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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話中的意思,只是聽得璟澤說起張良,想到這么一段,就一字不差地復述了一遍給璟澤聽。伯夷叔齊向來都被視為忠君愛國的表率,這樣的觀點,觸了儒家正統(tǒng)的逆鱗。璟澤卻聽出了別樣的意思,說話人分明是個豁達之人,不愛權不愛名,有責任擔當,所求卻只是本心。他觀沈逸之與他的交往中,有些拘謹,但這拘謹并不像布衣與天子階級差別所引起的,反倒像是沈逸之故意在粉飾隱藏些什么。而且,沈逸之素日里總是和氣悠然,但骨子里是個固執(zhí)有原則的人。聽得這一席話,他愈發(fā)肯定沈逸之是過經歷的人。這時,沈逸之洗好碗,走到了院子里,看得父子倆坐在一起乘涼,自己搬了把椅子,拿著蒲扇坐到了旁邊,給父子倆扇風散熱。他側著身,沒有看到璟澤打量他的目光。三人一起看著滿天繁星,一室的溫馨,沈云終于問出了心里久來的疑惑。“陛下,何以頭發(fā)全白了。”“四年前的六月初九,醒來就全白了?!?/br>四年前的六月初一,工部尚書沈云殞于江南的消息傳入京城,天子罷朝九日。是因為他…是因為他…是因為他…沈云再也問不下去…甚至不敢轉過身看一眼身側之人。很快就到了九月十五中秋節(jié)人月兩團圓的日子。沈桓自然想父皇和爹爹和他三人一起過。只是現(xiàn)實看來,皇家是有中秋家宴的傳統(tǒng),他的父皇是不能與他們過得。璟澤知道沈逸之與桓兒相依為命,便也沒有把沈桓召進宮,讓他留在沈逸之身邊。往年的中秋,璟澤和柳菱還有太后一起過,點上兩出戲,吃一頓家宴。這類家宴原本是該皇后主理的,只是璟澤不喜歡那些繁瑣冗長的儀式典禮,便叫柳菱弄得簡單些。要說理由,他也只是下意識地。柳菱原先并不肯,本就后宮空虛,她一腦子的宮斗無處施展。見這些事能讓她在璟澤面前有所表現(xiàn),自然不愿意放棄。只是璟澤為帝積威甚重,柳菱見撒嬌不成,只好按著璟澤的心意cao辦。這年,德莊太后派人跟璟澤遞了個信,說身體不太舒服,中秋家宴就不來了。璟澤后宮人丁凋敝,家宴少了太后,就只剩他和柳菱二人。這就與平時無二,只是多做了些應節(jié)的菜式,芋艿毛豆之類的。柳菱席間說起桓兒,言語間頗為自責自己沒給璟澤留后,又假意勸解璟澤一番,要他明年遴選秀女進宮。璟澤初登皇位之時,熱孝在身,立下了一年不選秀的誓約。有心的朝臣替當今圣上提前cao了心,到了啟明二年就提議張羅準備選秀之事。璟澤彼時見了柳菱梨花帶雨十分委屈的樣子就拒了提議。聽到柳菱這樣說,璟澤也有些內疚。他知道問題是在他身上,因此席上多喝了幾杯酒。加之今年的酒似乎與往年不同,他并不知道今年的酒不同于往年的果酒,是百年陳的白酒。他為王為帝做事素來克制,深知酒后失儀是一件茲事體大的事,因此小酌幾杯就罷手。這天,有些情緒,便有借酒澆愁之意。璟澤自覺這幾年對不起柳菱,宴席散了,就擺駕隨柳菱一起去了鳳儀宮。柳菱計謀得逞,席上的酒是她特意換的,一番話也想了很久,此時低眉順目的摟著璟澤,在璟澤看不見的角度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璟澤抱著柳菱上了床,眼下后勁發(fā)作有些暈。柳菱卻是深諳房中術,握著璟澤的手,一點點的解開了自己的衣裙,直到身上只剩了一件紅色的肚兜。她這套禮服也是親自監(jiān)督繡工完成,為的這一刻抓住璟澤的欲望。她雙腿纏著璟澤,一雙柔荑輕柔地解開了璟澤玄色龍袍,璟澤有意識的避開了柳菱的紅唇,柳菱身上的脂粉香又是讓他一陣頭疼,仿佛是有什么東西要從腦子里破出來。他想著這次無論如何一定要做完,手上不免急切了起來,一用力撕開了柳菱的肚兜。頭疼卻愈來愈劇,比之以往更要厲上幾分。仿佛是一瞬而來的潮水沒過了頭頂,令人窒息。還是不行,他厭恨地一掃,灌著內力的袖風把床旁的香爐掃到了地上,厚厚的香灰撒了一地。他匆匆披了外衫,踉踉蹌蹌出了鳳儀宮。鳳儀宮的宮女還未進屋就聽到屋里摔東西的聲音,知道定是同前幾次一樣,一時膽戰(zhàn)心驚都不敢進去。第45章第四十五章四十五、璟澤回了自己所住的宣室,換了身便服就出了宮。此刻,他分外想念沈逸之和桓兒。這兩年勸他選妃的折子越來越多,他為了柳菱一概都壓了下來,而其實他自己的內心也是焦慮的。只是知道柳菱一面勸著他早日留下皇嗣一面獨自在鳳儀宮里垂淚,他總覺得不忍心。也就想著自己尚且還年輕,過幾年總會好的。只是他一碰女人那頭疼的毛病,絲毫沒有減輕。宮里的幾位更衣,也是他為了確定自己是否真的無法行房才封的。但卻是最壞的結果。這等說不出的秘事,他原想找可靠的人來問,然而嚴煜四年前隨著他的舅舅梅若閉關不問世事。召了幾位御醫(yī)請脈,又說身體沒有問題,于是幾年來越發(fā)的煩躁。直到沈逸之和沈桓出現(xiàn)他的生活中,帶給他這個孤獨又沉重的帝王許多快樂。此刻,他想看看沈逸之,想抱抱桓兒。要說沈逸之的長相,五官平庸,身形偏瘦,皮膚過于白皙,總有些病態(tài)的感覺。可沈逸之這個人,讓他覺得像是夏日里的清泉,像是冬日里的暖陽,舒服而又清澈,溫暖而又潔凈。這對一個帝王而言,尤其是對一個工于心術,心機深沉的帝王而言。這樣的人擁有所有自己所向往渴望的另一面,如同光與暗,而讓人趨之若鶩。只是男人,在歷朝歷代只能是玩物孌寵??伤种庇X的知道,沈逸之是不愿意成為這樣的人。而更為可悲的是,他自己知道他不敢直接下令強取。他一路是踩著輕功過去,頭始終昏昏沉沉被酒勁影響著。到了院外,看到沈云一人舉杯獨酌,不知想到什么,笑的眉眼彎彎。在這樣的節(jié)日里,突然看到沈逸之,璟澤竟然生出了團圓的圓滿。這日,沈云一家和顧思思一家一道吃了頓中秋的團圓飯,為這兩個不圓滿的家庭,帶來了互補的溫暖。而沈云知道沈桓為了陪他過中秋而不愿意進宮,感動于兒子的孝心,心情非常的好。只是又有些同情宮里那人沒有兒子作陪,便想著明年讓沈桓進宮陪璟澤過節(jié)。璟澤有點頭重腳輕的跌進了門內。沈云心里正是想著明年過節(jié)之事,見到人深夜而至,十分地驚訝。驚訝之余,卻不失禮數(shù),準備跪下迎駕。璟澤疾步走過來,扶起他,心里掠過一陣熟悉感。“不必。”撲面而來的酒氣讓沈云皺了皺眉,他素知璟澤自制,在他的記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