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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室里那么多朋友,還有那位陳——”沒等他說完,辦公室里的電話鈴聲開響,喬治呂接起,便聽那頭傳來訪客處接待姑娘匆忙的聲音:“喬老師,陳先生來了……”陳震宵推門進來,一身英倫風(fēng)紳士雅痞裝扮,發(fā)型和胡子都修得精致,渾身上下從領(lǐng)帶到胸針皆搭配得一絲不茍。明明年紀已經(jīng)不小了,胡子都開始花白,他仍舊目光銳利,外形干練。沒看到想找的那個人,他臉上也沒什么意外的表情,只朝站在辦公室當中的周展囂笑了笑:“走了?”“剛走?!敝苷箛躺瞄L交際,也對這位“退出娛樂圈”之后時常會來工作室免費做白工的編外老員工印象不錯,口氣頗為親熱,“陳先生真是救我于水火?!?/br>陳震宵先是不明所以,待想起前幾次從對方口中聽過的抱怨,立刻意識到什么,低低笑了兩聲:“他真是年紀越大cao心越多。”又看到周展囂拿著的文件的標題,話鋒一轉(zhuǎn):“這是原老師演唱會的音樂策劃?介意給我看看嗎?”他在灣島從業(yè)幾十年,熟人眾多,不知做過多少場天王巨星的演唱會安排,因此經(jīng)驗相當豐富,將策劃只看過一遍,就找出了幾個原本沒被發(fā)現(xiàn)的,看上去不起眼卻能讓聽眾們在偌大場館中的收聽效果攀升到新的巔峰小細節(jié)。對方一邊修改一邊思索,坐在原本喬治呂的座位上,用著喬治呂的筆,一副既認真又滿足的模樣。周展囂也記不清對方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總是出現(xiàn)在工作室里了,印象中像是過了很多很多年,又仿佛彈指一揮間。陳震宵來的頻率很高,卻很少有機會能同喬治呂碰面,更多時候都像是今天這樣,喬治呂聽到風(fēng)聲后匆匆離開,他便賊不走空般隨便做點什么工作。有時候幫著修修詞曲,有時候抽空給學(xué)生上課,有時候還會把自己興致來時寫的作品留下,要求工作室以喬治呂的名義使用。陳震宵的話很有分量,說自己退出娛樂圈就再一點面都不露,快十年了,灣島娛樂圈的那些媒體和音樂人天天想盡辦法請他出山,他卻抽風(fēng)似的甘愿在原上工作室打白工。策劃修完了,經(jīng)手了數(shù)位圈中大牛,已經(jīng)完美得不能再完美。周展囂道謝接過,又掃視對方明顯精心裝扮過的儀表,陳震宵吃了多少次閉門羹他也不知道,反正光他撞見的就不下十次了。不過即便如此,對方每次來的時候仍是光鮮亮麗的,似乎每時每刻每分每秒都在卯足了勁兒,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xiàn)給那個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將目光轉(zhuǎn)向自己身上的人。周展囂對他們過去那些恩怨小有了解,畢竟陳震宵曾經(jīng)在節(jié)目中曾公開懺悔過,緊接著又看這兩人糾糾纏纏那么多年,把他這個局外人都看夠了,難得當事人還能興致勃勃。他想了想,還是擋不住好奇地問了一聲:“陳老師,你不覺得煩嗎?”陳震宵把筆帽蓋好,輕輕擱回筆筒里,順帶替喬治呂收拾了一下亂糟糟的桌面,聞言目露疑問地抬頭看向他。“就是像現(xiàn)在這樣,總是來,總是見不到人,連話都說不上一句,多少年了都……”周展囂道,“其實喬老師剛才還在的,接到電話才躲出去,您下次再來,要不提前跟我說一聲,我?guī)湍€(wěn)住他,甭管什么深仇大恨,至少面對面說清楚啊。”陳震宵聞言微微一笑,一邊扣紐扣一邊站起身來,低聲道:“你先忙吧,我這就走了?!?/br>周展囂看著他梳理得整整齊齊卻已然花白的頭發(fā),沒忍住攔了一下:“您要是真的想見他,公司里碰不上,去喬老師家也可以的,我知道他的地址……”“不用了。”陳震宵擋了擋他的胳膊,微笑的表情卻掩飾不住眉宇之間的威嚴。周展囂的話讓他沉默了一會兒,眼神閃爍,然而片刻之后,他仍是堅持朝大門走了過去,“他不會希望我這么做的,我也不會去做和他理念不同的事情了。”“我明天再來,再見。”出門前,對方拉著門把回首朝周展囂禮貌地點了點頭,“總有一天他會見我的?!?/br>*******“啊啊啊啊啊啊啊好激動啊啊啊啊?。。?!”“我靠人太TM多了!!”“排好隊啊不要亂擠!”“票呢?票呢?”“水不能帶進去!水不能帶進去!”木助理將孩子換了邊手,把領(lǐng)到的熒光棒遞給兒子,在小朋友的笑聲和觀眾嘈雜的喧鬧中入場,放眼望去,全是一臉興奮的面孔。他們的座位在VIP區(qū),老婆一邊對號一邊笑著道:“沒想到你在秦董面前還挺有面子,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升職不做助理了,他還能想到你的票。我朋友圈里曬票面的那條動態(tài)評論都刷炸了,全是嗷嗷自己盯著電腦都沒搶到的?!?/br>因為周圍陌生人太多,兒子害羞地歪著頭把腦袋埋在了爸爸的頸窩里,木助理落座之后,發(fā)現(xiàn)視野頗好,也心情舒暢:“湊巧碰到原上的時候提了一句,我估摸著是原上讓秦董送的?!?/br>周圍成群結(jié)隊的粉絲們已經(jīng)開始折騰燈牌和橫幅,VIP看臺上除了原上的應(yīng)援色,就數(shù)藍灰CP的灰藍色最顯眼,老婆收回目光,聞言不由一笑:“他倆關(guān)系真好,還能這樣互相使喚的。”木助理張了張嘴沒說話,老婆是圈外人,平日里跟閨蜜好友們聊天嘴上又沒個把門的,因為擔心會給原上他們?nèi)锹闊?,很多東西他都瞞著家里。想想還是不說了,人家的感情,自己何必碎嘴。宋天壓了壓帽檐,順著人群找到自己的座位,在看臺上,位置不太壞也不太好。原上演唱會的票實在售得太俏,助理據(jù)說跑了好多關(guān)系也沒搞到VIP,看臺票還只有那么一張,他連人都沒法帶進來。周圍人太多了,還都是原上的粉絲,自己之前和原上的糾紛可不少,為了避免被認出挨打,他還小心地戴了口罩。“唉,哥們接一下!”胳膊突然被旁邊的人捅了捅,宋天提了提口罩,看向捅自己那姑娘,手上便被塞進了一張長條的塑料紙,對方連拒絕的機會也沒給他,直接便吩咐:“一會兒別隨便招手幅,記得跟著我們的動作哈。”宋天微微一愣,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自己拿到的這張塑料紙呈灰藍兩色,兩頭色彩對比度分明,越到中間,越融為一體。上頭三個大字“藍&灰”兩個Q版的小人頭各立一邊,畫風(fēng)十分精巧。他開始還沒反應(yīng)過來,緊接著便意識到了什么,直起腰轉(zhuǎn)頭朝四下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