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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是出來玩的學(xué)生,還不至于到人山人海的程度。 “我去換票,你們幾個在門口等著我啊?!睆垯?quán)打了聲招呼,飛快往售票處跑去。 龐玉捂著肚子臉色鐵青:“我得找個廁所吐一會?!?/br> 林棗剛才被電三輪顛得七暈八素,這會被清新的冷風(fēng)一吹,打了個哆嗦,她抬頭往高處看去,見起伏平緩的山上有條細(xì)窄的石階,向上攀爬的人移動緩慢。 爬的越高,在底下的人眼中越是渺小。 這個季節(jié),深綠色的樹木郁郁蔥蔥,寧靜而深重,像山神裹著過冬的厚被。沒了城市里的煙火氣,大自然的溫度達到最真實的程度。 林棗打了個哆嗦,把外套的帽子戴上了。 “冷不冷?”肖蘊在一邊問她。 她搖搖頭:“一會動起來就不冷了。” 他看她身上只穿了件針織衫,外頭的棉衣也不是很厚,忽然伸出手。在口袋里唔的熱乎乎的手掌包裹住她的,他輕輕搓了搓。 “一會去服務(wù)區(qū)買杯熱飲喝?!毙ぬN嫌棄地左右看看,“這種林區(qū),太陽下山可以凍死個人,偏偏今天天氣還不好。” “放心吧,天氣預(yù)報說了是陰。”徐安舉著手機給他們看。 肖蘊對此不可置否,他回頭正了正林棗的帽子,她帽檐帶一圈絨毛,蓬蓬松松的往下一塌,頓時只露出鼻子以下的半張臉。 她小臉被凍得雪白,只有嘴唇一點朱紅,肖蘊盯著那處看了一會,低頭親了親她的帽頂。 “嗯?” “沒什么……” 這時候張權(quán)換了票跑回來了,手里捏著幾張花花綠綠的紙:“來來,人手一張啊,一會上檢票口撕了二聯(lián)就行了。” 趙宇也拿出自拍桿:“為了慶祝我們吃雞小分隊集體出游,來拍張合照吧?!?/br> “等我理下發(fā)型?!?/br> “cao,你竟然帶了發(fā)膠,心機boy!” 一行六人擠在山門口,趙宇舉著自拍桿站在最前面,他齜牙咧嘴,身后五人或站或蹲湊進鏡頭里:“我要拍咯,肖哥你笑一笑哇!” “咔嚓——”快門按動,這一刻的青春時光定格在一瞬。 木靈山算是省內(nèi)比較有名的景區(qū),五個A,山峰海拔不算高,上下半天左右時間。石階兩邊也有許多人文景觀,古代的山神廟,還有文人sao客留下的詩詞石刻之類。 他們六人跟隨人流往上走著,大多數(shù)游客是拄著登山杖的,少部分也有拿著路邊撿的樹枝的,但少年們畢竟年輕,空著雙手飛快趕超了一個又一個。 肖蘊替林棗背著包落在隊伍末尾,徐安忙著記錄一路上的所見所聞,張權(quán)和趙宇最是歡脫,他們左跳右蹦到處找角度擺拍。 “對了,張權(quán)你說的民宿在哪?。俊饼嬘窈鋈幌肫鹗裁?。 “在半山腰,我們現(xiàn)在開始爬,到山頂吃個中飯下來正好可以休息?!睆垯?quán)拍拍胸脯,“我都安排好了,盡管放心吧!” 龐玉抱著自己的背包,小胖子喘著粗氣:“被安排的明明白白?!?/br> 大概在往上一個小時以后,原本密集的人群開始分流,上山的路線有好幾條,他們選擇了比較近且陡的一條石階道。 窄而古舊的石頭階梯,兩邊真的就只有長滿松樹的深山老林了,地上鋪了滿滿一層落葉,偶爾有灰色的小動物躥過去,掠過一條影子。 林棗體力不如男生,漸漸就落后了。 額頭上的汗往下淌,頭發(fā)都被沾濕了,衣服里又黏又熱,她停下來,雙手撐著膝蓋不斷喘息,忽然面前出現(xiàn)一雙運動鞋。 “怎么樣,還走得動嗎?”肖蘊蹲在她跟前,林棗站直身體點點頭。 她呼吸還不穩(wěn),發(fā)出短而急促的換氣聲,肖蘊盯著她泛紅的面頰看了會,忽然伸出右手。 “牽著我走吧,大不了我們不去山頂了?!?/br> 林棗順勢拉住他,感覺男孩溫?zé)岬氖妇o扣,他的手心也有薄汗:“不行,難得大家士氣這么高,我一定要爬到頂?!?/br> 既然林棗有了目標(biāo),肖蘊是怎么也不會拒絕她的,一路上兩人手牽手,算是他拽著她到的山頂。 木靈山是山脈群,附近呈環(huán)抱狀有大大小小四五座小山,山嶺就像翠色的波濤,綿延不絕、巍峨壯闊。 最高的山頂上有片空地,恍若被人一劍削去,斷面平平整整,因此取名仙人頂。 踏上最后一步階梯,所有人呼出一口濁氣。 徐安忙不迭在手機里記錄:“兩小時四十七分鐘之后,吃雞小分隊到達了山頂。” 海拔越高氣溫越冷,趙宇為了風(fēng)度只穿了件風(fēng)衣,此刻抱著胳膊凍得瑟瑟發(fā)抖,卻還想要耍帥,敞著懷。 “快!快他媽拍照,老子受不了了!”他咬牙切齒。 最后六個人抱成一團在【仙人頂】的大石頭邊拍了張合照,皆是吸溜著大鼻涕的模樣。 已經(jīng)過了中午十二點了,山頂上人卻不多,趙宇在幾間房子處徘徊了半天,只看見了緊閉的大門,唯一一間開著的小店,還只賣泡面和烤腸:“服務(wù)區(qū)呢,飯店呢?我他媽怎么什么也沒看到?” 張權(quán)過去問了問,回來一臉菜色:“要命,他們說最近修水管,好幾家都關(guān)門了,泡面15塊一碗,烤腸8塊一根,你們誰吃?” 這價格對窮學(xué)生來說真的是需要想一想的,可早上的飯被三輪車顛吐,又累了一上午,此刻饑腸轆轆的幾人簡直要哭了。 趙宇盯著那滋溜冒油的烤腸移不開眼,他數(shù)了數(shù)自己的荷包,回頭和張權(quán)打商量,“咱倆一人半根行不?”后者哭笑不得。 最后幾人要了六碗泡面六根烤腸,讓店家沖了熱水,蹲在小賣鋪的屋檐角落里,小心翼翼地等著。 寒風(fēng)冷徹下,那幾碗康.師傅紅燒牛rou面也成了絕世美味。 徐安哆嗦著繼續(xù)記錄:“天價午餐,又淪落到了吃泡面也不舍得加腸的階段?!?/br> 林棗不太餓,她在吃泡面的時候,旁邊幾個男生已經(jīng)風(fēng)卷殘云地解決了自己的食物,趙宇甚至偷偷摸摸的,去徐安碗里扒剩面條吃。 林棗停下叉子,見肖蘊也吃完了,他往后靠在墻壁上,仰著頭望向遠(yuǎn)方,因為太冷,口中呼出片片白霧。 她不想讓肖蘊吃剩面條,倒是烤腸還有半根,林棗把竹簽子扒下來,倒著叉進去,讓沒咬過的那頭朝外。 “你吃?!彼涯前敫灸c伸到肖蘊嘴邊。 正在搶奪最后半碗面湯的男生們停下動作,肖蘊也愣住了,他看了看滿臉認(rèn)真的林棗,猶豫道:“你吃吧,我已經(jīng)吃飽了?!?/br> 她搖搖頭,又把烤腸往前遞了遞,肖蘊沒接,倒是旁邊的趙宇口水要留下來了。 “肖哥……你不吃就給我唄。” 肖蘊瞪了他一眼,扶住她的手,張嘴啊嗚一口把半截烤腸咬了下來,嘴角抑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