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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啪啪吃了他好幾子。“你最近情緒不穩(wěn),看人看事有些偏差也是正常?!?/br>我丟給他一記白目,“我是真心這么覺著的,不然他火德星君何以對炳靈公的事如此上心?”木府看著棋盤深吸了一口氣,似在懊惱方才一不小心給了我一個大空子鉆,一連損失好幾子,他捻著一枚棋子,手抵在下巴上,氣定神閑道:“我是不知道他為何對炳靈公的事如此上心,但我也真心覺著他火德星君正神縱使把腦袋里全灌滿水也不會看上炳靈公一根頭發(fā)絲?!?/br>“火德星君那別扭傲慢樣,他要真喜歡上誰也不可能讓你看出來啊。我總覺得他即便對炳靈公說話也不比和我們說話客氣分毫,可你看他前前后后幾百年為炳靈公這顆元丹上躥下跳不得安寧,便是管鮑之交,也難以做到這個份上吧。”木府無奈地看了我一眼:“嘖嘖嘖,我看你就是閑的,腦袋里整天在琢磨些什么呢。這些話你跟我說說便也就算了,千萬別當(dāng)著火德正神的面說。”我理所當(dāng)然道:“我的小命很精貴的好么,可還不想丟?!?/br>再晃蕩晃蕩,轉(zhuǎn)眼就又是夏日了。夏日時我?guī)缀醵疾粫诎滋鞎r坐在庭院內(nèi)了,炎炎烈日當(dāng)空,縱是神仙,也受不了暴曬不停的。于是據(jù)點就轉(zhuǎn)移到屋內(nèi)和檐下,有客人來了,就和客人在書房內(nèi)下棋聊天,或在客堂里喝酒。平日里便把躺椅放在檐下陰影處,點上熏香,盛在青色的釉上彩小碟中,靠著墻邊放著。再置一小黃楊木幾于椅旁,擺上涼茶和小食,著一身單衣光腳蜷在躺椅上抽著煙桿,看看浮云看看日光落在地上的形狀,偶有微風(fēng)習(xí)習(xí)。若是人間不是亂著的,偶爾還會去一趟凡間的茶館聽書,上戲臺看場戲,或是去賭坊豪爽一把。夏日基本上就是這么過的,年年不過如此。我有時也會同木府抱怨,我說你看你隔三差五還得上殿議事,天帝也偶有公事派給你做,如何清閑,也清閑不過我。木府笑了:“那你倒是說說,你想做什么?”我便老實想了想,發(fā)覺似乎也做不了什么。為人時,在年少那會還是有些心氣,家中雖為一方巨賈,可我許是小時戲文說書看得多了聽得多了,志不在商,而一心想要習(xí)武,日后考武試以參軍,上戰(zhàn)場殺敵,也幻想過自己手持長槍腿跨駿馬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的情景,只是后來大病一場,成了個病怏,這些心氣便也給磨了下去。現(xiàn)在是閑散神仙當(dāng)慣了,一時還真想不出自己能做些什么,便是上次去救泫澤,若不是炳靈公,早就斃命于那土螻手中。容箜每隔一段時日便為我送來一盒特制的珠糖,把朱厭高興壞了。甚至還不斷對我道:“仙君,你快些吃吧,這樣容箜仙子便會來得更頻繁了?!?/br>我瞪著他:“你還當(dāng)這些真是普通的糖?這些都是藥啊,快些吃,你是巴不得我一天吃下一整盒吧?”朱厭近日總算是靜下心來修煉,自他來后,我便讓泫澤收拾出了一間客房讓他住著。這些天他白日都不在府內(nèi),在山上尋了個清靜地安心修行,入了夜才回來,除了容箜除了容箜,有時是火德星君親自來送糖給我,自從我想破他對炳靈公之情那一層后,見著他總是怪不好意思的。他也沒在意,放下東西就走,或是到我身旁二話不說拉過我探一探我的仙魂。有次我終于忍不住向他抱怨:“正神大人,這糖我實在是吃膩了?!?/br>他淡淡看了我一眼,哦了一聲。容箜再來時,帶的卻還是一盒珠糖,她一臉抱歉對著我笑道:“真君,正神大人讓我?guī)г捊o你說他很抱歉,因為天醫(yī)星君除了會做仙丹和珠糖,不會做別的了,只能委屈真君你了?!?/br>我挑了挑眉,那句抱怨實際上也不過是順口那么一說,沒想到他火德星君還真記在心上了。容箜走后我一邊抽煙桿一邊想,如果因為我吃膩了珠糖而不愿再吃那么就會影響到我仙魂的穩(wěn)固,如果影響了我仙魂的穩(wěn)固那么就會無法順利取出元丹,如果無法順利取出元丹那么炳靈公會不高興。所以火德星君才對我順口的抱怨這么上心,全是因為炳靈公啊。第31章第三十章渾渾噩噩,不知踏過多少蹉跎時日,人間終于得以重見太平。似是為了迎接這久別的太平盛世,雨露澤涸,下了個喜喜慶慶。只是未免下得太久了點。開始幾日是斷斷續(xù)續(xù)的小雨連綿,中途好幾日突然變得瓢潑起來,電閃雷鳴,不知是否為哪位仙僚遇劫。這幾日雨的勢頭終是小了些,細(xì)雨霏霏,倒擾人得很。昨日木府星君頂著仙障而來,將雨水隔離在外。我倆坐在屋檐下,他絮絮叨叨地同我說起昆侖仙境雨師赤松子前幾日布雨之時喝了點酒,他是名副其實的三杯倒,喝酒之后呼呼大睡,法器中的那條化雨神龍鉆了空子在人間上躥下跳戲耍了好一陣才被他發(fā)現(xiàn)給收了回去。在殿上被天帝訓(xùn)了好一頓,罰他一千年內(nèi)不許沾一滴酒。他還心有余悸地?fù)u搖頭,說以后公事在身時是不敢再喝一口酒了,不然要是罰他一千年內(nèi)不許喝酒,簡直就能要了他的老命。我哧哧直笑,給他斟滿一杯青梅酒。他舉起一口引盡,末了喟嘆一聲:“還是你這的酒好,喝了許多年,也不覺得膩。”我吐出一口煙霧,看著它散盡在雨幕中,喃喃道:“這雨也該停了。”木府提起赤松子,我倒是想起了在人世讀過一篇,還引就其上的語句問過宋子灼,說那上面講善氣覆之,福德隨之,眾邪去之,神靈衛(wèi)之,人皆敬之,遠(yuǎn)其禍矣。為惡之人,兇氣覆之,災(zāi)禍隨之,吉祥避之,惡星照之,人皆惡之,衰患之事,病集其身矣。我問他,如我這般,疾病纏身,早衰之相,必是不得善終,難道因為我是惡人?宋子灼凝視我半晌,揉了揉我的頭頂,聲音十分和煦:“少爺不能這般想,這世間并非全是現(xiàn)世報,人有今生來世,所有人種的因最終都會結(jié)出果,許是現(xiàn)在,許是以后,更許是下一世。花開并非一瞬之事,需要人去經(jīng)營和耐心等待,少爺是善良之人,終究是有善果的?!?/br>那一世我做過的最大善事大概就是幫他保下了他的元丹,果然如他所說,這善果是大大的,飛了升當(dāng)了神仙,對于凡人來說,恐怕沒有比這好的回報了。雨霧升起,掬起凡塵,映得遠(yuǎn)山如眉黛。我感受到一股仙氣臨來,頓住正在以竹簽撥弄焚香爐的手,起身往庭院的方向望去。一身黛藍(lán)錦衫,如一筆丹青在細(xì)雨中綿綿暈開,一圈圈痕跡散去,仿若全是如煙溫情。我眨了眨眼,很是狗腿地上前為炳靈公的頭頂撐起一片仙屏,低聲道:“正神大人萬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