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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腔:“吳曉越,不是我說你……怎么就這么點委屈都忍不了呢?王總昨天可生氣了,一桌子人都好尷尬,你還是去道個歉吧,華哥夾在中間很難做人的?!?/br>看著這些人全都是如出一轍的責(zé)難表情,吳曉越心中那股氣突然就好像就沖破了桎梏,怎么憋都沒法憋住:“道什么歉?誰愛道誰道去!那個死胖子昨天都他媽快把老子褲子給脫了,你們幾個當(dāng)時看熱鬧,現(xiàn)在還他媽說風(fēng)涼話,是不是都他媽不要臉了??!”同期生們一時都被罵得很尷尬,剛才說話那人更是連眼神都飄忽起來,唯獨華哥不受影響,冷冷地開了腔:“那你進什么演藝圈?”他站起身來,矮小的個頭像一座大山,嚴(yán)嚴(yán)實實擋住了所有光亮,壓得在場諸人喘不過氣來:“要臉?要臉就別指望吃這口飯!我他媽每天累死累活拉關(guān)系,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潑酒?罵投資商?行啊你吳曉越,你能耐!你厲害!你太牛逼了!你知道王總手上有多少資金嗎?你知道他投資了多少部影視劇嗎?他脫你褲子那他媽是看得起你!娛樂圈里不知道多少人排著隊想上他的床!”吳曉越坐在冰冷的地上,只覺得寒氣入體,腿僵得爬都爬不起來。華哥踱步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投來視線:“你以為自己是什么東西?在投資商面前還裝腔拿喬的,我他媽在這個圈子里混了這么多年,見到這些人不也一樣各個都得賠笑臉拍馬屁?反正我把話擺在這,今天晚上,你要不就打電話約王總出來道歉,要不就當(dāng)做沒這回事發(fā)生,只是從今以后,別再留我手下占資源了,廟小,供不起你這么有個性的大菩薩?!?/br>手機響了起來,他垂首冷冷地看了吳曉越一會兒,終于轉(zhuǎn)出去接電話。坐在那兒的藝人們避瘟神一般紛紛轉(zhuǎn)開目光,吳曉越最后一絲對音樂的幻想終于被現(xiàn)實擊得粉碎。他只是想簡簡單單地好好唱首歌而已,為什么那么困難?為了走紅出賣自己這種事,完全在吳曉越的承受底線之外,他寧愿自己一輩子不紅,也希望自己到死都是個赤誠干凈的人。作出離開的決定后,吳曉越整個人都感覺無比的輕松,他艱難地爬起來,預(yù)備回房間收拾東西離開。然而還不等他跨出客廳的范圍,華哥便突然又怪叫一聲,轉(zhuǎn)了出來。吳曉越抬起頭,就見對方正掛著滿臉的驚疑上下打量自己,許久之后,才略微不確定地開口:“……你怎么沒告訴過我,你和原上私下還有交情?”看著華哥臉上突然出現(xiàn)的七分別扭三分討好的笑,吳曉越也跟著愣住了。第26章鋼琴流暢的旋律像一汪潺潺不滅的泉,氣氛柔軟溫馨,明朗的琴音如同愛人憧憬的低語,帶著輕靈的香氣敲擊耳廓,隨即頭也不回地曼妙飄開。吳曉越聽得瞇起眼,忍不住生出淡淡的悵惘之意,前方帶路的孫漢清食指豎在嘴唇前輕輕的噓了一聲:“原上在練琴?!?/br>在同一期賽程里共同生活了幾個月,這是吳曉越第一次親耳原上彈鋼琴。對方的和那次參加音樂會時被拍攝下的演奏他已經(jīng)聽過無數(shù)遍,心中的感觸已經(jīng)不是震撼兩個字可以輕易概括的了,原上這個人簡直就像一團會行走的迷,叫他不由自主地想起兩人初次見面時的場景。到底是哪一天他已經(jīng)記不大清,反正在海選節(jié)目前后,總策劃吳斌清突然領(lǐng)回來一個不愛說話的瘦削青年,告訴所有人:“他以后就是你們的隊友。”瘦削青年目光怯怯的,穿一身很土氣沒品位的衣服,鞋又臟又破,發(fā)型也不像精修過的,可長得是真漂亮啊,一雙眼睛時刻像能凝出水來,花瓣唇,白凈的皮膚,說他是女孩子,恐怕也會有不少人去追的。琴音突然從輕緩的節(jié)奏變得湍急起來,氣勢瞬間因為音樂的轉(zhuǎn)變變得聲勢浩大,仿佛千軍萬馬在戰(zhàn)場上對峙廝殺,又像是心靈在怒吼著發(fā)起革命,聽得人不住隨之熱血沸騰。原上的手指好像在飛,極速的變調(diào)快得幾乎只能捕捉到殘影,在曲聲上升到最慷慨激昂的最高點時,重重按下結(jié)束音符!余音未散,原上低著頭喘息,手從琴鍵滑下搭在腿面上,微微顫動。為了新專輯的籌備,他必須盡快投入基本功練習(xí)當(dāng)中,每天練琴吊嗓十余個小時,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被父母敲打?qū)W習(xí)的時光。別小看保持坐姿彈琴所需花費的體力,這具身體的原主沒有足夠的基礎(chǔ),他彈得稍微多些快些都很容易手指抽筋,頭腦還需要在疼痛中迅速分析出下一次本能的按鍵,更甚者還要分神聆聽樂曲以方便挑剔改正。新專輯的十首歌,刨開收錄的,還剩九首,都需要他親自編寫,親自參與全程創(chuàng)作。原上的擔(dān)子不可謂不重,但他熱愛音樂,苦苦熬過那么漫長的歲月才能重新唱歌,再怎么辛苦,也是甘之如飴的。孫漢清心疼極了,趕緊搓熱手上去為他按摩指頭,原上一回頭看見吳曉越,頓時笑了:“來了啊?!?/br>這聲招呼和對方的笑容仿佛輕風(fēng)拂過面龐,吳曉越愣愣地看著他,只覺得面前這個即便坐在那都顯得光芒萬丈的人如此遙遠(yuǎn)和陌生,后背被華哥狠狠戳了一下:“快叫原老師?。 ?/br>“……”吳曉越一下痛回了神,又想起自己從前朝這人罵罵咧咧發(fā)脾氣的樣兒,心中便一陣哽疼。但沒等他張口,原上便皺著眉首先出了聲:“這位先生,練功房閑人免進,請你先回避出去吧。”華哥愣了一下,趕忙扯住吳曉越的衣服:“原老師,我是小吳的經(jīng)紀(jì)人……”孫漢清根本不搭理,直接掛上假笑送客。他矮矮瘦瘦的,面對原上時溫和無比,但一旦收起好臉色,也足夠嚇住華哥這樣的角色了。華哥走后,沒有了那種被監(jiān)視的緊迫感,吳曉越總算松了口氣,便感覺原上走了過來,在自己肩上安慰地輕輕地拍了拍。“不用叫老師,喊聲哥就行?!痹狭昧肆脜菚栽脚钏傻陌腴L灰白發(fā),只覺得面前這個矮自己一些的青年乖乖巧巧可憐得不行,不由心生憐惜,柔聲哄勸,“好好表現(xiàn),我會照顧你的?!?/br>對方指尖的觸感和身上淡淡的香氣一瞬間占據(jù)了吳曉越的所有感知,長久以來的動搖和委屈好像得到了宣泄的機會,頓時爭先恐后地涌了出來。吳曉越只覺得自己鼻子發(fā)酸,忍了又忍,終究沒能忍住,含著淚笑出聲來:“是不是神經(jīng)病,我比你還大好幾歲呢!”******吳曉越不甚熟稔地彈奏著新歌的旋律,錯了幾個鍵,原上便搖搖頭,從背后俯上身來,抓著對方的手指熟悉正確的琴鍵。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