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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轉(zhuǎn)不過來,直接開口,又是那股陰陽怪氣的味道:“嗯?還不走?想留下來侍奉我?” 易楨這才拿眼睛看了看他。 她臉上那個巴掌印已經(jīng)腫起來了,臉上又濺上了許多延慶公主的血,讓人無法逼視的美貌已經(jīng)消減了許多,看著像是個普通的女孩子。 徐賢給她指路:“直接出去,這里就是宮門。我知道你是良家子,別留在宮里了?!?/br> 這里都是他的人,正南門完全是北鎮(zhèn)司的勢力范圍,他說是什么就是什么。 延慶公主顯然是一個人逃出來的、又一個人死去的。 控鶴襖們給她讓了一條路出來,易楨朝著正南的方向往外走,走了不知道多久,忽然回頭一看,已經(jīng)離皇宮很遠(yuǎn)了。 鼓聲、喧鬧聲、燃燒的火光,離她已經(jīng)很遠(yuǎn)了。 易楨好像是誤入了其他的劇本,劇本的主人又將她送了出去,告訴她以后別來了,這里并不適合她。 她臉上已經(jīng)不大痛了,倒像是用冷水浸泡過手之后去切菜,一不小心用菜刀切到了自己的手指,血已經(jīng)流下來了,但是還不大感覺得到痛。 剛才延慶公主是真的想置她于死地,給她渡大量修為,只是為了損害她的經(jīng)脈根骨希望她爆體而亡。 還是延慶公主根本不知道給人這么渡真修會有什么后果,她只是覺得自己應(yīng)該跑不了了,希望易楨有機會活下去? “阿楨?!焙鋈挥腥撕八?/br> 易楨往那個方向看了好幾眼,才看見李巘道長。 明明才幾天沒見,倒恍若隔世一般。 “你臉怎么了?誰打你了?”李巘皺著眉頭,見她一副慘兮兮的模樣,臉色瞬間就不大好了。 易楨腦子脹脹的,顛三倒四地回答了一句:“沒事。你怎么在這兒……不要緊、我不痛?!?/br> 李巘回答道:“我聽說宮中出了事,想著你,便來找你了。誰知路上便碰見了?!?/br> 易楨“嗯”了一聲,說:“我們回去吧?!?/br> 李巘沉默了一下:“你想回洛梁嗎?” 易楨點點頭。 她忽然又問:“一個人可能是對你好、可能是對你壞,你覺得她是對你好?還是對你壞呢?” 她這句話問得奇怪,沒頭沒尾的,而且也不是一個好問題。 李巘答得也很快:“防人之心不可無。你不確定,就把她當(dāng)做壞人?!?/br> 李巘見她那副呆呆的樣子,心下嘆息一聲,把她拉住,拿了帕子給她擦臉上的血,問道:“你怎么了?” 易楨接過帕子:“謝謝?!?/br> 她渾身都不太舒服,但是這姑娘還沒意識到是渡過來的大量真修開始損害自己的經(jīng)脈,她需要立刻調(diào)息。她只以為是心理作用。 李巘想問她到底怎么了,可是見她不知道怎么說的樣子,最后也沒問,覺得自己一定要問,她恐怕又要說謊騙他。 易楨覺得自己該和他說些好消息,便摸到芥子戒,想拿出那顆藥,告訴他自己拿到了絞心蠱的解藥。 第104章 正南門(下) 然而她還沒摸到那個放解藥的小丹瓶, 忽然聽到一聲有些熟悉的尖叫。 是個女孩子。 那個女孩子在罵人,但是她想必不怎么會罵人,顛來倒去就是那幾句話。罵人還帶著哭腔,因為女孩子的聲音特別尖銳, 所以才傳出很遠(yuǎn)來。 易楨想起來了,這是余鶯兒的聲音。 就是她剛來上京, 在琉璃廠遇見的那個余鶯兒, 她被郭穎找碴子。當(dāng)時延慶公主沖進來給余鶯兒出頭,上來就給了郭穎兩巴掌。 余鶯兒就是余侍郎的meimei。易楨記得。 延慶公主好像有偷偷喜歡余侍郎。 余侍郎今晚入宮陪在宣王身邊, 聽說他家里不太富裕,恐怕沒幾個仆人。郭穎還說過余侍郎在朝堂上經(jīng)常直言不諱, 冒犯世家威嚴(yán)。 易楨的臉轉(zhuǎn)過去了, 她在仔細(xì)聽聲音的來源, 然后她說:“我們?nèi)タ纯??!?/br> 李巘很不贊同:“我們快點找個地方處理一下你臉上的傷。別人的因果,橫插一腳不好?!?/br> 易楨不松口:“我們?nèi)タ纯础!?/br> 李巘:“……” 易楨看著他。 李巘說:“只是去看看。” 易楨用了個輕身咒, 馭風(fēng)往那個方向奔去。 延慶公主毫不吝嗇給她渡來的大量真修,已經(jīng)從根本上把她的境界往上提了。易楨本身對隱生道悟性很高, 她修為不高,單純是因為真修不高。 現(xiàn)在真修提上去了。 她自己當(dāng)局者迷,又因為延慶公主的事情被攪得心神不寧,李巘卻看得清清楚楚。 李巘十分清楚她的修為水平, 現(xiàn)在見她修為有明顯的大幅度提升, 不禁有幾分驚訝, 想著待會兒一定要同其他事情一起問清楚。 果然是直男本質(zhì), 能打直球絕對不走別的路。 余侍郎的府邸……嗯,其實都不能叫府邸,只是幾間平房而已,平房外面圍了個院子。 因為家里有姑娘,雖然沒有下人,院子里依舊收拾得井井有條。 現(xiàn)在余府的大門已經(jīng)被踹開了,幾個穿著粗布衣服的仆人在屋子里四處打砸,拽著余鶯兒的頭發(fā)要把她往車上拖。 余鶯兒整個人躺在地上,死死地抱住院子里的石欄,帶著哭腔罵:“你們郭家不得好死!我哥哥馬上就回來了!” 那幾個布衣仆人去掰她的手指,還有人捏著她的臉阻止她繼續(xù)進行幼稚的叫罵:“你哥哥?你哥哥的頭都掛在宮門上了?你當(dāng)初不是很威風(fēng)嗎?害死我們穎小姐的時候,想不到今日的報應(yīng)嗎?” 鄰居們的窗、門都關(guān)得緊緊的,沒人探頭出來看。 易楨刷地把劍抽了出來。她披散著頭發(fā),臉上又腫著,看起來和余鶯兒簡直是同一個模子里扣出來的。 李巘握著她的手不讓她去,低聲警示:“你不能再一天天地管別人的事情,你自己更重要。況且別人的因果,和我們又沒有關(guān)系?!?/br> 不是的。郭穎不是余鶯兒害死的。因果不是這樣的。 而且延慶公主生前很喜歡余鶯兒的。 易楨到現(xiàn)在都捋不清楚,不知道延慶公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