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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詳細(xì)看,但是后來找易容卷軸的時候,似乎有瞥到旁邊某個卷軸上有一句“如果你遇上難事……”。 后面的句子沒看清楚。 但是,如果是她來寫的話,后半句應(yīng)該是—— 易楨翻到了那個卷軸,她展開了那張紙,上面是熟悉的字跡: “如果你遇上解決不了的難事,這個卷軸用出去,可以讓你找到我。你來找我,我?guī)湍??!?/br> 他應(yīng)該是存了一些私心的。 雖然覺得自己比不上同胞弟弟,雖然知道她態(tài)度堅決地拒絕了他,雖然知道她的性格,雖然知道愛慕她的人眾多。 但是還是希望余生能夠再見見她。 不要只是通過通訊玉簡來聯(lián)絡(luò)他,他想親眼見見她。只要見到了,他什么都可以幫她。 易楨顧不上了,她按照不久之前才學(xué)會的手法,將這個卷軸也用出去。 這個卷軸是用血寫成的。如果不出意外,就是他的血。 卷軸中散落出來一束鴉黑的頭發(fā),瞬息間就燃燒殆盡,然后虛空之中立刻出現(xiàn)了一個羅盤。 羅盤是虛影,但是卻能夠根據(jù)她的朝向改變方向,為她指引前路。 易楨忽然想:不對。姬金吾是個聰明人,他想必也知道,以她的性格,遇見事情了肯定是不會去找他幫忙的。 但是他還是送了這個不可能派上用場的卷軸。 姬金吾是在想,她雖然不會用,但是也不至于把他的好意丟掉。 所以,他的那束頭發(fā),會一直陪在她身邊。 陽城有個傳統(tǒng),說是夫婦之間,若有人出遠(yuǎn)門,必定得帶上另一個人的一束頭發(fā),這樣路上會一路平安。 當(dāng)初在博白山,他纏著她剪下一束頭發(fā)給他,也是因為這個。 她要離開他、她再也不想見他、她可能要嫁給別人,她一輩子也不會回頭找他。 姬金吾一直當(dāng)她是自己的妻子,認(rèn)為這是上天賜下的姻緣,心心念念想和她一起有個孩子。 可是她要走,姬金吾也不攔她。他愛著她,所以希望她能做自己愿意做的事情。 他依舊一門心思地、隱秘地把她當(dāng)成自己的妻子,只當(dāng)她是出了遠(yuǎn)門。她不會回頭了,所以他希望她一路平安。 雖然這一路就是一生。 他這一生,已經(jīng)痛苦不堪了。她的一生,他只希望“平平安安”。 易楨以為,他是在流沙之上、在生死邊緣,才露出不為人知的脆弱和溫柔,將自己心中隱藏壓抑的情意和盤托出。 原來他早就悄悄地、不抱希望地說了。 溫柔。毫無指望。嫉妒。壓抑。不出意外,她永遠(yuǎn)也不會知道。 易楨順著羅盤的指引,終于在一條倒塌了大半的長廊里找到了姬金吾。 他被落石擊中,安靜地俯臥在亂石之中。如果易楨不回來找他,他就會這么安靜地死去。 易楨倒是前所未有地堅定,她十分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這一次,“易楨”這個名字,不再代表著被掠奪、被凌虐、被輕賤。 她不是高樓上的凄婉身影,等著另一個人來救她或者來擄走她。 也不是被算計□□的新婦,需要用血來洗掉所謂的“不潔”。 她拿著劍,為自己的決定負(fù)責(zé)。 送命或成歡。 易楨直接攬上姬金吾的腰,把人背著就跑。 他完全失去了意識,依靠著她。 若是同他死在一起,也算不得遺憾。 東南方向已經(jīng)沒法去了,她要朝西南方向走。 亂石橫飛,易楨只能集中注意力躲避,以防止自己被整個埋進(jìn)去。 她用了許多藥,可以預(yù)見到不久的將來要痛得如何撕心裂肺,但是現(xiàn)在在充足真修的幫助下,確實是如有神助。 去往西南方向,剛好經(jīng)過了他們進(jìn)入地下陵墓的門。那門大開著,聯(lián)系一下徐賢的話,應(yīng)該是原本在上京城中的世家勢力從這里進(jìn)入了陵墓。 等易楨真的來到了西南方向的陣眼,她發(fā)現(xiàn)那里是一座很長的浮橋。 浮橋盡頭是一個奇怪的圖案,圖案中流動著快要干涸的血液。 西南方向的陣眼,是一個血祭陣。 和開啟昭王墓xue的血祭陣幾乎一模一樣。 張蒼的那個暗子,不知是被識破了、還是干脆就被以偽裝的身份要求犧牲,被割破了喉嚨放血,以支撐血祭陣的一部分。 之前因為有這個血祭陣的支撐,西南方向的墓室塌毀的不算嚴(yán)重。但是現(xiàn)在,那個血祭陣快要干涸了,這邊的墓道也開始搖搖欲墜。 現(xiàn)在血祭陣上只剩下五六個中年男人,易楨一邊飛奔過去,一邊呼救。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這墓道要塌了,根本沒人理她,一門心思通過血祭陣回到外界去。 浮橋在易楨飛奔到一半的時候完全塌毀了,她根本沒借著力,硬生生用浮空術(shù)把自己托起來,往血祭陣飛去。 按理來說,她這么燒修為飛過去會很快,但是墓室在往下掉石頭了,她還要躲避那些密集的落石。 “我們快走吧!文人風(fēng)骨!自愿留下來斷后是沒錯!人之一生,當(dāng)死則死也沒錯,但是活著不能直接去送死??!” “別看了,再不走真的要死在這兒了!待會兒來塊落石把這陣毀了,我們就全交代在這兒!”血祭陣上的人轉(zhuǎn)眼又消失了三個。 “別走!”易楨根本沒法穿過密集的落石靠近那個陣法,她身后的墓道已經(jīng)完全塌毀了,她也沒辦法往回走:“你們那個陣怎么用的!” 她太急了,注意力又放在躲避落石上,甚至沒來得及用敬語。 易楨對陣法一竅不通。 現(xiàn)在這種情況也不容她去請教范汝或者別人,她再耽擱一會兒,絕對毫無疑問地被埋了。 易楨都要絕望了,她想不出對方舍命幫一個陌生人的理由。她要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離開了。 然后她就看見血祭陣上的那個男人沖了過來。 那人太急了,甚至還摔了一跤,爬起來就往易楨的方向沖。 他急得直跺腳,招呼著剩下的那個男人:“小江!快來幫忙!那是我女兒呀!哎呀!是我女兒!” 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