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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又奇異地有所和緩——各自都默契地不再談?wù)摃尡舜瞬挥淇斓氖?,這是這么些年作為親人之間相處的習慣。 “如果我沒記錯,她們兩個住在相反的方向,而且離得不算近?!睖乩室莸?,“要得急?” “下午上課得用。”溫書瑜心情慢慢平復(fù)下來,盡力跟著話題轉(zhuǎn)移開注意。 “一會我要出趟門,回來的時候順便幫你去???” 她想了想沒拒絕,“就讓司機去也行?!?/br> 溫朗逸頷首應(yīng)聲:“好?!?/br> 吃完早餐,溫書瑜起身準備上樓回房間補覺。 “眠眠?!?/br> 聞言她回過頭。 溫朗逸望著她,神色平靜,“我后天一早回國?!?/br> “……噢,好。”她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點了點頭。 “這一個半月,你安心繼續(xù)上課,其他的事等回國后再談,到時候是否告訴爸媽都由你自己決定?!?/br> 她抬眼,“這段時間,你會替我保密?” 溫朗逸站在幾步開外,片刻后嘆了口氣,“嗯?!?/br> 如果是從前家里人來英國探望,溫書瑜除了上課和社團活動的時間都會和他們待在一起,除了偶爾一起外出,更多的時間都會待在住處一起做飯聊天看電影。 如果這一次不是被發(fā)現(xiàn)了“地下戀情”,她和溫朗逸也該是這樣的相處模式。 但這剩下的兩天里,兩人之間總像有一層淡淡的隔閡。 溫書瑜清楚這是現(xiàn)階段沒辦法徹底調(diào)和的矛盾,但也盡力忽略那個不愉快的插曲與爭執(zhí),表現(xiàn)得一切如常。 然而溫朗逸大概是感受到了她的情緒,因此這兩天都外出或在書房辦公,減少了兩人相處的時間。 溫朗逸離開英國的那天早上,溫書瑜想送他去機場,最后被拒絕了。 司機將行李放進后備箱,她就在打開的車門旁站著,面前高大的男人手搭著車門,看著她笑了笑,“行了,進去吧?!?/br> 她點頭,往后挪了挪步子。 “眠眠?!睖乩室莺鋈挥趾八?。 溫書瑜停住,“嗯?!?/br> “你還真打算因為這件事,就這么無期限地和我生氣、疏遠下去嗎?”他語氣無奈,帶了點笑意,但那笑意很顯然是為了遮掩別的什么。 她張了張嘴,“沒有……” “就因為別的男人,連你親哥都不要了?”溫朗逸看著她,“難道有了這個分歧我就不是你哥了?又或者我對你的關(guān)心也是假的?” “當然不是?!睖貢け亲铀崴岬?,“這一點我確實有不對……” “沒有說你不對的意思?!睖責岬氖终坡湓陬^頂,他無可奈何地揉了揉她的頭發(fā),“沒有責怪你,只是希望你不要太怪我,還一副有了嫌隙的樣子。你知道這樣我有多難受嗎?!?/br> 她抿唇,默默上前把人抱住,“對于這一點,我道歉?!?/br> “接受道歉?!睖乩室菪α诵?,“也希望你接受我的道歉,我是放心不下你,但一些方法確實沒辦法顧及你現(xiàn)在的感受?!?/br> 他的本意并不是為了把人拆散,只是想確認再確認,一次一次讓自己安心。但這也不代表他會幫梁宴辛,溫家會讓他嘗到的苦頭,他一點也不會幫著減少。 溫書瑜點頭,悶悶地“嗯”一聲,開口之前話又轉(zhuǎn)了個彎兒,“就原諒這一點?!?/br> 話音剛落,溫朗逸低笑著又摸了摸她的頭。 “回去吧,我走了?!?/br> “……好?!?/br> 退后兩步,她看著男人上了車,然后車漸漸開遠。 雖然不舍,但心里莫名輕松了一點。 …… 于是這個“驚喜”勉強告一段落,溫書瑜知道回國后要面對的才真正是“暴風雨”,每天看著日歷時間愈發(fā)接近假期時,都又害怕又期待。 長痛不如短痛,趁此機會早點面對吧。 她一邊每天按部就班上課和生活,一邊開始想盡辦法給父母打預(yù)防針。 從十月底到十二月中旬這一個半月里,她處于這種絞盡腦汁和小心翼翼的狀態(tài)中,曲蕓周則跟路荊遲糾纏牽扯不清,要說輕松愜意的,恐怕只有宋葭檸了。 “真羨慕你啊。” “我有什么好羨慕的?!?/br> “阿周雖然不太細說,但也能看得出她最近很困擾,我呢也在頭疼回國后怎么攤牌,只有你一身輕松?!?/br> 宋葭檸目光飄忽,笑著說:“萬一我也像阿周那樣有什么事都習慣自己消化,沒跟你說呢。” “你?怎么可能嘛,我們兩個都很難憋住秘密的?!?/br> “……說不定我什么時候就有這種能力了呢?” 溫書瑜狐疑地直起身看著她,“你該不會有事瞞著我吧?” “當然沒有!” “真的?” “當然是真的?!?/br> 溫書瑜還要再說什么,亮起的手機屏幕上忽然彈出了一條新消息的浮窗提示,她注意力立刻被轉(zhuǎn)移,點開后忙不迭求助,“葭檸,快快快,我覺得這個話題可以利用一下,你幫我看看怎么回比較好。” 聊天界面里是趙棠如發(fā)來的閑聊內(nèi)容,一段話里順便提起對兩個兒子這把年紀還沒個女朋友的擔憂。 兩個人湊在一塊兒嘀嘀咕咕商量半天,最后溫書瑜回復(fù)道:【他們這兩個工作狂,很可能我都有男朋友了他們還沒動靜呢】 “眠眠她爸,”趙棠如蹙眉,“你看看這個。” “怎么了?”溫躍坐過來。 “我怎么感覺眠眠最近提男朋友這個話題提得有點頻繁,是我多想了嗎?” 一邊路過的溫朗逸步子幾不可察地頓了頓,接著若無其事地就要走開。 “誒,正說著你呢?!睖剀S抬頭,“一天到晚的也不知道到底多忙,連談個戀愛的時間都沒有?!?/br> “您自己的公司還能不清楚有多忙?”溫朗逸淡淡道。 “笑話,那你們媽哪兒來的?是不是就該沒你了?”溫躍冷哼一聲,語氣頗為嫌棄,“到時候別真像你meimei說的,她都有男朋友了你還單著?!?/br> 溫朗逸目光一頓,抬腳離開前平靜扔下一句:“很有可能?!?/br> 何止“很有可能”,這明明已經(jīng)是百分百篤定的事實。 * 不管溫書瑜多緊張多忐忑,該來的日子還是來了。 而最讓她緊張的是,這一切都沒有任何緩沖的時間——某個男人比她還奉行“長痛不如短痛”的行事方法,于是幾乎是航班一落地她就會面臨攤牌。 父母和兩個哥哥,家里所有人都來接她了,每個人都會到齊。 包括—— “宴辛怎么來了?”溫躍詫異地看著正從不遠處大步走近的身影。 溫朗逸一言不發(fā)地旁觀,目光格外復(fù)雜。 “溫叔,趙姨。”梁宴辛神色淡淡地站定,輕抬唇角寒暄。 “欸?!壁w棠如笑著應(yīng)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