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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薄片互相穿插嵌套,最后用黑緞和小巧的金夾子卡在發(fā)間。 這是陽城姬家送來的大定禮之一,據(jù)說也是那邊的規(guī)矩,新嫁娘只用一件頭飾,寓意一生順逐。 北幽但凡高門嫁女,恨不得滿頭珠翠,易如很不滿自己只有這么一件頭飾,一直都不愿意戴,扔在一邊不做理會。 易楨可愿意戴了。陽城沒有喜帕的說法,新娘子是要露臉的,這頭飾一上臉,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又閃又值錢的鳳凰上了,誰在乎被擋了半張臉的新娘是不是有點不太像平常。 剛才把易如送到自己房內(nèi),這姑娘把藏有五十萬金銖的芥子戒扔給她時,臉上的惡意藏都藏不住。 易如這姑娘雖然性格惡劣,但到底是嬌養(yǎng)在閨中的,沒被社會毒打過。 而易楨這種被生活舉著菜刀從二環(huán)一路砍到鶴崗的人,就深深明白現(xiàn)實生活的殘酷。 還很懂怎么讀小姑娘臉上那點小心思。 “這賤人平常不是這個路數(shù),這件事雖然對我有利無害,但誰知這個賤人是不是有什么后招要害我” 特別明顯。 易如這小傻逼絕對還要下手搞她。 要不是那邊吉時已近,她不能再待下去了,她非得給逼問出來。 顯然易如因為她和原主反差有點大起了疑心。 但是易楨有什么辦法,要和原主保持一致,就是要逆來順受懦弱不堪?。∵@要是日常文也就罷了,最多被讀者罵兩句沒用;但這是虐文,談個戀愛動輒挖眼滅族的虐文,這種性格不是去找死嗎? 在易楨仔細(xì)思考接下來該怎么辦的時候,那邊穎川王的車馬已經(jīng)接走了新嫁娘,新娘子蓋著喜帕穩(wěn)穩(wěn)地被扶上了車輦,踩著吉時出了門,往北戎而去。 外面雖然積雪未消,但是氣溫并不低,也不再落雪,是隆冬臘月里難得的好天氣。 因為天氣不錯,沿路有不少看熱鬧的,還有小孩子追著討糖吃。 “易家真是不得了,”路旁有書生模樣的人嘖嘖羨慕道:“兩個女兒一個嫁了穎川王,一個嫁了陽城姬家,有這兩個姑爺在,易家那個劍修獨子還怕什么?” “也是禍福相依。當(dāng)初易老爺喪妻,這是禍吧,轉(zhuǎn)眼續(xù)弦娶了李家的女兒,這不就變禍為喜了!便是當(dāng)/今/圣/上,到了河內(nèi),說話也沒李家好使!” 這些細(xì)瑣的對話并沒有逃過穎川王軒轅昂的耳朵。 他自幼學(xué)自名師,太平一道修為已到湛存境界,便是身處鬧市,也能輕易分辨一片鴉羽落下的聲音。 如今騎著健壯的黑馬,一身喜服,走在隊伍的最前端,他臉上卻分明看不出一點喜色,只是滿臉高高在上的威嚴(yán)。 他早知北幽君主勢弱,各地諸侯世家割據(jù)一方、各自為政、互相姻親,便是被言官斥為惡黨也毫不收斂。 待他繼位大君,遲早滅了北幽,將這千里良田納入北戎的疆圖。 但這不是軒轅昂如今面無表情的原因。 他現(xiàn)在在想車輦上的新娘子。 軒轅昂對易楨的感情很復(fù)雜。他一方面是真的不可自拔地為她所吸引,一方面又是真的為良娣易白的死亡而痛苦。 這兩者一綜合,他確信無疑:他是因為太愛良娣易白,所以才愿意娶易楨這么一個和她長相相似的西貝貨。 易白一開始被他救回來的時候,給嚇壞了,問她話,她答得顛三倒四,甚至不敢承認(rèn)自己姓易,說自己叫白瑤瑤。 軒轅昂于是一直叫她瑤瑤。 瑤瑤喜歡穿白色,經(jīng)常拉著他的衣角撒嬌,一派天真善良。也只有她這么善良,才會愿意救一個來路不明的人,他軒轅昂也才能活到今天。 他的瑤瑤都沒有穿過紅嫁衣、堂堂正正地嫁給他過。 憑什么……他明明是…… 軒轅昂覺得這些字一個一個在他心頭跳躍,仿佛火炭上沸騰的糖漿。 無法察覺的愛意與過于明顯的不甘交織,讓他根本笑不出來,他也無法說清楚內(nèi)心的具體想法,只能僵著臉,迎著積雪寒光,驅(qū)使馬匹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沒想到迎面碰上了前來迎親的姬家。 姬家巨富,聞名五洲三海,此次與易家聯(lián)姻,意在通過河內(nèi)架起和北幽的商路,所以帶來的儀物筵設(shè)一點都不遜色穎川王軒轅昂。 也不是他們姬家刻意和他搶在這一天成婚,實在是這一個月內(nèi)只有這一天喜日。 軒轅昂來自千里之外的北戎,姬家則遠(yuǎn)居海外孤島陽城,在河內(nèi)易家等上幾個月等下一個喜日,對他們誰來說都是不現(xiàn)實的。 而且軒轅昂還聽到些獨家消息。說是前來迎娶新娘的這位姬金吾,楊朱道人曾經(jīng)給批過命數(shù),說他若昌黎之年不成婚,必有大難。 今年就是他的昌黎之年,不可能拖上幾個月等明年的。姬家這么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與易家聯(lián)姻,除了開商路,楊朱道人的批語恐怕也占很大一部分原因。 軒轅昂倒是不介意多這么個姻親,對姬家的印象也很是不錯,眼見姬金吾騎著白馬驪駒,腰間佩著那柄大名鼎鼎的鹿盧劍,龍章鳳姿,一副藏鋒君子的模樣,不由得主動示好,朝他微微點頭致意。 姬金吾所騎的那匹白馬一看就知道是珍品,因是迎親,馬尾上系著青絲,絡(luò)馬頭是黃金制的。 就是姬金吾自己也穿著重工刺繡的喜服,衣料繡工挑不出一點毛病,便是天子大禮,也不過如此。 可就是這樣華麗繁復(fù)的衣裝,因為穿著的男子姿儀清俊,竟然一點也不覺得突兀多余,只覺得珠玉在側(cè),如游云驚龍。 察覺到軒轅昂的示好,白馬上的男子不卑不亢地回了個禮,倆人還算友好地交換了個目光,絲毫沒有預(yù)料到下一次見面就是刀戈相見。 聽聞姬氏金吾恃才傲物、生性散漫,如今一見,果然傳聞不過是傳聞,還是眼見為實。軒轅昂想。 兩支滿載珠璣琦繡的隊伍短暫相錯,很快就朝著完全相反的方向繼續(xù)前進(jìn)。 “還有多久到易家?”白馬上的清俊男子表情沒什么變化,目視前方,似乎是不經(jīng)意地問起了時間。 騎馬綴在他身后不遠(yuǎn)處的男人戴著一個奇怪的鬼面具,如此喜慶的婚典似乎也沒有摘下來的意思,答道:“不久了,約莫小半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