苦不堪言。終于有點空閑的時候,他查看了一下手機(jī),不知道什么時候沒電了,黑磚一塊。沖上電開機(jī)的時候,他有點忐忑,不知道如何面對章睿的質(zhì)問,但是出乎他意料的,一個未接來電和短信都沒有。李晴朗自嘲地笑了笑,發(fā)了個短信過去:我有個朋友受傷了,我在他家住幾天。一直到下午回復(fù)才來,依然是三個字:知道了。李晴朗猶豫了一會,不知道是不是應(yīng)該硬氣一點,把自己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