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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虐文女主畫風(fēng)不對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8

分卷閱讀18

    眾所周知,大夫?qū)δ阍胶吞@,你就越嚴重,大夫?qū)δ悴荒蜔?,就證明你萬事大吉。

    當大夫微笑著對你說想吃什么就去吃吧的時候,基本你就時日無多了。

    剛才張蒼是真的把她往死里掐,絕對沒留手。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這位大爺太久沒上一線工作了,竟然出現(xiàn)了殺人沒殺死的低級錯誤。

    再疏忽,她也是去鬼門關(guān)走了一趟。

    易楨思索了一下,覺得目前這個可能比較大:她現(xiàn)在身體狀況堪憂,大夫甚至給不出任何時候有效的藥方子,說不定那幾個大夫現(xiàn)在正在商量怎么跳船跑路。

    言情經(jīng)常這樣嘛,大夫治不好就要給女主陪葬。

    易楨能理解,要換她她也跑。

    雪崩時,每一朵雪花都勇闖天涯。

    她坐在床上嚴肅地思考完人生,得出結(jié)論:就算生還希望不大了,她還是希望大夫不要放棄搶救她,她保證不醫(yī)鬧。

    于是易楨決定起床喝點水,寫個決心書:讓大夫大膽治我,盡力就行,治不治的好無所謂,誰醫(yī)鬧我死了之后就去找誰。

    床四面都垂著飛仙帳,椽桷端上系著鈴佩,她起床的動作稍微大了一點點,晃動了床身,四角上系著的那些鈴佩立刻發(fā)出了悅耳的響聲。

    易楨覺得這個設(shè)計很讓人尷尬。新婚之夜能讓床搖起來的運動委實不多,那要是響個五分鐘就停了,里外兩屋子的人得多尷尬。

    有一說一,不管那些花花公子的傳言,姬家郎君看起來確實是個純情處男,第一次不知道能不能響五分鐘。

    易楨:“……”

    易楨開始唾棄自己的思想。就算姬家郎君在新婚之夜撒謊跑路把她當空氣嚴重蔑視了她的女性魅力,她也不應(yīng)該侮辱對方的人格。

    這是不對的。

    姬家郎君看著至少一米八,絕對十分鐘起步好吧。

    候在一邊的婢女見她起身,慌忙迎上來扶住她。

    易楨其實感覺還不錯,不像是無藥可救的樣子,就是依舊說不出話來。她掃了一眼周圍,看見床頭的小幾上擺著兩個盛滿透明液體的精致杯爵。

    姬家的財力,在這方寸之間的新房內(nèi)淋漓盡致地體現(xiàn)出來了。

    窗牗欄檻全都是沉檀木,以金玉珠翠裝飾。窗戶內(nèi)的簾幌是錦幔珠簾,白晝放下遮蔽烈日,夜晚卷起以迎明月。窗戶旁邊放著一扇琉璃屏風(fēng),極薄,瑩澈干凈,表面上用工筆鏤刻了百來種奇珍異獸,栩栩如生,遠視若真。

    小幾上放著的杯爵只存放著最簡單不過的水液,可是那杯爵中分明還蘊納了咫尺之遙的所有珠光寶氣、明月清輝。

    海上清輝與明月,盛予杯光。

    真美啊。

    兩只杯爵之后還有個瓷壺,同樣滿滿盛著晶瑩的透明液體。

    易楨仿佛受了蠱惑一樣,伸手把其中一盞杯爵拿過來聞了聞。一點刺激性氣味都沒有,仿佛就是普通涼水。

    易楨強行用沙啞的嗓子擠出幾個模糊的氣音:“這是什么?”

    姬家的婢女連忙答道:“這是合巹酒,夫人要是渴了,我現(xiàn)在去外間端熱水……”

    易楨聞言,把手上的杯爵又放回了原位。

    合巹酒應(yīng)該是和新郎君一起喝的,她一個人喝有點奇怪。

    易楨忽然又想到姬家郎君對她避之不及的態(tài)度,本能地覺得他應(yīng)該不會來和她喝這盞酒。

    姬家郎君是不是被逼著成親的啊,他看起來一點都不情愿,就差在臉上寫“你不要靠近我我不想和你待在一起”了。

    反正他應(yīng)該不太會在乎合巹酒的事情。

    那里還有一大壺呢,她就喝一點。

    而且合巹酒應(yīng)該是清淡的果酒,否則把新娘子直接灌醉了,這新婚之夜還過不過了。

    就喝一點,那么好看。

    易楨仰起脖子將酒爵里的清透水液一飲而盡。

    烈火從她喉間滾落。

    陽城好酒,酒以烈為貴,初見清如白水,入喉烈似驚濤。

    易楨一瞬間站都站不住,天旋地轉(zhuǎn),仿佛要化作云煙,墜入無窮夢境。

    她現(xiàn)在覺得自己不用找大夫了。她覺得自己身體前所未有的健康,喉嚨也不痛了,就是有點發(fā)癢。

    酒意甚至憑空抽掉了她一些記憶,反正她從昏沉中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就已經(jīng)重新躺在床上了,簾帳垂下,婢女都站得很遠。

    易楨聽見有人開門進來了,然后聽見婢女低低的、往外走的腳步聲。

    門又重新關(guān)上了。

    有人來到了床前,他往床頭上放了什么東西,易楨聞到了中藥特有的苦味和藥香。

    姬家郎君真是長得好。

    可惜就是不太喜歡她的樣子。

    他把藥放下就要走了,甚至掀起床簾看她一眼的意思都沒有。

    真的看不透,這人好像很喜歡她,又好像一點也不喜歡她,言行矛盾,根本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喜歡,他們可以試試處一處,反正他長得那么好看,她覺得他作為夫郎挺不錯的。

    不喜歡,就挑明說,如果是另有心上人,只是為了父母之命才前來迎娶,現(xiàn)在也依舊看她不順眼,她可以立刻開始計劃跑路。

    易楨覺得胸膛中有什么在竄來竄去,應(yīng)該不是酒意,是另外一種奇怪的東西,反正不等她想明白,她的身體就已經(jīng)做出了自行其是的舉動。

    她把姬家郎君拉到床上來了。

    床沿椽桷上系的鈴佩發(fā)出些許聲響,窗前掛著的珠簾跟著晃動,從深海打撈上來的明珠在月色中互相碰撞,那些柔和的光芒全部投影在了放下來的軟紅帳子上。

    他還穿著那件天狐踏月的袍子,神色驚愕,半坐在床沿,鬢發(fā)整整齊齊的束起來,剛才那驚艷一刀遺落的殺氣好像還附在他身上,讓他整個人顯得和這周圍的一切格格不入。

    他的目光落在了易楨垂下來的長發(fā)上,她的頭發(fā)太長了,因為她俯身靠過來的姿勢,發(fā)梢甚至垂到了他手背上。

    易楨也不知道自己用來束頭發(fā)的那條紅色緞帶去哪了,反正發(fā)繩這種東西總是莫名其妙就沒了。

    現(xiàn)在的重點也不是發(fā)繩。

    軟紅帳子里光線昏暗,玉色輕體的美人裹著一身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