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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報,說聞頤書帶著兩個小廝出門去了。昭王殿下微微屏住呼吸。想到三天前朝會上,太子手底下一個御史參奏自己在江南時收受賄賂,借巡查之名行貪贓枉法之事。慷慨激昂說了五大條,哪怕隔了老遠,梁煜都覺得這位御史大人的唾沫星子噴了自己一臉。當庭,永嘉帝雖斥其為無稽之談,但朝后還是留下他詢問有無此事。用聞頤書的話來說,當今的雙標與偏心就差沒刻在臉上了。若是太子遇到這事,永嘉帝大概會直接大怒打御史板子。但是他嘛……梁煜知道自己不管答是或不是,總少不了一頓訓。于是便說,官員宴請時的確有所謂的孝敬。聽到這話,永嘉帝就有些不高興。按照他對除了太子以外的其他兒子的高標準來看,梁煜下江南巡查應該是高風亮節(jié),義正辭嚴拒絕所有賄賂的。但又想到如果是這樣,未免太過迂腐,那有些東西就查不到了。于是空話泛濫地教訓了一兩句,就把人放走了。哪里想到偏有人看他不順眼,跑到皇帝面前暗示他從江南帶了什么人回來,在貓耳胡同金屋藏嬌了。要他忍著不去見聞頤書,那是不可能的。但誰也不能保證永嘉帝哪天被挑撥了幾句,不分青紅皂白就到貓耳胡同里把人給處理了——這種事情又不是沒有發(fā)生過。梁煜不想永嘉帝對聞頤書的第一印象就很差。既然暗中相見不行,那就光明正大的見好了。不過轉瞬之息,他已經(jīng)想好了下午入宮請安時要和皇帝怎么說了。作者有話要說: 張昌宗,薛懷義都是武則天的男寵嗷~第5章章五長安果然繁華地。聞頤書坐在酒館間兒的二樓,翹著二郎腿往外望。華山在給他斟茶,端起杯子聞了聞,嗤之以鼻,“這茶比不上咱家下人喝的。”“你懂什么,”聞頤書閑著眼皮撩他一眼,“只要好喝,泡茉莉絮你爺爺我也喝得下去。”恒山在一旁幫腔,取笑華山,“大爺喝得是氣氛!你看這馬路牙子旁就該喝這口。這地方都要喝你的顧渚紫筍,臨江玉津,那就是大爺說的……那個,什么,暴發(fā)戶!”華山恍然大悟:“噢!我懂了!那顧渚紫筍和臨江玉津就得在爺?shù)臅坷锖?!?/br>聞頤書拿扇子去敲華山的頭,笑道:“你也就認識爺?shù)臅苛??!?/br>“那是,大爺?shù)臅渴俏乙娺^最高雅的地兒,”華山從善如流拍馬屁。幸好這些話沒人聽見,否則不知如何笑這一主二仆狂妄。夏季多陣雨,沒一會兒便有黑云壓城而來。酒樓下頭的行人商販各個都收拾了東西,或往家中或往商鋪預備躲雨。恒山探頭出去瞧了瞧,回身問:“大爺,咱回去么?”聞頤書搖頭,“不回,好不容易出來一趟?!?/br>“大爺說笑呢,”華山湊趣,“您要出來,誰還會攔著不成?!?/br>聞頤書笑而不語,指著華山說:“去給爺叫菜上來,我們也嘗嘗京城風味?!?/br>華山應聲,忙不迭地去了。一時大雨傾盆,嘈嘈切切竟將酒館二樓的人聲都模糊了。仿佛隔了一個玻璃罩子,根本聽不清里頭人說了什么。酒館伙計送菜上來,擺在聞頤書面前。涼拌海蜇皮,胭脂鵝脯,雞髓筍,另伴一壺南酒。聞頤書拎起酒壺,奇道:“本以為北方干冷,多飲燒酒。沒想竟還有南酒……”說著,嘗了一點,抿了抿唇,“味道不錯,是好酒呢。”恒山給他布菜,笑道:“都入夏了,還喝燒酒,豈不燒得慌?!?/br>“這筍的味道好,下次叫meimei來嘗嘗,”聞頤書咀嚼著,只覺滿口鮮嫩,頗是感慨。心中又想下次帶梁煜來,可又想到梁煜身為皇子,京城里什么好館子沒去過,何必自己多事,便掩下了話頭不提。本以為這雨不過下一陣就完了,可沒想到越下越大。臨近飯點酒館里的人也越來越多,都后來許多人都只能站著,連個位子都沒有。樓梯口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一下子喧鬧起來。原是有人先來了,結果等的座位被別人搶走了,兩邊起了爭執(zhí)。掌柜的也不是一個怕事的,便好聲好氣地請擅自占位的人再等等??晌聪肽侨司故遣灰懒恕?/br>“既然是爺先坐下的,那就是爺?shù)?!沒有叫我薛大爺讓東西的道理!給我滾開!”他叫嚷著,這位薛大爺帶來的人也咋咋呼呼地作起兇來。能在進士街開酒館的人什么達官顯貴不曾見,哪里會怕他這個沒名頭的薛大爺。只聽那掌柜冷笑一聲,做了個請的動作,“那便恕本店不做招待了?!?/br>那位薛大爺被這般落面子哪里容得下,指著下人就要動手。聞頤書一旁冷觀瞧見那位薛大爺,一下句笑了。對恒山勾了勾手指,耳語幾句。恒山聽到他的話,有點驚訝可還是走了過去。“我們爺說了都是來吃飯的,何必為此生了閑氣。我們那兒還有個空位,不知這位薛大爺可愿與我家爺拼個位置?”薛蟠兩眼一翻,就想說:你們爺算什么東西,敢叫我拼位置??伤麩o意間一瞥,只見那窗下坐著的人物。風流貌,多情骨;似喜非笑,當愁猶俏。他瞬間酥了半邊骨頭,這不正是昨日見到的那位公子嘛!于是立刻答應,也不管周圍人如何,抬腳就沖了過去。恒山見成功了,對掌柜的還有被搶了位置氣得滿臉通紅的書生做了一個揖,回頭走了。掌柜的見事情解決,忙請這位公子入座,自己下樓招待客人去了。這位書生出生本也不凡,今日出門偏只帶了兩個小廝。讀書人家的小廝似乎也斯文的緊,碰上蠻橫一些的,竟吵弄不過。他被自家小廝扶著坐下,眼睛卻落在窗那頭。“公子,可莫生氣了,”兩個小廝勸他。小公子搖搖頭,咬著下唇道:“我沒有生氣,不過是在可惜。”他又望了窗邊一眼,面上含愁,“如此人物竟忍受與那等泥豬癩狗一般的人坐一桌?!?/br>小廝為難道:“人家也是為了解圍……”“唉,你說的我何嘗不知,”他一嘆,愈發(fā)為聞頤書可惜,“若不是那惡徒在,實在該與之結交一番?!?/br>知道自家少爺多愁善感的毛病又犯了,兩個小廝互瞅一眼都不再開口搭腔,只望他愁一會兒子就過去了。聞頤書看到薛蟠急不可耐地走過來,勾了勾唇角,叫華山再去要了壺酒。恒山特別有顏色,眼見著薛蟠朝自己爺撲過去,快步一攔,就把人引著坐到對面。薛蟠自昨日在城外見了聞頤書一面就念念不忘,很是后悔當時怎么就沒問問人家姓名,家住何方。不想竟如此有緣,第二日便同桌進食。他原本上京還不情不愿,現(xiàn)在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