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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房間這個場景太私密了,原上此刻卻感覺到了自己內(nèi)心清晰的掙扎,危機感隱晦地試圖預示什么,但受傷的那只手的陣陣悶痛卻打斷了這種遐思。原上遲疑片刻,后退讓開位置:“謝謝了?!?/br>秦霍不是喜歡在家里巡視的人,事實上他住在二樓,很少會到客房,踏進房間那一刻,只覺得這個空間仿佛和記憶中有所不同,卻又讓他感到熟悉而放松。不知是誰說的裝潢可以看出居住者的性格,這句話在他看來實在是太精辟了,原上的這塊小天地,每一個小細節(jié)都在散發(fā)出和主人相似的溫暖。他似乎很愛地毯,窗邊鋪著一塊風格和客廳那些類似的,圓圓胖胖的大抱枕在這里也有一份,里頭還支了一架矮幾,胡亂攤開幾本翻開來的書籍。秦霍仿佛在里頭找到了似曾相識的封面,那是一本內(nèi)容略有些高深的金融論文整合,可以看出原上的量非常廣,客房充作擺設的半墻書柜已經(jīng)被塞得滿滿當當。這格局和他的主臥有點相像,但同樣深紅色實木家具本該具備的沉悶感卻被書桌上一束色澤淡雅清麗的瓶花輕易打破了,梅苞在在枝頭舒展得生機盎然,嬌俏可人,旁邊擺著兩個款式相同的相框,視角傾斜,秦霍這個位置沒辦法看清里頭的人是什么模樣。他把整個屋子都打量了一遍過去,就是不敢將目光落在原上身上。誰知一錯眼又掃到原上的床,被套是米黃色的,被褥整潔而蓬松,在略顯昏黃的燈光的映照下,給人一種自帶溫度的錯覺。上頭現(xiàn)在搭著幾件衣服,大概是原上順手找出來的換洗,衣料被很凌亂地堆疊在一起,相互糾纏,你中有我,熱烈而火辣,看得秦霍呼吸都忍不住加快了兩分。不要胡思亂想!秦霍迅速收回目光,羞恥得恨不能給自己兩拳,那邊的原上因為看他半晌沒動靜,已經(jīng)自己進浴室了。大概是在調(diào)水溫,里頭傳出嘩啦啦水流擊打地面的聲音,秦霍腦子里激靈了一下,待到想起原上手上的傷,瞬間跳了起來——“胡鬧!!”他三步并作兩步?jīng)_進浴室,奪走原上手上的噴頭關水,反復查看繃帶是否被弄濕,半天才松下口氣。原上還在那逞強,揮著胳膊說自己沒事兒,把他氣得什么心思都沒了,直接吼:“抬手!”“……”原上瞬間閉嘴,乖乖把手舉過頭頂,看著秦霍從兜里抽出塑料袋仔細為自己套上打結(jié),眼神不由放軟了一些。秦霍個頭要比他高一些,現(xiàn)在垂著首,視角好像一下發(fā)生了改變。原上能看到他頭頂一點點的發(fā)旋,以及燈光下對方認真而專注的眉眼。秦霍的五官輪廓分明,被浴室昏暗的燈光隨意一撒,就好像打上了劇組精良的攝影燈,光影讓他原本就漂亮的眼睛越顯深邃,濃密纖長的睫毛眨動時撲閃撲閃,原上看著看著,便忍不住抬手撥弄了一下。對方掀起眼皮沒好氣地瞪過來一眼,故作兇惡,卻看得原上忍不住嘴角上揚。他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聽秦霍的話從不是因為懼怕,渝水淼也時常對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但內(nèi)容是關心還是惡意輕易就能聽得出來。他忍不住回憶自己第一次見到秦霍時的場景,那時的對方和眼前這個人無比相似卻又有所不同。他肯乖乖配合,秦霍包完手之后氣便消了,又扶著原上在浴缸邊沿坐下,動手給他脫衣服。屋里很暖和,原上穿的是件短袖,棉料貼合著身體,輕薄得好像吹陣風都能飄起來。他坐在那兒,舉手仰頭作出配合被脫衣的動作,看起來甚至有點可笑,秦霍的手指抓住下擺時,卻仍舊緊張得渾身都繃了起來。浴室還殘留有調(diào)溫時留下的水汽,濕濕熱熱的,縈蕩在鼻尖。秦霍狠狠地喘了口,努力讓自己的視線顯得不那么灼熱,原上仍感覺到了一點點不自在,為了緩和氣氛,打趣般開口:“脫啊,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在這拼命掙扎,感情你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原上坦蕩的態(tài)度讓秦霍心頭那股逆反的勁兒一下就上來了,不由自主去回憶原上在“PG”現(xiàn)場拍攝的情景。當著那么多的攝像機和人,對方解浴巾的動作也沒有半點猶豫,現(xiàn)在和自己獨處的時候,心態(tài)恐怕也和當時沒什么區(qū)別吧?酸氣翻江倒海,秦霍心下一橫,結(jié)實的腹肌就從布料的遮掩下跳脫出來,近在咫尺。秦霍挪開眼睛,不去看它,又動手替原上解開褲子的皮帶,叮鈴哐啷的金屬碰撞聲帶出了nongnong的旖旎感,秦霍聽得渾身發(fā)熱,恨不能把自己的耳朵也堵起來,原上自己脫掉褲子,用腳將臟衣服勾進洗衣籃里。洗衣籃忽悠晃了晃,原上轉(zhuǎn)頭,見秦霍還在僵直地背對自己。對方一看就不大會照顧人,為自己脫衣服時看上去也有些抗拒,原上有些后悔讓他來幫忙了,嘆了口氣:“你要是不習慣,還是我自己來吧?!?/br>秦霍渾身一震,恨恨地轉(zhuǎn)頭瞪了原上一眼,在原上誠懇的目光中刷的一下將水打開,沒好氣地招呼:“過來!”霧氣瞬間開始升騰,鏡面一寸一寸地模糊了,原上穿著內(nèi)褲坐在浴缸邊沿垂首,一雙胳膊作投降狀。秦霍擠了滿手的洗發(fā)乳,揉搓片刻,就是滿頭的泡沫,努力將視線只集中在自己的手部,生疏又小心地抓洗。不輕不重的力道讓原上舒適地瞇起眼睛:“小看你了,哪天集團破產(chǎn),我看你開發(fā)廊也能生活下去?!?/br>秦霍聽得來氣,抬手給了他背上一下,手掌觸到結(jié)實光滑的皮膚又一下后悔了,被燙到似的縮了回來。原上佯裝被打痛,嗷地叫了一聲,又笑著去扯秦霍的褲腿:“你說你穿那么多衣服進浴室,是不是有毛病?!?/br>寬松的褲腿被扯得來回晃蕩,濕熱的空氣好像瞬間就從缺口里涌了出來,敷在每一寸的毛孔上,讓秦霍無法控制身體的化學反應。他近乎狼狽地掃開原上的手,從腳背到頭皮泛起波濤般的酥麻來,偏偏原上如此沒心沒肺,還追著不放,非得將手被掃開時粘上的泡沫抹回秦霍的褲子。青草的香氣鎖在一個個泡沫里,又隨著動作碎裂開,秦霍由身至心都在體會何為“甜蜜的折磨”,浴室的溫度隨著水溫越來越高,蒸得他出了滿背的汗。他努力調(diào)整呼吸,不讓自己的異狀顯露出來,噴頭的水流避開傷口,報復性地沖了原上滿臉,看著對方被澆得慌忙閃避的狼狽模樣,秦霍心中滿滿的不忿也終于得到了些許慰藉。“你干嘛——”原上嗆了口水,咳嗽兩聲,詫異地看過去,便見秦霍扯起嘴角,露出一個不掩惡意的笑容。開始時的不自在被熱水澆熄許多,原上以為他要打鬧,頓時起了報復的念頭,他小狗似的來回甩自己濕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