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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電話,只是杭清剛將手機(jī)交給了手下去換新,這會兒打過來全是關(guān)機(jī),兩人在不同的地點相同的時間慌了一瞬。他們以為杭清又和之前那樣,曇花一現(xiàn)就緊跟著消失了。兩父子當(dāng)晚都沒睡好,第二天醒來之后,都能依稀望見對方眼底的血絲。早飯吃到一半的時候,龔城邶突然開口了:“昨天邊姽過來都說了什么?”龔添不知道兒子的那點小心思,毫無遺漏地將前一天警局里的事都講了出來。龔城邶越聽眉頭皺得越緊,手中的刀叉甚至在無意識中劃過了盤子,發(fā)出了令人牙酸的咯吱聲……龔城邶猛地收住了手:“如果真的是邊正做的,最近的事鬧得這樣沸沸揚(yáng)揚(yáng),他會不會出現(xiàn)呢?甚至去找邊姽?”龔添要沉得住氣得多,他垂著目光,慢慢給手邊的面包涂上黃油:“有可能?!?/br>“那么邊姽是需要保護(hù)的吧?”龔城邶突然道。龔添手上的動作頓了頓。龔城邶卻已經(jīng)神色飛揚(yáng)起來了:“我覺得他需要警方的保護(hù),今天我就去申請?!?/br>龔添噎了一下:“你?”龔城邶已經(jīng)抓著面包站起來了,隨后一手抓起風(fēng)衣外套,大步走了出去。龔添看了一眼他的背影,隱隱察覺到了其中不對勁兒的地方。龔添皺了皺眉,而龔城邶的步子很快,大長腿一邁,很快就沒影兒了。龔添又掏出手機(jī)打了個電話,沒能打通。總不至于再來一個七年?事實上,龔添覺得再來個七天都讓人有些難以忍受了。如果邊姽就這樣一輩子都不出現(xiàn),可能這個名字也就成為他腦子里一段壓箱底的回憶了,偏偏男人出現(xiàn)了一瞬,緊跟著又消失不見了。鮮明的記憶剛被挑出來,就又噗通沉了下去,這種滋味兒實在令人如鯁在喉。龔添已經(jīng)等不下去了。溫和的手段不行,那就換個激烈一點兒的。龔添轉(zhuǎn)而撥打了另一個號碼。要弄到邊家老宅的地址,對于警局來說竟然很難。這聽上去實在有些可笑。至少這對于龔添來說,并不難。大約十來分鐘以后,龔添就收到了邊家老宅的地址信息。但那看上去是個很陌生的地方,他試圖在地圖上搜索了一下,竟然沒能搜索到。難怪警局都難以定位邊家老宅的地址……龔添皺了皺眉,這才意識到邊家的作風(fēng)究竟神秘到了什么地步。他又給那個號碼打了過去,那頭的人應(yīng)承了幾句,然后才掛斷了電話。打完電話以后,龔添的臉色好看了很多,收拾完餐桌之后,他才慢騰騰地走了出去。龔添去了好幾次景市警局,都沒能等到邊姽。他按捺不住地再度撥了男人的電話。接通了。杭清原本懶洋洋地靠在椅子里,靳刖站在他的跟前,低聲說要請他一起看畫,還不等應(yīng)答,手機(jī)就響了。新手機(jī)的鈴聲有些陌生,杭清隔了一會兒才將手機(jī)拿過來接通了。“喂?!?/br>那頭的呼吸似乎凝滯了一瞬:“邊姽?”那頭龔添的聲音帶上了不可思議的味道。“嗯,是我。龔先生有什么事嗎?”“前幾天你手機(jī)……”“換手機(jī),取了下卡。那天龔先生給我打電話了?”那頭的龔添聽著云淡風(fēng)輕的口吻,心底像是有一把火在燒似的,火焰撩得他難受極了。明明那時候,他還能從男人的臉上看見燦爛且溫柔的笑容,連和他說話的時候,都是帶著幾分溫柔味道的。漫長的時間沒有消磨掉他的記憶,但卻消磨了邊姽對待他時的溫柔姿態(tài)嗎?“……”杭清感受著那頭的靜寂,不由有些疑惑:“龔先生?”“嗯,對,那天給你打電話,發(fā)現(xiàn)是關(guān)機(jī),有些擔(dān)心?!?/br>杭清很快就明白過來了龔添的擔(dān)心是什么。“你有空嗎?”杭清問。“有……有空?!饼徧聿蛔杂X地愣了一下,連說話都不大流暢了起來。“我請龔先生吃個飯吧。”“好!”龔添幾乎是一口就應(yīng)了下來,甚至在杭清看不見的地方,龔添猛地站了起來。杭清收起手機(jī),就見靳刖目光緊緊地盯住了他:“是、是那位龔先生嗎?”“對。我現(xiàn)在要出門,畫……等畫展的時候我過來看?!?/br>“好?!苯镜钠饷黠@軟了很多,如果是宋懲之的話,這會兒使盡手段也要將杭清留下來,靳刖就只能站在那兒看著杭清走出去,等杭清都走遠(yuǎn)了,靳刖才覺得胸腔里好一陣不舒服的陌生情緒洋溢了開來。杭清約龔添也是為了感謝他。好歹龔添曾經(jīng)也請他吃過飯,并且?guī)土舜竺?,之后他突然失蹤引得人家?dān)心那么久,倒是不大過得去。換做真的邊姽當(dāng)然不會將這樣的事放在心上,但杭清畢竟不是真的變態(tài)。等他和龔添約在了一處私密性極強(qiáng)的中餐廳,杭清簡單解釋了當(dāng)年消失的原因。龔添聽他一筆帶過,也只是眸光閃了閃,卻并沒有追問。等飯吃得差不多了,龔添才突然出聲道:“邊先生變了很多。”“嗯?”“邊先生現(xiàn)在臉上不帶半點笑意了,是因為看見我覺得陌生了嗎?”杭清真沒想到他會為了一個笑容而糾結(jié),杭清緩緩地露出了一個笑容:“當(dāng)然不是?!敝皇撬⒉幌裾娴倪厞鼓菢訒r常將溫柔笑容掛在臉上,他很少露出笑容,七年下來笑的時候屈指可數(shù),所以一時間有些不大習(xí)慣。得到了想要的,龔添及時轉(zhuǎn)移了話題:“邊正先生出獄后就失蹤了,不知道他是否會找上你,你要小心?!?/br>杭清覺得有些奇怪,龔添的口吻似乎一下子變得親近了不少。他點了點頭,道:“你不用這樣客氣,直接稱呼他的名字就行了?!?/br>龔添注意到了他眼底一閃而過的厭惡,忙從善如流地改了口:“小心邊正。你需要警方的保護(hù)嗎?如果你需要……”“我不需要,我身邊的人手已經(jīng)足夠了。”也是,邊姽身邊還跟了那么多的私人保鏢。他怎么突然間腦子發(fā)熱,跟龔城邶那小子想一塊兒去了?杭清低頭看了一眼腕表,時間差不多了。龔添注意到他的動作,雖然心底生出了些微的不舍,但他還是大大方方地站了起來,說送杭清回家。杭清當(dāng)然是拒絕了他。邊家別墅不一樣,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去的。龔添要是去一趟,他也就能直接鋃鐺入獄了,都不必等著繼續(xù)刷宋懲之的好感度了。被拒絕的龔添也還是很好地維持住了風(fēng)度。“那一路小心?!饼徧砟克椭记迳狭塑?。等車開出去一段路之后,龔添才回到了自己的車上。他的手心滲出了一些汗,但他還是堅定地發(fā)動了車子,淹沒入車海之中,不遠(yuǎn)不近地吊在了杭清的身后。作為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