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1
,是不是陜西人,我一聽口音就知道,她那口音,分明就是外地人硬說陜西話,尾音軟綿綿的,絕對不是西北人,也不像是北直隸的,倒像是江南來的?!?/br> 汪太醫(yī)終于掰完饃,高聲叫來伙計端走,待到伙計出去,汪太醫(yī)一抬頭,就看到大餅還在看著他,眼睛亮晶晶的,分明還在等著下文。 “沒了,就這些?!蓖籼t(yī)沒好氣地說道。 “你去了一個時辰,就看到這點事兒?”大餅不甘心。 “沈家都是女眷,我一個男人,連話都不能多說,更不能多做停留,能看出這些已經不容易了?!蓖籼t(yī)說道。 兩天后,已在回程路上的蕭韌便接到了大餅送來的消息,蕭韌立刻讓人送去了榆林。 沈彤剛從普渡寺回來,宮里來的太監(jiān)們鬧著要回京,說怕回去晚了,趕不上回宮里過中秋。 芳菲把蕭韌送來的書信交給她,沈彤嘴角溢出一抹笑容。 她離開西安剛剛半個月,欣嫵就等不及了? “ ☆、第一八四章 劉嫂子 家里原先的婆子是一家鋪子里的,那家鋪子以前的東家是外地人,吃住都在鋪子里,請了一個婆子做飯打掃,縫縫補補,后來鋪子賣給了許安和沈彤幾個,他們不在鋪子里吃住,也就用不上這婆子了。 沈彤見婆子手腳麻利,又是西安當地的,有兒有女,老實可靠,就讓她來家里幫傭。 婆子在沈家做了一年多,沈彤對她很滿意,黃氏也夸她做事俐落,人也干凈。 沒想到,這人說換就給換了。 沈彤給阿治寫了信,讓阿治去找這個婆子問一問。 婆子是西安本鄉(xiāng)本土的,去年大兒子成親,沈彤幾個都隨了份子,阿治和芳菲還去她家喝了喜酒。 幾天后,沈彤收到了阿治的信。 婆子出門買菜時,被一輛送菜的騾車撞到,一條腿斷了,撞人的賠了銀子,婆子也只好認倒霉,但是沈家的工是不能做了,兒媳婦去沈家辭工時,黃氏還多給了三兩銀子讓她好好養(yǎng)病。 她這種幫傭的,一個月的薪水也只有一兩銀子,傷筋動骨一百天,她的腿斷了,至少三個月不能出去做事,黃氏給的三兩銀子足夠她耽誤的工錢了。婆子很感激,夸黃氏是菩薩心腸。 許安和路友來了榆林,家里只有阿治和王雙喜,他們的宅子就是在沈家隔壁,家里也有幫傭的婆子,那婆子的家就在書院街上,趁著沈家新來的婆子去雜貨店時和她搭上了話。 那人自稱姓劉,去年徐世基兵變時她男人被進城的兵馬殺死了,她的娘家早就沒有什么人了,只有一個親戚在西安,于是她就帶著兒子來西安投親,如今兒子已經進了學堂念書,她出來幫傭賺點花銷。 問她是怎么來的沈家,劉嫂說是在街上找零工時,聽人說起這家的婆子被騾車撞了的事,于是就自己找上門來,剛好這家的太太小姐也正為這事著急,一眼相中她,就讓她留下來了。和先前的婆子一樣,劉嫂平時不住在沈家,早上來晚上走,每個月的工錢是一兩銀子。 沈彤看信的時候,許安、路友和芳菲都在。 沈彤沒有瞞著他們,把阿治的信念給他們聽。 許安皺眉,說道:“這件事也太巧了些,若是還能找到那駕撞人的騾車倒是還能查一查?!?/br> 芳菲撇嘴:“在大街上撞人,眾目睽睽,又是賠了不少銀子,做得滴水不漏,就是告到官府也不會管了。阿治哥若是覺得可查,一定會找他們的,沒找就是不可查唄?!?/br> 路友哈哈大笑,指著芳菲道:“沒看出來啊,你這小丫頭心眼兒不少,快趕上叔叔我了?!?/br> 芳菲得意洋洋:“小姐教的?!?/br> 沈彤道:“就如芳菲所說,這件事做得滴水不漏,查無可查,所以我們才不能掉以輕心?!?/br> 這件事雖然發(fā)生在沈家,但是五人同氣連枝,現在沈氏母女的身份在秦王面前是過了明路,可是許安四人卻不行,他們是死遁的飛魚衛(wèi),稍有不慎就會招來殺身之禍,這件事情,即使沈彤不查,他們也會查下去。 許安沉聲道:“要不我回西安看看吧?!?/br> 沈彤搖頭:“你回去就是打草驚蛇,假如劉嫂子真是別有用心而來,一時半刻也不會動手,別忘了,如今我娘可是由秦王府照拂的,秦王府的太醫(yī)每隔十天就會來一次,阿治和雙喜又住在隔壁,除非她和她背后的人做了案子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西安,否則就是逃無可逃。” 這也是她向秦王請求讓太醫(yī)去給黃氏診平安脈的原因之一。 當然,還有另一個原因。 這也是她給秦王的一顆定心丸。 我的母親在你的手上,你的人能出入她的周圍,當然也能牽制我。 最好的保護其實也是另一種控制。 沈彤道:“我現在就給阿治寫信,讓他不要再查,以免打草驚蛇?!?/br> 路友不解,道:“不讓他查下去了?就不管了嗎?” 沈彤道:“他還能查什么?去查劉嫂子的親戚和兒子嗎?肯定查不出一點兒問題,與其在他們身上浪費時間,還不如想別的辦法?!?/br> 沈彤寫了兩封信,一封信是寫給阿治的,另一封信則是寫給蕭韌的。 兩封信放在同一個大信封里,送去交給蕭韌。 送信的是樊幗英軍營里的人,馬不停蹄把信送到了蕭韌手中。 蕭韌對那人道:“你不用等回信了,先回去吧?!?/br> 待到那人走后,他叫來大餅:“從今以后,你就負責往榆林送信,再從榆林把回信帶回來?!?/br> 大餅抓抓腦袋:“汪太醫(yī)只喜歡和我說話。” 他走了,汪太醫(yī)那里誰來負責,再說,他又不是鴿子,怎么就把送信的差事交給他了,隨便一個小兵就能干的事。 “汪太醫(yī)只是喜歡吃老白家的泡饃而已,換上誰去約他,他都會喜歡說話的。”蕭韌冷冷地說道。 大餅垂頭喪氣,看著跟在七少身后狐假虎威的小栗子,他咕咕兩聲,當信鴿去了。 汪太醫(yī)再去給沈太太診平安脈時,身邊多了一個醫(yī)婆。 醫(yī)婆姓史,愛說愛笑,汪太醫(yī)告訴沈太太黃氏,史醫(yī)婆和他沾親,他雖然擅長千金科和兒科,可是男女有別,有些事情多有不便,因此便時常讓史醫(yī)婆跟著一起來給女眷看病。 黃氏感嘆汪太醫(yī)想得周到,第一次見面,還給了史醫(yī)婆一包香料。 史醫(yī)婆很快就和黃氏混熟了,告訴黃氏,若有哪里不舒服,無論是黃氏還是欣嫵,隨時打發(fā)人去叫她過來,她家相公就在寶安街上開藥店。 原來是藥店娘子,難怪通醫(yī)術。 史醫(yī)婆為人熱情,不但通醫(yī)術,她還懂藥膳,親自指點劉嫂子做藥膳,一來二去,和劉嫂子也混熟了。