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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敖豐雖然最是調(diào)皮,可卻也是最模樣周正,打小兒就人見人愛的。要不是這小家伙性情過于頑劣得叫人頭疼……唉,西海王后搖了搖頭,那又怎么樣?知子莫若母,豐兒的心地,其實也是最為良善柔軟的。「夫君啊,今曰一過,豐兒就是成年的龍族了?!顾檬掷锏慕伾葞臀骱M醮蛑?,輕聲道:「夫君不如明曰就帶他上天稟告玉帝,按理說,西海龍宮也該有個太子被封個一官半職,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佑一方水土了?!?/br>「嗯,妳說的有理。」敖潤一臉贊同,「我瞧豐兒也必是愿意的?!?/br>……一陣隱隱約約的喧嘩忽然從宴請賓客的大殿上傳來,夾雜著數(shù)聲驚呼。酒席上像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是酒醉的哪路神仙失了態(tài),還是有仆人招待不周?西海王和王后皆皺起了眉,從軟榻上坐起身來。匆忙的腳步聲急急地從大殿直奔偏廳,一臉慌張的龍宮侍衛(wèi)長疾沖進來,「撲通」跪倒在地上:「大王,大事不好了!」「什么事大驚小怪的?今兒眾路神仙齊聚,這副慌慌張張的樣子叫人看見了,龍宮的體面可真蕩然無存了!」威嚴(yán)地喝斥著,西海王有點不悅。可不就是眾路神仙都在,事情才糟嗎?侍衛(wèi)長越發(fā)慌張:「是三太子他……他把大殿上玉帝親賜的夜明珠給燒了!」「???」驚得張大了嘴巴,敖潤強自鎮(zhèn)定廠心神,「怎么這么不小心!」這孩子,一定是不勝酒力,身形不穩(wěn),打翻了什么燭火才不小心燒壞的吧……要是不小心倒好了!心里嘀咕著,侍衛(wèi)長的聲音低了:「三太子他喝多了,在席上和二太子不知怎么爭吵起來,打了一個賭,就……就那么跑到夜明珠前張口噴出一團火,把明珠給燒毀了……」什么……一陣眩暈,西海王和王后都驚呆了。在那大庭廣眾之中,眾目睽睽之下!這冒犯天威,褻瀆神物之罪,可怎么能脫身啊!哆哆嗦嗦地顫動嘴唇,西海龍王不知是氣是怕:「這……可怎么是好?。俊?/br>「嗚……」一向儀態(tài)端莊的西海王后終于忍不住,掩面抽噎起來。◇◇◇「這一拳是替被你欺負(fù)跑的籬打的!這一拳是你欠我的賭約!」「孽子!還不住手!」西海王直氣得渾身直抖。匆匆忙忙趕到大殿時,眼前看到的正是滿身酒氣的敖豐騎在二太子敖炎背上揮拳痛打的情形。大殿上不少神仙正搖頭苦笑,也沒人上前勸架──畢竟那是今天的小壽星公,大家看在西海龍王的面子是為了慶祝而來,總不好跑來管這家務(wù)事。「綁起來!」西海龍王大喝。四周的龍宮侍衛(wèi)終于一擁而上,把猶自要回身撲上,對二太子拳打腳踢的敖豐牢牢綁個結(jié)實。敖潤心里如火燒般的急痛:地上那原本流光溢彩的夜明珠早已變得焦糊一片,這份滔天大罪,可是怎么也遮掩不過去了。「夫君!你要做什么???」驚惶地攔住就要出門向南天門飛去的眾人,匆忙趕來的西海后緊緊護住了心愛的小兒子。「妳還護著這孽子!」跺了跺腳,西海王敖潤氣急敗壞,「此刻不縛了他主動去天庭領(lǐng)罪,難道要等到天庭來兵將抓人?那時候,恐怕是更大的罪名!」「娘……」身后,被捆龍鎖鏈五花大綁的敖豐輕輕開了口,「是我錯了,我愿意跟父王上天,領(lǐng)天庭責(zé)罰。」「孩兒??!你……說的輕巧,你可怎么知道這一去,是死是活?」西海王后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那素來天威難測的天庭,降下的刑罰,又怎么是這頑皮孩子能想象得到的?「娘,妳別哭?!剐睦镆魂囯y過,敖豐咬牙道,「孩兒只想求您一件事。假如此去能逃過死罪,還請娘去和觀音大士求個情,就說孩兒自知罪孽深重,愿拜大唐圣僧為師,前往西天,一路服侍跟隨贖罪……」看著安安靜靜的小兒子,西海王后心痛中忽然有點疑惑:這孩子,明明目光清明,言語如常,哪里有一點酒后失態(tài)的意思呢!第四章巨大的水花一陣亂躍,一個魁梧巨大的身影攪起混濁的海水,從遠(yuǎn)處的深海游了過來。橫眉豎目地瞪著押解著敖豐的龍宮侍衛(wèi),大海怪發(fā)出了一聲憤怒的嘶吼,一頭撞了過來,把敖豐身邊的眾人沖了個人仰馬翻。四爪亂撓,附近的海底淤泥被刨得飛騰起來,迷住了幾尺方圓的視線。「哪里來的妖怪!」正一心煩惱的西海王勃然大怒,「給我拿下!」四周的侍衛(wèi)慌忙亮出了兵刀,沖著體形笨重躲閃不便的海怪身上一陣亂砍。晃了晃,大海怪雖然身粗皮厚,可仍被龍宮侍衛(wèi)們那鋒利的兵刀劃開了大大小小的傷口,黏稠紫紅的血液慢慢在四周的海水里渲染開來。「父王!不要!」大聲嘶聲叫起來,敖豐又急又痛:這個笨海怪??!趁著海底的慌亂和渾濁,大海怪緊緊拉住了綁住敖豐的鎖鏈急切地往遠(yuǎn)處拽:「小豐,我來救你……」拉不動。衣衫不整的少年靜靜立在海水里,足下卻生了根似的一動不動。「大海怪,別傻了?!顾宄旱哪抗庠诓ü饫镩W動,柔聲道,「這趟天庭,我是一定要去的?!?/br>「可是……可是,我聽他們說,這一去,就是死罪啊。」縱然再愚鈍,海怪也明白這其中的兇險。「我知道……」目光望向了頭頂上的海面,一向沒個正經(jīng)的西海三太子敖豐臉上,有種少見的、類似成熟的表情。「這是我自己選的?!顾⑽⒌匦?,「──成人禮?!?/br>回身望了望在搖晃的海水下越來越小的海怪,敖豐心里模糊地想起很久以前少不更事的自己曾說過的那些話語,不知怎么,竟然分外清晰。「喂,什么是喜歡呢?」「連喜歡是什么都說不清,怎么配說什么喜歡呢?」「當(dāng)然啦,喜歡一個人一定是有充足的理由的,而且,男人喜歡女孩子,本來就是天經(jīng)地義的?!?/br>是嗎?是這樣的嗎?◇◇◇天庭巍峨森嚴(yán)的正殿外,漢白玉的廣場正南,一條寬闊筆直的長廊通向天宮刑場。正中間一塊四方刑臺圍繞著一根刑柱,一條銀白色的小龍一動不動的,被密密匝匝的透明繩索緊緊捆綁在上面。鋸角褪鱗。那馬上就要執(zhí)行的殘酷刑罰,是天宮降下的真正懲戒。刺眼的陽光映照著兩邊天兵手中的拿過的利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