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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把我們請到你家里包吃包住嗎?可以啊,我們求之不得,你也可以天天看著我們,免得我們逃跑,就這么說定了,我們這就跟你回家,對了,我們?nèi)齻€人,至少要住兩個房間?!辈耥y笑得見眉不見眼。 白老爺在心里把柴韞罵了一通,可是臉上卻不動聲色:“好啊,我們家有的是屋子,別說你們?nèi)齻€,再多三個也住得下,現(xiàn)在就跟我走吧?!?/br> 柴韞原本就是想要耍賴皮,把這老頭氣走就賺了,可是沒想到白老爺居然真的讓他們?nèi)齻€跟著回家。 柴韞反而拿不定主意了。 “你讓我們?nèi)ツ慵依镒?,養(yǎng)著我們?管吃管喝管???那我欠你的錢呢?不用還了嗎?” “我只是給你們一瓦遮頭,免得你們逃走,可沒說不讓你還錢,地方給住,錢照還!” ☆、第一七二章 兩家 “你既然怕我跑了,那一定會找人盯著我吧,我還怎么出去賺錢給你啊?”柴韞瞪著白老爺,恨不得把老頭子心里的小算盤瞪出來看看。 “你放心,你想去賺錢沒人攔著你,但是你也別想跑,隨時有人盯著你們。”白老爺冷笑道,像變戲法似的,不知從哪里摸出一柄大扇子,老神在在地扇了扇。 柴韞咧咧嘴,天還涼著呢,你裝什么風(fēng)雅,拿把破扇子是要打蚊子嗎?蚊子都嫌冷沒出來呢。 身后的阿大和阿小拽拽他的衣裳,湊到耳邊說道:“少爺啊,不行啊,他一定是想把我們當(dāng)苦力?!?/br> 柴韞切了一聲,當(dāng)苦力?哪個苦力能值五百兩,白老頭子怕不是瘋了傻了才會把他們當(dāng)苦力呢。 “好,不過我頓頓要吃rou”,說著,柴韞指指油紙包里沒吃完的臘牛rou,“總不能到了你家里,還不如小爺我在破廟里伙食好吧?!?/br> 白老爺從鼻子里哼出一聲:“看你這點(diǎn)兒出息,一看就是沒見過世面,苦日子過慣了的,你想吃rou放開吃,我們白家還不缺你們?nèi)齻€吃貨?!?/br> 說他沒見過世面? 說他苦日子過慣了? 六少爺什么大世面沒見過?什么福沒享過? 苦日子,老子是體察民情! 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白老頭是粗人,懂個屁! 在阿大和阿小的膽顫心驚中,柴韞帶著他們住進(jìn)了白家大宅。 到了白家,居然文老爺也在,原來文老爺就住在白家隔壁,白家和文家同住一條巷子,這條巷子的名字居然就叫兩家巷。 和白老爺?shù)臍馔潭放2煌?,文老爺尖嘴猴腮,一副jian人相。 看到柴韞,文老爺抿抿山羊胡,陰惻惻地說道:“來了好,來了就好,五百兩銀子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真若是讓你們溜了,我們家要多賣十頭牛才能把五百兩銀子賺回來。” 說到這里,文老爺吸吸鼻子,皮笑rou不笑:“聞出來了,我家的臘牛rou,摸完了還沒洗手吧,一身的牛rou味兒?!?/br> 柴韞一怔,問道:“你家的臘牛rou?你家干什么的?” 文老爺笑得像只老鼠:“你小子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就敢騙我銀子?整個西安府,有不知道我們武記牛rou的嗎?” 武記牛rou? 西安城里最有名的臘牛rou就是武記的。 “你不是姓文嗎?和武記牛rou有什么關(guān)系?”柴韞問道。 “小子,就是因?yàn)槲壹倚瘴模凿佔(zhàn)硬沤形溆洶?,文武雙全你不懂嗎?”文老爺懶洋洋地說道。 柴韞是真不懂。 “姓白的,你家的鋪?zhàn)釉摬粫墙泻谟洶??”話一出口,柴韞猛然想起,武記牛rou總店旁邊就是有一家黑記羊rou,該不會真的這么巧吧? “算你小子有幾分小聰明,黑記羊rou鋪就是我們白家的。”白老爺傲然說道。 柴韞在心里埋怨自己至少十五遍,那天他到賭坊里,想找個人傻錢多的推牌九,賺點(diǎn)銀子貼補(bǔ)貼補(bǔ)。 剛好,他看到一身綾羅的白老爺和文老爺,這兩人像是頭回進(jìn)賭坊,挨個桌子都看,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柴韞給了賭坊伙計一塊碎銀子,問他可認(rèn)識這兩人。 伙計撇嘴:“誰知道哪來的鄉(xiāng)巴佬?!?/br> 就因?yàn)檫@鄉(xiāng)巴佬三個字,柴韞就栽了,一栽就是一千兩加五百兩。 如果他知道這兩個老家伙在賣rou的,而且還是西安城里最有名的賣rou的,他打死也不會招惹他們。 試問哪個在街上混了半輩子的老家伙不會推牌九呢? 他是上當(dāng)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兩個老東西合伙做局騙了他。 難怪白老頭不怕他頓頓吃rou,這兩家子就是賣rou,他們?nèi)藖砹耍瑒偤每梢詭退麄兇虬l(fā)那些賣不完的牛rou羊rou。 柴韞心里苦,有苦說不出。 姓白的說話算數(shù),不但給他們兩間屋子,而且還有個小院。 雖說小院光禿禿連根草都沒有,但是足夠?qū)挸?,打完一套拳沒問題。 當(dāng)天晚上,主仆三人就在小院子里住下了。 他們到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吃晚飯的時間,來得匆忙,加之以為來了就有飯吃,所以剛煮的飯、白面饃外加沒吃完的臘牛rou全都留在破廟里了,三個人里除了柴韞吃個半飽,阿大和阿小粒米未沾。 主仆三人一邊按著肚子,一邊大口喝水。 屋里的墻壁刷得雪白,家什看上去簡單樸素,但是用料都不差,有間屋子里甚至還有個博古架,上面放著幾十本破破爛爛的舊書,帶他們來的管事再三叮囑,這些書是暫時放在這里的,書是登記在冊的,全都是古書,他們不要把書弄壞弄丟,每本作價十兩,照價賠償。 阿大和阿小指著那一架子書罵了一盞茶的功夫,算是給自家少爺出了氣。 柴韞沒理他們,四腳拉叉躺到大床上,被褥枕頭雖然是粗布的,但是簇新,還帶著庫房里特有的味道。 自從住進(jìn)破廟里,柴韞還是頭回躺在床上,更別說還有被褥枕頭了。 他躺下就不想起來了,沒過一會兒就睡著了。 原本他是想把今天的事情好好想一想,可是上下眼皮不聽使喚,他做了一個夢,夢里他被自家老爹拿著鞭子追著打,從京城追到西安,他跪下求饒,老爹抽了兩鞭子就走了,臨走留下兩條大狗盯著他。 那兩條大狗張著血盆大嘴看著他,隨時都要撲上來咬斷他的脖子。 柴韞一聲慘叫驚醒過來,看著屋里的擺設(shè),他反應(yīng)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這是什么地方。 肚子里傳來轟鳴聲,睡著了才不餓,現(xiàn)在他醒了,比昨晚更餓了。 “阿大,阿??!” 柴韞喊了兩聲,才想起來那倆貨應(yīng)該是在另一間屋子里,不對,在另一間屋子也能聽到他的喊聲啊。 該不會是被那兩個老東西給害了吧。 柴韞跳下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