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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你,我尋思著你們倆孩子也算兩情相悅,現(xiàn)在總不會是他對你不好吧?” 易楨:“……” 爹您說話怎么和機(jī)關(guān)槍似的!嘚吧嘚吧我插不上話啊!你讓我說話啊! 易楨強(qiáng)行給易老爺下了個禁言咒,反正這是夢境怪談,遇見什么事情都有可能。 她鄭重地對易老爺說:“父親,我今天晚上在夢中找你的事情,你不要和別人說,不然我們都會有難。我來找你,主要是有這幾個問題要問: 我的生身母親叫什么名字?她的娘家在哪里?我外婆家現(xiàn)在還有人嗎?” 問完之后,易楨把禁言咒給解開了。 易老爺臉上露出一個有點(diǎn)奇怪的表情。他應(yīng)該有許久沒有想起自己早亡的第一任妻子,有些茫然,又有些凄涼,過了幾秒,才緩緩說:“你這孩子怎么忽然想起你母親來?” 易楨隨口編瞎話:“我自己也要當(dāng)母親了,我希望我的孩子能夠記住我。所以我忽然想起了母親,想知道她是怎樣的一個人?!?/br> 易老爺嘆了口氣,答道:“你母親姓巫,巫羽飛,這個名字是她給自己取的新名字,她以前不叫這個名字。” ……這名字看起來好年輕啊,有點(diǎn)微妙的違和感,就像印象里是小孩名字的“梓涵”“子萱”忽然變成了母親一輩。 “她以前叫什么名字?” 易老爺搖搖頭:“我不知道,她沒告訴我。” 易楨一愣。 易老爺繼續(xù)說:“你母親也沒有娘家,我認(rèn)識她的時候她是孤身一人,據(jù)說是從家里逃出來的,她家里的父兄要把她賣了,她就逃出來了?!?/br> “我和你母親成婚的時候,是找了我一個好兄弟,他把你母親認(rèn)作義妹,你母親便從他家里嫁給我了?!币桌蠣斦f:“就是你楊叔叔,你應(yīng)該不記得他了,他也故去許多年了?!?/br> 易老爺長嘆一聲,說:“你楊叔叔是個好人,可惜沒什么好報,家里父母去得早,自己沒留下個一兒半女的就也去了。但凡你楊叔叔有個子嗣,我就抱過來給他養(yǎng)了,也算還人家的……” 易楨眼看易老爺又要絮絮叨叨偏離話題,連忙說:“父親,我還有問題?!?/br> 易老爺:“什么?” 易楨問:“我的二妹易白,她真是我母親所出嗎?” 易老爺這次倒是答得快:“怎么不是!她當(dāng)然是你嫡親的meimei了!你母親就是因?yàn)樯衙o送掉的……唉,我知道你這次來是因?yàn)槭裁词虑榱恕0E我和你說啊,你們到底是親姐妹?!?/br> 易老爺?shù)那榫w柔和了一點(diǎn),擺出長輩勸解的樣子,給她講道理:“你二妹返生是好事,你們姐妹同心,以后穎川王府的事情還不是你們倆說了算!姊妹嫁給一個人的事情也不少,你不要因?yàn)檫@個事情心里過不去,而且你又不是故意的,對不對?人生那么短,人要放過自己……” 經(jīng)過和易老爺?shù)慕涣?,易楨終于確定:自己這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易老爺唯一擅長的就是給人講道理。 真不愧是個文藝中年。 眼看著什么都問不出來,易楨順便給易老爺講了一下自己小時候被賣的遭遇,毫不留情講了一下自己繼母王氏的壞話,為了配合表演,甚至還嗚嗚哭了一小會兒。 反正易老爺?shù)娜^應(yīng)該受到了顛覆,整個人愣在原地不能動彈,甚至有點(diǎn)可憐地問她:“真的啊?” 易楨斬釘截鐵:“真的!” 好了,加油哦易老爺,爭取把那個賣了前任子女的毒婦給休了! 易楨對原主被虐待這事沒什么代入感,她了解這事的渠道是原書和自己的夢境。而且現(xiàn)在最要緊的事情是解開身上的無間蠱,不是和王家正面硬剛。 易楨給易老爺上完眼藥,正要給他一個昏睡咒自己好跑路,忽然看見易老爺抬起頭,有些猶豫地對她說:“有一件事我一直不太確定,但現(xiàn)在想想應(yīng)該要告訴你……畢竟你也是要做母親的人了。” 易老爺說:“你幼時身體很不好,我和母親都很擔(dān)心你。你母親猶甚,有時她半夜擔(dān)心得睡不著,坐在床頭發(fā)呆,就想著怎么能讓你活下去?!?/br> 易楨心里一動,隱約覺得觸碰到了什么真相:“然后呢?” 易老爺說:“我們家那個時候有很多人,我有兩個哥哥和兩個弟弟,最小的那個弟弟那段時間出了點(diǎn)事,我們家都在忙他的事情……爹太忙了,就沒怎么注意我們院子里?!?/br> “有一天我碰巧撞見你母親在和巫女來往,在后門送那個南嶺來的巫女出去?!币桌蠣斦f:“我很生氣,覺得她急昏頭了也不應(yīng)該去找這些神神怪怪的東西,和她吵了一架,她后來就更加不怎么理我了?!?/br> 說到這里,易老爺苦笑了一下,他繼續(xù)說道:“可是接下來你的病就好轉(zhuǎn)了,那個巫女真的有用。我想問問你母親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也不搭理我。本來這件事該這么過去了,可是有一天我在房里發(fā)現(xiàn)半張沒燒干凈的方子?!?/br> 易楨問:“那上面寫著什么?” 易老爺說:“那方子已經(jīng)燒的只剩下一小截了,完整的字都沒一個,全是殘缺的偏旁和筆畫……可是你爹我以前玩金石的,復(fù)原殘碑的事情沒少干,一琢磨就知道寫的什么了。寫的是:‘絞心蠱’。” 易楨這下徹底愣住了。 易老爺說:“我托人去查,查到絞心蠱是宮里暗暗流傳的惡蠱,每月發(fā)作兩次,令人痛不欲生,漸漸的人的四肢就脫落了,五官也都壞死了……可是你身上并沒有出現(xiàn)這種狀況,我便認(rèn)為自己是看錯了。” 易楨還要問,忽然聽見外面?zhèn)鱽砹艘粋€中氣十足的中年女聲:“你們怎么都在走廊上站著?誰服侍老爺呢?” 繼母王氏來了。 易楨唯恐橫生波瀾,立刻給易老爺來了個昏睡咒,讓他趴在桌前睡過去,自己從窗戶跳了出去。 她回到了之前藏身的那棵樹上,本來是想著等王氏走了再找機(jī)會潛入易老爺房內(nèi)繼續(xù)問,誰知王氏不知道是不是察覺了什么,不久侍衛(wèi)就開始四處搜院子。 易楨真的無法理解他們,臨時加夜班還那么積極認(rèn)真,又不是加餐。 那么多人,修為都不錯,聚精會神地在搜院子。易楨瘋狂往自己身上下隱匿術(shù),還是好險,差一點(diǎn)就被發(fā)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