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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瞬間回爐,又覺得面子上又掛不住,只好深深望了原上那邊一眼,問:“幾點了?”小毛趕緊搭梯:“三點半了,秦董估計已經(jīng)到了,咱們?nèi)h室路上還得耽擱一會兒呢。”周展囂點點頭:“那確實是來不及?!比缓笠桓睘楣滤鄣哪愚D(zhuǎn)身離開。他倆悄無聲息地走后,不遠處的拳擊臺上跳下個人來,江斜一邊撕開拳擊手套的固定片,一邊用陰沉的目光注視兩人離開的方向。六強賽那天他到最終也沒能見到說自己“晚點來”的周展囂,過后反倒還從別人的嘴里聽說到他與原上碰面暢談的事跡,當時就猜到大概出了問題。果然從那天后,周展囂再沒主動聯(lián)系過自己,以往翻著花樣來的討好手段跟著不見蹤影。江斜對周展囂談不上感不感情,倆人在一塊也不是他先主動的,最多只能算順水推舟??刹徽撊绾?,既然關(guān)系已經(jīng)確定,對方就不該再搞舊情難忘那一套!原本還只是猜測,今天終于親眼見到了,江斜是個對什么都態(tài)度很認真的人,當即就決定不再沉默,上去說個清楚。******周展囂才到會議室大門,就聽到里頭傳來自家表哥低沉的嗓音:“渝水淼,我不記得你是個感情用事的人?!?/br>他本就心虛,聞聲竟然打了個冷戰(zhàn),再小心翼翼推開門,就見表哥秦霍正坐在會議室窗邊的沙發(fā)里打電話。自己進來的動靜大概還是吵了點,秦霍一手握著手機,目光淡淡瞥了過來,里頭藏不住的戾氣嚇得周展囂頓時僵住,立在門邊動都不敢動。電話那頭的渝水淼不知道說了什么,讓秦霍連眉頭都皺了起來,小毛早就慫成屁了,壓根兒沒敢進會議室,周展囂不得不獨自承受前線炮火,簡直恨不得給還在講話的渝水淼跪下,求他閉嘴。平心而論,秦霍長得并不可怕,相反還十分英俊,他三十不到的年紀,眉目英挺,身高腿長,符合一切大眾對帥哥的定義,可偏偏所有人面對他時都很難有閑心去欣賞那張臉。四海集團的上上下下,包括在外頭人五人六的周展囂,在他面前時心里大多只有敬畏,不敢多想別的。就像此刻,秦霍只是標槍一樣挺著背坐在沙發(fā)里,甚至都沒有明顯發(fā)怒的跡象,整個人卻每個毛孔都在散發(fā)出暴戾的氣息。周展囂打記事起爹不怕娘不怕,最怕的就是這個表哥,他這樣的秉性家世,小時候也被帶著差點走上彎路,是秦霍的皮帶讓他一輩子記住了那種皮開rou綻痛不欲生的感覺。如今十多年過去了,他已經(jīng)長大成人,看秦霍還是只敢看上半身,瞄到褲腰就渾身發(fā)抖。秦霍掛了電話,坐姿依舊自律,臉色卻黑得不行,顯然是被渝水淼氣的。周展囂被這恐怖的修羅場壓得雙腿發(fā)軟,只能訕笑幾聲:“哥,公司里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煩了?”“你站在那里干嘛?過來?!鼻鼗羝獗┰?,但自覺對弟弟還是相當寬容愛護的,更何況現(xiàn)在也不太想打他,于是只板著臉回答,“渝水淼對那部新電影主題曲演唱者有不滿,要求換人?!?/br>“新電影??”周展囂哭喪著臉過去坐下,想了想才想起來,“那里頭幾首歌不都定了任平生來唱嗎……哦!”他猛地想起近期那些沸沸揚揚的新聞,一時間八卦的念頭甚至蓋過恐懼:“渝水淼真的跟任平生鬧翻了?斷人財路啊這簡直,他倆到底為啥?”秦霍沒有理他,當然也不關(guān)心這個,只暗自沉思。四海集團為渝水淼這部投資了一點六個億,他是個生意人,一切付出只為更大的回報,當然希望一切能盡善盡美。任平生在音樂圈有人氣有地位有煽動力,非常具備商業(yè)價值,更何況還是被新銳導(dǎo)演鄒敏推薦來的,讓他來演唱的主題曲,對后期電影的宣發(fā)乃至票房都有莫大的好處。渝水淼這個導(dǎo)演在產(chǎn)業(yè)鏈里非常重要,但畢竟已經(jīng)簽下合同,跑不掉了。若對方不能拿出讓自己信服的理由,僅憑撒潑,他是不會答應(yīng)對方這種無理取鬧的要求的。他這邊分析理性,渝水淼卻快被氣傻了,他掛斷電話后將手機狠狠砸在墻上還不夠解氣,上前撿起來后退幾步又砸了一次,眼看著手機粉身碎骨才肯罷休。他的助理米糯默默收拾殘骸,連吭都不敢吭聲,他跟了渝水淼那么多年,算是有些交情的,也只敢在對方心情好時勸上幾聲。渝水淼本來脾氣就不好,趙觀去世之后更是成了個炸藥包,現(xiàn)在碰上和任平生相關(guān),米糯這種知道內(nèi)情的,想想也知道撩火藥桶是什么下場。渝水淼發(fā)泄完,心里卻一點不輕松,腦中全是秦霍剛才的話。讓任平生唱的主題曲對電影口碑確實有益,加上這事兒是近年來佳作不斷的新銳導(dǎo)演鄒敏牽的線,四海集團正想簽她。雙方合作了那么多年,渝水淼深知秦霍性情薄涼,判一場官司,從不看雙方誰跟自己交情更深,只看誰是更能替四海賺錢的人,他雖然在業(yè)界地位更勝鄒敏一籌,可僅憑這一點,絕無法說動秦霍無條件幫他。他深覺無力,怒得眼眶都充了血,想到任平生,就簡直恨不得飛過去掐死對方??杀绕鹉莻€賤人,他又更加無法原諒自己,當初他沒忍住把任平生出軌鄒敏的消息帶去了醫(yī)院,趙觀看完那則新聞后當晚去世,他跪在手術(shù)室門口,聽到消息的那一瞬間世界天塌地陷。任平生在那之后趕到醫(yī)院,當場就暈了,要不是米糯攔得快,他倆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一個進監(jiān)獄,一個呆墓里。從那天后,他就發(fā)誓和任平生老死不相往來,外界媒體什么樣的猜測都無法動搖他一毫一分,可這句誓言直到今天才算真正遇上了考驗。渝水淼疲憊地倒進椅子里,仰首望著頭頂?shù)臒?,稀里糊涂的,整個人魂都飄遠了。等到回過神來,他已經(jīng)做下決定,看向正擔心望著自己的米糯,淡淡開口:“去算一下,推掉導(dǎo)的約我要賠多少錢。”米糯楞了一下,整個人都呆了,下一秒火燒屁股地跳了起來:“渝老師!您可別跟我開這種玩笑!”渝水淼也不回答,就這樣平靜地坐著,隨米糯圍自己轉(zhuǎn)圈,說那些自己為這部電影付出了多少心血的勸告話。米糯見說不動他,簡直急得想哭,蹲在地上扒拉著他的腿喊:“渝老師!這是一個多億一個多億啊!您再想想!再想想!何必意氣用事呢?從趙老師住院起您就沒再出過作品,這好不容易拉來的資源,您怎么能說放棄就放棄?。咳ψ永锊恢蓝嗌偃讼肟茨υ?,都以為您后繼無力了,這幾天連想拿您年輕時的丑聞敲詐勒索的人都有,您這再跟四海集團解約,要出大亂子的啊!”渝水淼聽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