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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三爺是哪個的。聞頤書雖不說,但她們這些丫頭都曉得自個兒主子的意思,不將聞頤書與昭王的關(guān)系透露出去。因為聞芷愛清凈,平日幾個丫頭見大姑娘獨處都不會往前面湊。聞芷為什么問出這些話,顯然是哪日她二人閑聊時不曾注意,這話被人聽去了。聞頤書犀利的目光一下子轉(zhuǎn)過來,洞庭和莫愁頭上的冷汗都下來了。“哥哥的一個好朋友,”聞頤書笑了笑,不見異樣。末了還是添上一句,“我們家的事,要他多出手幫忙?!?/br>聞芷肅著一張俏臉,“當(dāng)真?”那日她坐在屋中看書,偏外頭落了一場雨來。打在軟紗糊的窗臺上,濺進來淋濕了桌上的灑金紙。聞芷便想叫人將那玻璃窗給闔上,可又覺得天光雨景甚美。于是親自挪步到桌前,將東西收了。恰這個時候她聽到了門口洞庭與莫愁的對話。“爺幾日不見個影子,也不知做得什么事?”這個是洞庭。她是跟著聞頤書來的,從主自有一份十分難得的真意與掛念。莫愁接著道:“你擔(dān)心什么,總歸是在三爺那兒。他做什么不對著咱家爺好。”“你這話雖是不錯,”洞庭猶猶豫豫的,頓了一頓,還是說,“可咱爺那模樣,總是不給三爺好臉色瞧……畢竟不是一般人,哪有這般好性子一直忍讓著。”莫愁瞧著她,心想天池總道洞庭老比別人多想。爺不愿讀書,她便愁爺考不上功名尋不得上天的路子。爺好不容易借著三爺?shù)膭荩蓚€什么,她又愁討不得人歡心,遭了厭棄。莫愁心中一嘆,自己和洞庭合該換一換名字才對。“你總是愁著,”她搖了搖頭,有些不以為然,“可你這般愁,還能替爺做打算不成?再說了,三爺不對大爺是要什么給什么,有什么好愁的?”洞庭咬了咬牙,“我這不是擔(dān)心呢么?”莫愁自認她實在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但自己勸這姑娘又聽不進去,只好道叫她做事去,省得胡思亂想。就這樣一段對話,叫聞芷心中生了疑。她大約是曉得兄長找到了一個靠山,私底下做著一些危險的事情。但聽兩個丫鬟的對話,又似乎覺得兄長和這個靠山的關(guān)系沒有那么單純??伤K究只是一個閨閣少女,常年又是在佛門清凈地里。對許多東西聽都沒聽說過,更遑論去理解了。然而,聞頤書不能對meimei說這些。他清楚地明白聞芷目下無塵的性格,她絕對接受不了自己和梁煜現(xiàn)在的身份的。他能怎么和meimei解釋?為了給爹娘報仇,把自己送到皇子的床上去?那meimei大概會氣得和自己斷絕關(guān)系吧。可是說自己是真心喜歡梁煜……聞頤書搖了搖頭,不知如何開口,于是只好含糊了過去。但是聞芷何許人也,她從兄長那一點猶豫當(dāng)中,看到了她不能忍受的貓膩。一直以來的擔(dān)憂在此刻爆發(fā)出來,上前一步逼問著:“兄長今日若不與meimei說實話,我便搬回牟尼院去住。我倒不知了,這聞家里還有我不能知道的東西!”然而,聞頤書依舊是強笑,特意還帶上些被胡亂揣測之后的無奈,“真的一個朋友罷了……”他的話還沒有說話,聞芷便冷笑一聲,大喊道:“孫爺爺,牽了車來,送我回牟尼院去。這家真是待不得了!”聞頤書嚇得魂飛魄散,大喊了一聲:“芷兒!”然而聞芷置若罔聞,腳步飛快地往外奔去。聞頤書也是沒想到自家看著似青蓮?fù)ねさ膍eimei能走這么快,忙追出去。后頭的洞庭和莫愁也嚇得半死,跟在后頭。這里并不是聞芷的閨房后院,而是聞家的正廳。聞芷這一跑就直接跑到了正園當(dāng)中。從外頭跑進來的華山實在想不到為什么自家大姑娘忽然出現(xiàn)在了前廳。嘴里那句大呼小叫的:“大爺,三爺……爺來……了……”屋漏偏逢連夜雨,聞頤書只想一棒子敲死自己。聞芷看著原地目瞪口呆的華山,那聲冷哼把在場所有人都凍住了,“來的倒是巧,也不知是哪家子的三爺爺呢?!?/br>說著,寒著眼瞧著后頭跟上來的聞頤書。聞頤書自知今兒是過不去這一遭了,嘆了口氣看向meimei,“既然如此,今天就把話說開了?!?/br>洞庭和莫愁兩個已經(jīng)嚇呆了,后頭趕過來的天池和西湖也是滿臉不知所措。呆了一會兒,天池才上前道:“叫大姑娘去見……不太好吧?”“有什么好不好的,”聞頤書苦笑著,“我們家還有其他什么人嗎?”于是只好叫聞芷進了正廳,又挪了一把大屏風(fēng)來,把人擋住了。聞芷被七八張嘴哄著往回走,清明的眼睛卻一直盯著聞頤書,明白地意思著不要耍花招,老老實實交代著才好。然而,聞頤書怎么可能不?;ㄕ?!他一個眼神,不小心捅穿了華山便明白了,趁著人不注意腳底一溜就跑后頭去通風(fēng)報信了??上В苷f的東西也有限,只是很苦惱地提醒梁煜:我家大姑娘大概有些話要問殿下,殿下莫要叫大爺為難。梁煜今天本來是來捉人的。聞頤書一聲不吭地就跑了,他心中還不痛快呢。哪想到聞頤書后院著火,二人關(guān)系有著大白于天下的危險。但這對聞頤書來說是苦惱,對梁煜來說可不是。他早就不想這么遮遮掩掩的。聞芷知道了或許更好些。畢竟她攔不住梁煜上門找聞頤書。聞家做主的人真不是她。所以,面對華山的傳話,梁煜沒有多做表情,只是點點頭表示知道了。說著一同進了正廳,梁煜老遠便見到那臺不合時宜的屏風(fēng)。想來后頭坐著的就是聞家的大姑娘了。于是他進門也沒有以前那么隨意,而是照著聞頤書的意思,坐到上位。聞芷借著屏風(fēng)的縫隙隱隱瞧見一個高大的男子身影,心道這個三爺瞧著竟這般年輕。她本以為是個什么上了年紀的誰。還不等她多想,便聽兄長道了一聲:“見過昭王殿下?!?/br>聞芷雖然不說失態(tài),但眼睛還是瞪大了。竟然是皇子!她本以為哥哥許是投靠了什么大官,才有信心為倒落的聞家出口氣。想不到,竟然是直接投到了皇子麾下。震驚之中,便聽一個沉穩(wěn)的男聲,喊了一句:“頤書?!?/br>不管聞芷聽到哥哥的名字是什么反應(yīng),但外頭的聞頤書則直接看向了梁煜。接觸到他無懼的目光,聞頤書瞬間明白了。今天此人完全沒有配合自己打掩護的打算,而是準備直接攤牌的。就在一片靜默里,屏風(fēng)背后的聞芷清清冷冷開了口:“素聞下人說三爺對兄長如何如何好。我原還疑惑兄長何時有了這樣一個好友,想不到竟然是昭王殿下。只是這里有句話想問,且不知殿下可否解惑?”梁煜沉吟一陣,道:“姑娘請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