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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他會離開得這樣突然?是因為怕自己知道他有心理疾病嗎?可自己半點也不介意啊。之后龔添每天都會習慣性地往亭子掃上一眼,龔城邶也不例外。有時候龔添還會不自覺地走到別墅外去,但等來的回答無一例外都是——邊姽不在。要不是別墅里常年有女傭在打理,龔添還能問一問她們邊姽的下落,龔添都快以為自己曾經(jīng)遇見過的那個面容姣好瑰麗如同少女一般的男人,只是自己臆想中的錯覺了。一轉(zhuǎn)眼,幾個月過去。拐賣婦女兒童的驚天大案告破。龔添的名氣一下子就竄遍了全國,一下子政績就有了。龔家雖然不認可一個同性戀,但他們卻認可有能力的子弟,龔家企圖將龔添調(diào)回京城,但龔添以這樣升遷太快不扎實為由,繼續(xù)留在了景市。只是這次一下子升任了省廳。所有人形容龔添都是英明神武、如有神助,告破這樁大案的過程在龔添的幫助下順暢極了。只有龔添知道,所謂的如有神助,那個神就是邊姽。但是那個男人卻如同曇花一現(xiàn),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要不是新聞媒體偶爾還會報道一下邊家的動靜,龔添會真的以為邊姽出事了。可是,既然他沒有出事,為什么卻再也不出現(xiàn)了呢?就好像……就好像他的出現(xiàn),只是為了撩動他,然后扔下冊子,默默做了好事就離開了一樣。男人漸漸成為了龔添心底一道結(jié)了繭的傷口。只是有時候龔家父子還會維持住一個習慣,他們很喜歡往那個亭子去,仿佛有一天又會看見男人坐在那里,手里抱著筆記本電腦,或者一本黑皮書,在聽見他們的腳步聲之后,緩緩抬起頭來,露出瑰美溫柔的面容。……男孩子長個兒總是要晚一些的,但一旦邁過那個坎兒,就會瘋長不已。宋懲之和靳刖就是這樣。杭清覺得自己就好像只是睡了一覺似的,突然有一天早上就發(fā)現(xiàn)兩人的個頭隱隱逼近他了。他們再站在杭清的面前,就不用仰著頭去看了。不過這兩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有一次杭清發(fā)現(xiàn)他們就刻意躬了躬背,就為了繼續(xù)像過去那樣,能夠仰著頭看他。大概是真的抖M了……杭清拍了拍兩人的背脊:“挺直了腰再和我說話,如果只會躬著背,那就不配和我說話?!焙记搴敛豢蜌獾爻爸S道。那之后,兩人才將背脊挺得越發(fā)地直了。轉(zhuǎn)眼時光飛逝。杭清發(fā)覺到他們在距離自己醒來第一次見到他們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了極其大的變化。兩人的氣質(zhì)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容貌也越來越出色了,而他們不再是過去那樣蠢笨拿不出手了。他們學到了越來越多的東西,手中也總算能拿出兩樣看得過去的特長了。然后就是結(jié)束了他們的高中課業(yè)。老師很委婉地提醒了杭清,要不要讓他們參加高考的事。杭清不想扼殺本該屬于他們的這條道路,于是讓人準備了他們的學籍,身份證等物……五月。高考月。杭清這才將準考證和身份證擺在了他們的面前:“聽說過高考嗎?”“知道?!眱扇水惪谕暤卮鸬?。“去與不去,選擇權(quán)在你們。你們啟蒙晚,雖然學得快,但未必扎實。如果失敗了,也沒關(guān)系?!焙记骞戳斯创剑骸拔也粫驗檫@個原因就丟掉你們。畢竟培養(yǎng)這么久,還沒到用上的時候?!?/br>兩人咽了咽口水,摸起了桌面上的身份證。從前他們都屬于黑戶,并沒有自己的戶口。那個時候,他們甚至有種自己不作為人存在于世的感覺。但現(xiàn)在,這些感覺徹底消弭了。兩人握著身份證的手都有些顫抖,他們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杭清,目光里壓不下激動和孺慕之情。杭清注意到這一點,心底也有些感慨。雖然他現(xiàn)在是邊姽了,但是杭清并不喜歡邊姽的身份。宋懲之和靳刖能領(lǐng)會到他的好意,其實也很讓杭清覺得寬慰。當然,這些情緒他是不會表露出來的。杭清掩去了眼底的神色,道:“你們可以開始準備了?!?/br>幾天后,兩人懷揣著準考證,和杭清一起坐上了車。杭清一直坐在車內(nèi)目送著他們進入考點學校。接連兩天都是如此。杭清會一直等到他們出來。不過等得久了也有些枯燥。杭清搖下車窗,問街邊賣吃食的老板要了一點食物。正好這時候,陸陸續(xù)續(xù)有人開始出來了。杭清也就干脆開著車窗沒再關(guān)上。等宋懲之和靳刖出來之后,杭清順手將食物分給了他們。這樣廉價、味道平平的路邊食物,宋懲之和靳刖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吃過了,但因為杭清遞過去的,所以兩人吃得眼睛都微微瞇了起來。“走吧?!焙记宓?。司機點頭,發(fā)動了車子。杭清沒有問他們考得怎么樣。倒是宋懲之和靳刖滿不在乎地和他分享起了考試的過程、難易程度。那頭校門內(nèi)有個人駐足在那里,微微瞪大了眼。“干嘛呢?丟了魂兒了?”龔添走過去拍了他一下。“爸,我、我剛才看見了邊姽了!”“怎么可能?”龔添輕笑一聲。“真、真的,他家里那兩個小崽子居然也來考試了,他來接他們的!我真的看見了!”龔添驟然沉默了下來,掏出手機又試著撥打了一下那個號碼。然而,還是照舊沒人接。龔城邶見狀,只能東拉西扯地說起別的事,忙將話題遮蓋過去。只是那一瞬間,他心底也有些忍不住在想……還能再見到邊姽嗎?第37章第三個反派(8)電視機里,女播音員用沉痛的口吻低聲講述著一段往事:“十六年前,景市人文大學的一位副教授丟了八歲的女兒。相隔十六年后,他卻等來了女兒的尸骨。昨日傍晚七點零二分,市民張先生在早已廢棄的臨江水站發(fā)現(xiàn)了一具骸骨,經(jīng)證實,正是這位副教授失蹤十六年的女兒。警方已經(jīng)對此案展開調(diào)查……”杭清漫不經(jīng)心地玩弄著手中的遙控器,一邊端起了桌上的茶杯。終于要來了……邊家維系經(jīng)營多年的光鮮面孔終于要被撕下來了。在原劇情里,這就是邊家走向覆滅的開端,也是正牌攻開始展露本領(lǐng),一躍成為刑警隊長的開端。一陣腳步聲驀地響了起來,杭清轉(zhuǎn)頭看去,就見宋懲之和靳刖從樓上走了下來。兩人都穿上了西裝,因為體態(tài)修長勻稱,哪怕兩個人瞧上去還不夠成熟,但是西裝上身也依舊好看極了。七年過去,宋懲之和靳刖都已經(jīng)成年,兩人的身高飛快地躥了起來,一改過去的羸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